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孟子還以性善論為根據,提出了修養論。他認為,人生下來都具有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種善心,這是仁、義、禮、智的開端。“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公孫醜上》第六章)他認為仁、義、禮、智四種善行完全是天賦的、與生俱來的、為人心所固有的,他還把這種天賦叫做“良知”、“良能”。這種“良能”、“良知”,推廣到社會就形成了“仁義”、“仁政”等倫理規範和政治原則。他還說:“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盡心上》第一章)盡心、知性、知天,就是孟子所謂擴充存養的過程。盡心即存心,保持心的完善無缺。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克服不正當的欲念。一個人的欲望不多,即使善性有所喪失,所失也不會多;一個人的欲望多,即使善性有所保存,所存也不會多。因此,減少物質欲望,掃除私心雜念,就是修養心性最好的方法。所以,孟子主張君子不要勉強去追求富貴,應該努力去修養自身,努力保存自己善良的本性,這樣才能得到“天道”。
孟子還認為,一個人要做到一切言行都自然而然地符合禮的要求,必須要效法商湯、周武王通過修身來保持仁義的善性。他在《盡心下》第三十三章中說“堯舜,性者也;湯武,反之也。動容周旋中禮者,盛德之至也”。君子應該按照這種法則去做,使一切言行都合於禮。
為了加強擴充存養,孟子還提出了“浩然之氣”之說。就是用正義去培養一種最偉大最剛強的精神性氣質。它必須與義和道配合,是由正義的經常積累產生的。孟子還論述了道德修養的等級,即“善”、“信”、“養”、“大”、“聖”、“神”。這六種等級的劃分,是按仁、義、禮、智四種善性來衡量的,一級比一級高,說明人的道德修養是無止境的,應該不斷努力修養,爭取達到更高的境界。
複次,孟子繼承了孔子的學說,相信有決定一切的“天命”。他曾在《萬章上》對“天命”作了解釋:“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認為沒有人叫他們這樣做,而竟這樣做了的,就是天意;沒有人叫他們來,而竟這樣來了的,就是命運。他認為仁者在處理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時,都是按照上天的規律辦事的,所以能收到好的效果。他還認為人的行止、君臣的遇合等,都受一種無形的力量支配。他說:“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魯侯,天也。”(《梁惠王下》第十六章)孟子的說法,就是承認天命對人事的主宰。他還認為,天下太平、政治清明的時候,道德低下的人為道德高的人所役使;政治黑暗的時候,力量小的為力量大的所役使,勢力弱的為勢力強的所役使。這兩種情況都是上天決定的。所以他提出:“順天者存,逆天者亡”(《離婁下》)的“天命論”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