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你的咖啡。”
“你好,這是你要的幹炒河粉。”
“借過一下,你的斑腩臘味飯來了,請慢用。”為了不讓老媽找借口扣光她的零用錢,秀兒真的是每天下了課,乖乖地去餐廳幫忙了。此時,她正穿梭在四周端菜倒茶呢。
“富貴餐廳”,原本老板是秀兒的老爸樸正剛,後來生意越做越紅火,樸正剛又跟人接了一間酒樓,於是餐廳便交給了老婆方英打理。夫妻倆一個管理酒樓,一個管理餐廳,為了怕老婆辛苦,樸正剛每天早、中、晚定時到餐廳幫老婆清理賬目。夫唱婦隨,羨皺街坊鄰居。
中午的餐廳,是生意最好的時刻。所以餐廳除了秀兒的二姐當廚,還請了兩名有廚師,四名服務員。而樸家姐妹也時常來幫忙。除了好吃懶做的樸秀兒。
而大多數會來這裏吃飯的人,除了上班族就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仔。基於來這吃飯原因也很多,比如老板娘待人客氣,態度好啊;環境幹淨又衛生啊;食物好吃又實惠啦!最重要的是,老板娘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漂亮。
“小姐,我不是要斑腩臘味飯啊?”
“小姐,我要的是奶茶,不是咖啡。”
“小姐,我要的是豬扒飯,不是幹炒河粉。”
“啊----哦----不好意思啊!”吐著小舌頭,秀兒迎見老媽厲眼一瞪,忙手忙腳亂幫他們換過來,差點又撞翻東西。
“秀兒姐,你的記性好差哦!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老板娘又在瞪你了。”服務員葉曉玲湊到秀兒耳邊小聲道。
“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唉,她哪知道她的記性會這麼差嘛!
“樸秀兒,過來。”櫃台上方英朝秀兒勾勾手指頭,黑著臉道。她怎麼會生出個這麼蠢的女兒呢?不是打翻東西就是送錯食物,這樣下去,她的客人一定會全跑光光,而她也不用做生意了。看來明天得叫她到後房洗碗去。
“老媽,看來你房間裏那些燕窩啊,鮑魚翅啊,得燉來給我吃,讓我補補腦才行,你看,我讀書都讀呆了----”
“用不用我明天順便上山采些千年靈芝給你補補身呀?樸秀兒?”方英輕笑看著秀兒道。臉上滿是慈愛笑意。話完隨即一轉母夜叉臉色低吼:“再不給我專心點,小心我扣光你的零用錢。”
“我抗議----”她又不是故意的。秀兒大叫。
“方姨,是不是秀兒又惹你生氣了呀?”一個輕快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母女倆一致往聲音來源望去,隻見姚世修笑容可掬地從門口走進來。
“世修呀,你們怎麼有空過來呀?走,過去坐。”一見到姚世修他們,方英母一改夜叉的臉色,臉上頓時堆滿笑意。
“哇,世修哥他們來了。鋇丹,快來看。”曉玲端著盤子驚呼道。
“政賢哥耶,好帥,我要暈了。”另一名女服務員將盤子抱在胸前,雙眼癡迷道。
“花癡。不用幹了呀?還不趕快去幫忙。”沒好氣地趕走兩個花癡,秀兒警慎地盯著宋政賢,他要來幹嘛?昨天的溺水事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麵對他呢。而且他救了她,不但被她罵色狼,還被她甩了一把掌,他----該不會是想來這裏把她不會遊泳的事昭告天下吧?那她一世英名不是全毀於一旦?什麼麵子也沒了?更重要的是,她仇人那麼多,萬一讓他們知道她不會遊泳,哪天讓一些想尋仇的人直接架她到海邊一腳把她踢下海裏喂鯊魚----水鬼的樣子不知道恐不恐怖?一想到這,秀兒打了個寒顫,不要啊----她不要做水鬼----
“出來,我有話跟你說。”突地秀兒走過去,一把扯住宋政賢的上衣,不待他反應過來,就直接把他給拖出門口,轉進後巷裏麵去。動作快速且熟練。
“留點麵子給我OK?你不要形象,我還想要。”宋政賢不掙不紮,輕輕地拿開她的手,盯著她一臉道。
“我不要形象?我不是人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問你,來這裏幹什麼?”秀兒仰頭凶巴巴道。一百五十八公分的她麵對個一百八十公分的他----壓力好大,秀兒忙後退好幾步,瞪著他道。
“我就不能來吃飯喝茶嗎?”理了理衣服,瞟了秀兒一眼,宋政賢淡聲淡氣道。一想到昨天救了她還被她當成色狼甩了一把掌,他就嘔死了。他會去非禮一個快斷氣又沒身材的女人嗎?笑話。
“呃----打個商量如何?”秀兒清了清喉嚨開口道。
“商量什麼?”她有那麼好意?跟他商量事情?
“從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昨天發生的事,我希望你忘掉,就當沒發生過。怎麼樣?”秀兒眼珠子一轉,凶悍的小臉一改笑意連連,走過去拍拍他的胸口道。
“我這個人的記性很好。”看著她那令人發毛的笑意,宋政賢很不給麵子道。
“記性好有個屁用,你就不會假裝忘記----對不起,一時失口,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介意。我們就把昨天那些不愉快的事忘掉好嗎?我也為昨天打你的那把掌道歉。OK?”此時的樸秀兒,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她的心情:委屈求全。
“NO。”宋政賢很不合作道。就喜歡看她氣惱的樣子。
“為什麼?”再不合作,別怪她動用武力解決了?
“受你那把掌,我很無辜。”原來是怕他把她的糗事昭告天下。難怪會這麼低聲下氣求他。
“我道歉還不可以嗎?”
“不可以。”
“那----那要不然----你打我一把掌,我們就當扯平了,如何?”
“這樣啊?”宋政賢濃眉一揚又道。“可是,我現在不想的打人怎麼辦?”興味盎然地看著她。他不怕她發飆,反正他早已習慣了。
“你----”她已經這麼委屈求全了,他竟然----握緊拳頭,準備扁人----
“不過如果你真有心要道歉的話,我是可以接受。”雙手插入口袋,靠向牆邊,宋政賢眼中閃著笑意懶懶地再次道。
“那我要怎樣證明我的誠意?你才能把昨天的事給忘掉,隻要我做得到的,你說。”不知道口對口的人口呼吸,算不算是KISS?如果算的話,那她不是虧大了?
“吻我一下。”宋政賢憋著笑意道。
“什麼?”秀兒腦袋如雷轟過,瞠目結舌地瞪著宋政賢,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你可以選擇拒絕或者揍我一拳,我想,如果我把消息放出去,一身武藝超群的樸秀兒竟是個旱鴨子,到時那些新仇舊恨的人來尋仇,找個有水的地方把你一腳踹下去,或者三天兩頭就給你來個‘水上遊戲’----”
“你想威脅我?”秀兒一雙鳳眼斜視著他。真卑鄙。
“坦白說,你沒什麼本錢讓我想威脅你的。隻不過我是替方姨不值,哪天你真的因溺水事件丟了小命,想想看,方姨養大你這條米蟲,如果還沒享到你的福,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閉嘴。你咒我呀?”呸、呸、呸。這死瘩子真的是一出口就沒一句好話,真想拿根針把他這張討人厭嘴巴給縫起來。最好是縫個九九八十一針,讓他連氣也不能喘。
“算了,既然這樣,當我沒說過吧。那就祝你好運吧!再見!“宋政賢一臉可惜道。聳聳肩準備走人了。
“喂----等一下。“秀兒遲疑地叫住他。懊惱地站在原地思忖著,不知道該不該信他,麵子呢,固然是重要,可是----是要為一時的麵子呢?還是漫長的以後呢?要是真讓他的烏鴉嘴說中了,紅顏薄命,那不是很虧本?畢竟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也還沒玩過,而且也還沒找個人像大姐說的幹柴烈火,轟轟烈烈來場愛得死去活來的動人戀曲----這樣就翹了,真的是太不劃算了。
“還有什麼事?小姐。”宋政賢帥氣地轉過身,看著她一副舉棋不定,懊惱的樣子,不禁一陣無奈,這女人未免太笨了吧?被人隨便唬兩句就相信。將來被人騙上床,該不會還白癡地幫人家脫鞋、脫褲、脫衣服吧?
“你走了,我怎麼親你呀?”低著頭,秀兒雙手握拳,有點臉紅地低聲道。
“什麼?聽不到。”語氣似存著笑意,宋政賢忍著笑意淡聲道。這個笨女人,真的是太白癡了。這種話也信----不過,他心裏---莫明地,竟然有點開心----有點悸動。
“我說你走了我怎麼親你啊?”豁出去了,一鼓氣,秀兒抬上頭大聲說道。巷口頓時探出了好幾個腦袋。
“要親我也不用這麼大聲,你想昭告天下呀?”他的嘴角嚼著邪邪的笑意。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看我扁你們。”看著停在巷口那幾個過路人和左右探出的腦袋,秀兒雙手插腰惡聲惡地吼道。頓時,眾人消失無蹤。
“把眼睛閉上。”走到宋政賢身邊,秀兒仰頭瞅著他道。拜托,沒事長那麼高幹嘛?又不能當飯吃。也不為好運些矮小的人著想一下,死竹竿仔。
“你確定?”宋政賢低著頭看著她道。
“口水那麼多,不怕嗆住呀?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我走人了。”秀兒口氣很衝道。
“你可以走,我沒有逼你。不是嗎?”靠著牆壁,宋政賢淡笑道。
“氣死我了。”秀兒低叫,咬牙切齒地低咒著宋政賢----最後,沒辦法,抬上頭,扯著僵硬的笑臉看向宋政賢道:“閉上眼睛,好嗎?先生。”******,她發誓,她樸秀兒真的是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但是為了麵子----她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新仇加舊恨,反正她跟他的賬,一輩子也算不完。該死的瘩子,竟然叫她親他?哼!幼稚。親就親,他以為她真的怕他呀?
“一定要閉上眼嗎?”那不是看不到她這張表情豐富的小臉了?
“要。”不然對著他那雙“勾三搭四”的桃花眼,她怎麼有勇氣親他呢?死色鬼,成天被那些女親親不夠,還要讓她也來滲上一腳。汙辱她的嘴。
“好吧。”宋政賢這下真的很合作地閉上眼。
看著他微閉著眼,雙手插在口袋上,悠閑地靠在牆邊,秀兒突地冷汗直冒,口水猛咽。上帝,這簡直比被人扁還痛苦。
微微地踮起腳跟,仰望著他這張過份豪放不羈的俊臉,暗歎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怎麼可以給這種瘩子要身材有身材,有臉蛋有臉蛋呢?將來要是他被她咒倒黴了,還是有本錢去當小白臉呀?不過----哼,打死她也不會承認他長得有料的。
越近他的臉,秀兒就越感到心跳加速,口幹舌燥,臉紅耳熱,手心冒汗----唉,豁出去了,最多等一下買打牙膏回家刷個十幾二十次,再用消毒水漱個十幾二十次,以防中毒----不管了,速戰速決,一鼓氣,秀兒欺上他的臉----突然----
“秀兒,有件事,我不得不向你坦白。不說的話,我憋著,真的很難受,可我,真的不想騙你。”突然,宋政賢眼開雙眼緊盯著秀兒表情嚴肅道。
“什``````什麼事?”幹----幹嘛----他幹嘛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害她----害她----心髒亂七八糟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