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言這般急功近利,很有可能就是在故意誘導我軍出城作戰。
我軍若貿然出擊,必定會落入徐言提前設下的圈套,到時損兵折將還是其次,一旦宛城失守,主公在南陽便再無立足之地。
屬下以為,淯水設伏之事絕不可能出自區區山賊之手,真正的幕後黑手十有八九就是荊州牧劉表。
畢竟,徐言隻要拿下南陽,下一個目標必定是統一荊州。
唇亡齒寒的道理,坐擁四郡之地的劉表不可能想不明白,此時此刻,他肯定比主公還要著急。
常言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主公與其冒險出擊,不如據守宛城,說服劉焉聯合抗徐。
必要時刻,甚至可以放棄宛城,逼迫劉焉主動出擊,以禍水東引之計為恢複實力爭取時間。
同時派出一支兵馬前往汝南,攻城掠地,補充兵力。
如此一來,就算不敵徐言,我軍也可退守汝南,乃至南下揚州,積攢實力,隻待時機成熟,便可卷土重來。”
楊弘支持主動出擊,閻象又建議以退為進,乍一聽兩人說得都有幾分道理,可劉表身為漢室宗親,真的會願意和被朝廷冠以叛軍之名的袁術為伍嗎?
沉思片刻後,舉棋不定的袁術,最終還是決定同時實行楊弘和閻象的建議。
一邊讓楊弘負責擾亂徐言的軍心,讓閻象寫信勸說劉焉,一邊讓劉勳率軍三萬進入汝南,自己則和楊奉留守宛城……
與此同時的襄陽縣府議事廳內,來回踱步的劉表正如閻象猜想的那般急不可耐,不待結束沉思的蒯越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異度,可是想到了應對之法?”
看著麵露焦急的劉表,又看了看雙眉緊皺的蔡瑁等人,滿臉苦澀的蒯越又是一番思索,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主公,徐言短短不到一月就憑借六萬川軍,擊敗了袁術的十四萬大軍,可見世人對他的評價絕非誇大其辭。
眼下徐言占據南陽僅僅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主公若不想引火上身,唯有讓駐守江夏的兄長,派人殺掉王建,徹底抹除所有的證據。
否則以徐言的野心,一旦得知淯水設伏乃是出自主公之手,必定會給主公冠以犯上作亂之罪,打著鎮壓的旗號,名正言順的進攻荊州四郡!”
蒯越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直接澆滅了劉表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
“原本還以為采納蒯良之計,可以阻攔川軍水師攻占新野,拖延徐言攻占南陽的速度,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整整九萬精銳居然擋不住區區四萬川軍,袁術啊袁術,吾這回可是被你害慘了。
哎,為今之計也隻有聽從蒯越的建議……”
心底一聲長歎,深感悔意的劉表正準備傳信蒯良,可剛一提筆,三名傳令兵就慌慌張張的衝進了議事廳。
“主公!長沙急報,孫堅以鎮壓天嶽山賊首領高季興為由,率軍五萬突襲羅縣、下雋兩地,益陽縣令劉磐唯恐有失,特請主公派兵支援!”
“主公!南郡急報,巴郡都尉甘寧,忽然率軍四萬進駐江關,秭歸縣令李嚴擔心徐言將要進攻南郡,特請主公,增兵巫縣!”
“主公!零陵急報,上將邢道榮中伏傷重,叛軍馬殷以三千步卒連克零陵南部四縣,零陵太守劉度特請主公派出一員猛將,領兵鎮壓馬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