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道清脆的茶杯碎裂聲在寂靜的議事廳內響起,麵露震驚的蔡瑁幾人立馬齊刷刷的望向了主位上的劉表。
沉默片刻後,陷入呆滯的劉表剛回過神便跌跌撞撞的來到三名傳令兵麵前,一把奪過他們手裏的戰報,開始一字一句的進行核對。
確定戰報上的內容和傳令兵所說並無不同後,徹底接受現實的劉表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一眾將領謀士見狀,連忙一擁而上,一邊扶起地上的劉表,一邊出言安慰道。
“主公莫急,事情遠沒有您想象的那般糟糕,咱們肯定能想到完美的解決之法。”
“沒錯,那孫堅與我軍對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此番突襲可能隻是試探,主公莫要將其放在心上。”
“主公,區區叛軍竟敢膽大至此,末將請命前往零陵……”
經過蔡瑁等人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麵如死灰的劉表總算恢複了一些精神,轉頭便開始下達起了命令。
“諸位所言極是,當初本州單騎入荊州,尚且能闖出一片天地。
而今荊州四郡兵強馬壯,加上諸位的鼎力相助,吾又何須在意孫堅這個見縫插針的莽夫,馬殷這種跳梁小醜更是彈指可滅!
張允、蔡瑁何在!”
“末將,在!”
“張允,本州牧現任命你為零陵都尉,即刻率領一千騎兵前往零陵,鎮壓馬殷。
德珪,立刻傳令江夏太守黃祖,命其召集六萬水師,南下擊退孫堅。
另外傳令武陵太守金旋,命其在臨沅集結兩萬大軍,增援益陽。”
“諾!”
鬥誌重燃的劉表連下兩道命令,雖然讓議事廳裏的沉悶氛圍得到了些許緩和。但甘寧陳兵邊境帶來的威脅卻還是讓在場眾人有些惴惴不安。
苦思無果之下,劉表隻能再次將問題拋給了蒯越。
“異度,甘寧之事,你怎麼看?”
“主公,甘寧作為早期投身徐言的老將,駐守巴郡一年多,從未離開過江州,如今突然進駐江關,無外乎兩個原因。
其一便是徐言對荊州覬覦已久,特意讓甘寧在巴郡培養了一支精銳之師。
而今距離攻占南陽隻差最後一步,所以他才提前讓甘寧陳兵邊境,誘導主公發兵抵禦,給名正言順南下攻打荊州創造一個理由。
其二則是徐言早已猜到淯水設伏的真相,之所以沒有直接點破,隻是因為司隸的十幾萬大軍已經讓他無力再開一條戰線,隻能讓甘寧進駐江關,使主公不敢輕舉妄動。
徐言身為監國大將軍,替天子巡視地方,掃清叛逆。
所到之處,誰要敢阻攔那便是與朝廷為敵,他直接率領攻打即可,根本就不需要給自己找什麼理由。
所以屬下以為,相較於多此一舉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畢竟,徐言手裏最多不過四十萬大軍,而這些兵力除了要守住益州、關中的大片領地,還要和呂布、袁紹、袁術三線作戰。
除去這些之後,甘寧率領的四萬兵馬,可能已經是徐言所能調動的最後一支大軍。
若不是猜到了淯水設伏的真相,以徐言萬事求穩的行事作風,他絕不會在南陽未定的情況下,冒著後院起火的風險,主動招惹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