第6章 聯手拆借(1 / 1)

借錢無門的林秀,如一隻困獸焦灼不安。一個傍晚他獨自來到城市的邊緣——長江之畔。這裏臨近長江入海口,江麵廣闊,江水清澈,一眼望不到對岸,感覺和海邊無二。落日餘暉照映得江麵一片金燦,讓人看到無限希望。富有節律的江水拍岸聲,給人做著心靈上的按摩。

林秀的思路漸漸打開,他想到了聯合他人一起借款。

陸建軍是林秀的好友,做著服裝貿易生意,當時也處於資金緊張狀態。林秀與其商量,是否可以以其做生意的名義向人借款,林秀做擔保,借得的資金兩人分著使用。

林秀很快通過朋友聯係到一個放貸人,對方首先到陸建軍的公司考察了一番,經過深入交流,對方將借款金額由一開始的一百萬元降為了三十萬元。三人以及中間的介紹人相約來到一家麵包房簽訂了借款協議。這類沒有抵押的純信用借貸,利息比較高,在民間也是通行做法。豈知幾個月後,陸大軍欠另一個債主的50萬元無力歸還,僅因資金沒有用於協議上的服裝進貨,而是用在了服裝整理和倉庫管理,被對方控告為詐騙罪,被判刑入獄。

在這三十萬元到期時,林秀也無力還款,對方便向法院起訴。林秀第一次收到法院傳票,不由感到分外緊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法院的傳喚對象。在法庭調解下,林秀製訂了逐月還款計劃,曆時近兩年才給這筆借款劃上了句號。

有一次,一個朋友約了一桌人吃飯,在酒局中有個飯店的老板,也做民間放貸。林秀便提出向這個老板借款20萬,周期三個月。因為征信報告過不了關,也沒東西抵押,就拉上另外兩個缺錢的朋友出麵做擔保。另兩個朋友一個叫華小溪,是一家民營醫院的院長,因為做生意虧了很多錢,一直被債主們窮追猛打。一個叫胡世友,是一家文化企業的老板,接手的生意項目很大,但手上流動資金少得可憐,銀行賬戶也被人起訴凍結了。

某個晚上,月暗星稀、路燈昏黃,三人相繼摸到趙姓老板二層樓的飯店。因為有熟人介紹,趙老板並未深究兩位擔保人的具體經濟狀況。大家在借款協議上簽字畫押,留下身份證複印件就了事。

從飯店出來後,三人一起去了胡世友的演藝廳,一些客人在裏麵聽歌喝酒,給歌手獻花打賞。按照事先約定,林秀從20萬裏麵轉出5萬給胡世友,2萬給華小溪。胡世友高興地告訴林秀,他正在與政府有關部門溝通,借助銀行運作,有望把當地一幢二十多層的標誌性建築,以數億元的價格收購下來,到時候他的公司就可以搬到那裏去了。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林秀沒有辦法還款。一開始通過還一萬兩萬,拖延了些許時日。

林秀問胡世友有沒有辦法,胡世友正在承包開發養老基地的工地現場,幾個村民為了養魚塘被征收,在盯著他要那合同上寫好的三萬塊錢。

林秀又找華小溪,華小溪說最近勞動保障部門在催醫院補繳職工養老保險,再不補繳就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會坐牢。

胡世友聯係了徐州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準備借一百萬。他帶了酒水興衝衝地趕到那裏,請對方吃飯。因為手裏沒什麼錢,向林秀借了三千。結果對方帶了一桌人,眼看結賬的錢不夠,胡世友便裝作喝醉了,趴在桌上昏睡,逃過了沒錢買單的尷尬。對方答應的一百萬當然也隻是說說而已,以等待工程款回收為借口,一毛也沒有借。

隔了幾日,胡世友介紹一個生意合作夥伴給林秀認識,告訴對方林秀想向自己借五萬塊錢,因為暫時手頭緊,希望對方能幫下忙。酒足飯飽之後,對方慷慨應允,說第二天轉賬。但是第二天從早等到晚,也沒有盼到消息。胡世友打電話詢問情況,對方說自己向老婆要錢,老婆不同意,兩人起了爭執,老婆又吵又鬧,發生撕扯,把他的虎口都咬傷了。

後來實在拖不下去了,趙老板隻有把三人一起告上了法院,經過法院調解達成了還款協議。後來通過整年時間的陸續還款,支付了更多的利息和律師費訴訟費等才把這件事情作了了結。

漸漸地,林秀到處借錢的消息便不脛而走來,就像池塘裏的浮萍,每天以翻倍的速度擴散,很快便覆蓋了整片水麵。當認識他的人幾乎都聽到關於他的流言後,他就已經被一張彌天大網罩住了,整個世界暗淡了,而狂風暴雨也將緊接著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