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還想怎樣啊?”秀兒苦著臉甩著頭大叫道。那種熟睡中被吵醒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啊!為什麼她就不能多體諒如此一個愛睡覺的她呢?每次都是要把她從熟睡中拉醒過來。
“你今年讀大二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別人一進大學緊張得不得了,隔壁鄰居張姨他兒子天天看書,溫書到十一、二點,你怎麼從沒見到你拿過本書看過,溫過?就連不用上課,有時仍看不到你的蹤影。今年二十一歲了,你還要我為你操勞嗎?你就不能體貼地為我這個做媽的著想一下嗎?”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
“嗯。”秀兒抱著枕頭打著嗬欠雙目無神地輕輳首。
“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氣死----”
“老媽,這種話你可千萬不能亂說。我可沒那麼不孝,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不過這句話可不能亂說,我可真的沒想過要氣死你。雷公聽了會劈死我的。你也不想到時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吧?”秀兒連忙掩住方英的嘴道。
“秀兒,聽媽一句話,用點心讀書。別成天跟些豬朋友狗友在一起玩。女孩子名聲很重要的,不要一走出去就被人家指指點點的。”她對這個女兒真的是又氣又疼,氣她不用心讀書,氣她不聽話,氣她豬朋狗友****一大把。可是,也遭人疼呀,從小就懂得保護姐姐、妹妹和弟弟們,受了什麼委屈也不肯說出來。她能不心疼嗎?兒女無論好壞,都是心頭一塊肉呀!
“好。”又是這些話,她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人家要說要指是人家的事嘛,她又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還會怕人家說嗎?無聊!
“還有,你前天幹嘛打四嬸他表舅子呀?人家上門來討公道。說我什麼教女無方,丫頭,一個女孩子家,不能動不動就打人,不然將來怎麼嫁得出去?就算人家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不能出手打人呀。你要我跟你說幾遍呢?如果讓你爸知道,他又要罵你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聽公公婆婆的話,不要讓她去學武了。女孩子家學什麼武術嘛,會打架的女孩子將來誰敢娶呀?
“老媽,你女兒我像是那種無緣無故亂打人的人嗎?是那死色胚在公車上吃人家豆腐,看我在那裏還敢跟我擠眉弄眼,裝腔作勢,以為我不敢揍他,我實在看不過去才扁他的。你說他是不是欠揍呀?”
“我不管,現在我好話已經對你說盡,我也不想被再被人家說我教女無方了。從今天開始,每天放學,你都要給我到餐廳去報告,不用上課也得到餐廳去。否則,我就扣掉你的零用錢,還有,少跟那些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不三不四一看就知道是些混混,再讓我見到你跟那些人在一塊,你也別想再拿零用錢了。”
“老媽,你直接拿把刀殺了我幹脆點,這樣我活著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力交任何朋友。你知不知道啊?”秀兒哭喪著臉道。
“你雖然成年了,但還是米蟲一隻,我當然有權力管你,自己考慮看看,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不過別想我以後拿零用錢給你花。”
“不會吧?”秀兒想大叫。
“想要的話就靠勞力來換吧。”
“那我去餐廳幫忙你加不加我零用錢?”
“看你的表現。”
“要不然你給我算鍾點費算了?”
“怎麼?學起你二姐來了?”
“老媽,我已經將要求降到最低了。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去餐廳多一次,就多一次機會撞見我老爸,多撞見他一次,我就會跟他多吵一次架,你想看我們父女大殘殺嗎?”
“唉,我真的是會被你氣死的。”方英對著秀兒幹瞪眼歎道。這四女兒遺傳了他父親的暴燥性格,父女倆一見麵,話不投機三句多就吵。
“老媽,我把頭發剪掉好不好?”望著垂在眼前礙眼的長發,秀兒突然道。因為見到這頭長發,她會想起可惡的宋政賢,他竟然說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味,還學人家留什麼長發。哼,要不是她老媽不準她剪掉頭發,怕她以後真的沒一點女孩樣子嫁不出去,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剪掉了。還會讓他看笑話,取笑她嗎?他以為她很願意呀?每天得整理這頭雜草,她都不知道有多煩。
“你敢把頭發剪掉,我就順便把你剃成光頭。“方英瞪了她一眼道。
“為什麼!”雖然早在上中學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原因,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這樣有什麼意義嘛?而這句“為什麼”則是她每次問後痛苦的口頭禪。噢!上帝,救救她吧!
“你全身上下,現在隻有這頭發讓人覺得你像個女孩子,你把這頭發剪了,將來嫁不出去,我們不是要養你一輩子?這樣全家都會以你為恥的,你知不知道?好了,我不跟你廢話,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對你嚴加管教。”方英心意已決道。
“老媽----”這未免也太晚了一點了吧----
“換衣服,跟我回餐廳。”方英起身丟下話道。走出房間,從今天開始,她一定要將這個不像女孩子的女兒----改成淑女。這是她跟老公打的賭,錢可以輸,麵子一定不能輸。反正她老早就想改造這粗魯的女兒了。隻不過缺少一些動力和沒時間而已。
“啊----”無奈地往向栽入床中,秀兒痛苦大叫,天亡她也``````
“快----快來人哪----救命----”經常出入姚家的宋政賢,此時前腳才踏入姚氏豪宅,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呼救聲,忙飛快地朝泳池方向跑去。
“薇姐----薇姐,怎麼啦?”
“秀兒----秀兒----快----快救她。”隻見樸薇兒身穿泳衣手撫著大腿倒在泳池邊,神色慌張且焦急地指著泳池大叫著。
宋政賢莫明地回過頭,在見到秀兒掙紮的雙手沒入水中那一刻,隻覺心髒突然被人掏空般。快速地躍入泳池內,尋找她的身影。此時腦袋早已一片混亂,沒有思緒,唯一的信念就是----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躍入水中,宋政賢探入水底尋找秀兒的身影,在見到沉入底內已失去知覺的秀兒時,更是快速地朝前遊去,抱起她,一手劃著水遊向邊緣,抱著她上岸。
“秀兒,秀兒,醒醒,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要嚇姐姐啊``````”樸薇兒早已嚇得淚流滿麵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教秀兒遊泳了。要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腳抽筋,差點溺水,秀兒也不會為了救她而``````
望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秀兒,宋政賢突地停下壓在她肺部上手的動作,傾下身,往她口中做人工呼吸。
呼吸好難受,鼻子裏怎麼有水啊!嗆得她好難受喔!誰扳開她的嘴,誰在朝她嘴裏吐熱氣?好惡心啊!為什麼她全身提不起勁?為什麼她鼻子這麼難受?秀兒整個人昏昏沉沉,晃著沉重的頭,緩緩地睜開眼----
“死色狼,你在幹嘛?”印入眼的竟是宋政賢這張可惡的臉,竟然----竟然----敢占她便宜?不要命了,她----她好不容易保留了二十一年的初吻,竟然就這樣輕易被他奪走?秀兒憋著怒氣,一作氣,揚手一揮----給他一個大燒餅。
“該死的,你竟然打我?”不可致信地瞪著秀兒,宋政賢咬牙切齒道。不過見她已醒了過來,還有力氣打人,一顆懸吊在半空的心才慢慢平複下來。
“你敢趁我睡覺占我便宜,我還想揍你呢?”怎麼全身使不上勁呢?奇怪!還有,他怎麼全身濕答答的?像隻落湯雞一樣?
“秀兒,還好,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把我嚇死``````”樸薇兒讓傭人福嬸扶起身走向秀兒,一把抱住秀兒激動道。
“打死我以後也不教你遊泳了,嚇死我了,還好是政賢來了,如果他沒來,隻剩下我跟福嬸兩個人,誰來救你啊``````”
“救我?”秀兒下巴頂著薇兒的肩膀,雙眸疑問地看向宋政賢,又望向泳池----
“你該不會是剛才溺水嚇傻了吧?錯把恩人當仇人,你有沒有腦子呀你?”他這一輩子,還沒被人打過,這笨女人竟然打他?還打在他引以為傲的臉上。宋政賢鐵青著臉道。
“你才沒----”咽了一下口水,剛才----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那他剛才不是在救她?秀兒有點心虛地瞥了宋政賢一眼。
“白癡。”懶得再多待一秒,宋政賢轉身就走,忘了她剛才沉入水裏那一刻,自己有多擔心。
“喂----”才轉身跨步想跟他道個歉,哪知雙腿就不聽使喚地軟了下去,一片暈眩,人就倒了。樸秀兒最後的意識就是:她又不是不講理的野蠻人,道歉也是應該的嘛----不過,沒機會說了----
“秀兒----”樸薇兒驚呼。
“麻煩。”旋身一把將她摟住,宋政賢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