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罷了,你姑且先說說,此番劫難,當如何度過?”
“謝…主公成全。
主公,此前徐言功勳卓眾,深受百姓擁戴,又有天子授意,各地群雄諸侯無人是他的對手。
但他消失一年,大漢十州相互征伐、不斷壯大。
存活下來的各路群雄早已今非昔比,對漢室天子的敬畏之心更是十不存一。
而徐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一回到成都,就迫不及待的舊事重提。
其目的便是為了搶占大義,名正言順的奪取荊州。
所以,不管高季興的手裏是否留有證據,徐言最後都會將此事徹底坐實。
待其得逞以後,主公要麼主動獻出荊州,要麼因為伏擊王師背負謀逆滅族的大罪。
無論哪種結果,荊州最後都會成為徐言的囊中之物。
要想化解此等萬全之策,主公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其一,率先劫殺孫堅的押解軍隊,一舉除掉高季興,再嫁禍他人。
用禍水東引的辦法,轉移徐言的注意力。
其二,暗中聯絡袁紹、袁術這些對徐言積怨已深的諸侯。
同時,許下重利,聯合其它財力不濟的諸侯,共同抵禦,或討伐徐言。
此舉雖然有很大可能會將荊州變成交戰區,但卻能夠借助其它諸侯消耗徐言的實力。
而主公隻需提前將精銳兵卒藏於暗處,待雙方鬥得兩敗俱傷之時,再憑借隱藏精銳,重新掌控荊州。”
快速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蒯越的心也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他提出的這個計策,風險和回報完全不成正比。
且不說,外強中幹的各方諸侯有沒有膽子聯合討伐徐言。
單單事成之後,劉表能否從各路諸侯手中奪回荊州都是一個問題……
好在這時的劉表經過一通發泄,已經恢複了幾分冷靜。
對於蒯越的建議,他也知道這是一場搭上身家性命,並且無法逃避的豪賭。
“唉……吾隻身入荊州,滅宗賊,平蠻夷,短短不到一年便躋身州牧,掌控四郡之地。
誰曾想一朝利令智昏就讓吾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一陣長籲短歎在寂靜無聲的議事廳中回蕩。
滿臉悔恨的劉表隻覺四肢無力,當場癱坐在地,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其餘官員武將見狀,麵麵相覷間,幾度欲言又止,最終卻也隻是發出了一聲長歎。
良久之後,好似下定決心的劉表,再次強撐著坐著身體,朝著垂頭喪氣的眾人下令道。
“吾乃荊州州牧,當盡守土之責,生為荊州人,死為荊州魂。
徐言小兒既然要步步緊逼,不留活路,那也別怪本州牧和他魚死網破!
即刻傳令黃元陽、蒯子柔,劉義堅。
從江夏、益陽各抽調一千暗衛,潛入長沙。
不惜一切代價,斬殺高季興,銷毀所有信件!
龐季,你立刻撰寫盟書,送於袁本初、袁公路、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