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贏了你呢?任我處置嗎?”太浮燥了。男子搖搖頭道。
“想得美,也不可能。”任他宰割?她不如去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那我贏我怎麼辦?”有趣,這女孩挑起他的興趣來了。憋了半天的壞心情已一掃而光了。男子興味盎然道。
“涼拌。”
“那我不是太吃虧了,這樣吧,我就勉為其難,你當我的馬子吧。”男子邪肆一笑道。
“當你媽也不錯。”
“猖狂的女孩,我想我該給你點教訓,目中無人,有時可是要看對象。”男子聞言,臉色一沉道。長臂一伸,一個旋手就將秀兒擒住。
“你----”這``````也太快了吧?秀兒驚愕地盯著一臉陰睛不定的男子,這男人,太危險了,翻臉比翻書還快。更該死的是,他武功竟然----竟然比她還厲害。厲害到她現在還無法掙脫他手上的枷鎖。
“死烏龜王八蛋,你他媽個混蛋,你要敢動我一根汗毛,看我不找人打斷你的狗腿。”
“粗俗的女人,滿口髒話,是你要自己動手掌嘴?還是我幫你?”男子冷笑道。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滿口髒話的女孩子,女孩子就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你敢?”秀兒仍凶巴巴地瞪著他,這叫“威武不能屈,寶貴不能淫”,堂哥教她的,該死的殺千刀,竟然這樣勒緊她的手,好痛啊!
“試試看就知道。”她竟然不求饒?好個倔強的女孩。是該給她一點教訓,挫挫她的銳氣,男子緩緩揚上手----
“停。”背後一個聲音大喊,劫住了男子接下的動作。
“世修。”秀兒驚喜大叫。救星來了。
“賢,她可是我未來大嫂的妹妹,我的四姨子,千萬打不得。”姚世修走上來,隻手搭在男子的肩上,一本正經道,輕輕地拉下他揚在半空中的手。
“你認識她?”
“你認識他?”兩人異口同聲,互望一眼,秀兒冷哼地別過頭。
“她是薇姐的妹妹?怎麼一點也不像?臉蛋沒臉蛋,身材沒身材,而且還粗魯到滿口髒話,簡直不像個女孩子,你認錯人了吧?”宋政賢鬆開手,一臉淡然地諷刺道。
“世修,你確定你沒認錯人?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我怎麼看不出你會交上這種沒水平、沒風度、心胸狹窄、獐頭鼠目、腦蕩腸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荒淫無恥的朋友?”揉著發疼的手臂,秀兒咬牙切齒地瞪著他道。
“原本我還以為像薇姐那麼漂亮、溫柔的人,她的妹妹應該是----唉,原來人是不能僅靠單方麵思考的。真是失算。”宋政賢也挑釁道。語氣極輕蔑。
“所以記得以後放聰明點,自以為是的豬頭,巧心,我們走。”拉著呆愣的孫巧心,餘怒未消地瞪了宋政賢一眼,在經過他身邊時,不忘往他腿上踹上一腳。很好,她跟他的仇,結定了。
她當然知道她跟她的姐姐們相比,最溫柔的---不是她,最漂亮的----也不是她,身材最好的----也不是她。最不起眼的----就是她。但是,就算不起眼,他說的是真的,她也決不會讓他嘲笑她的,“士可殺,不可辱”惹到她樸秀兒,算他倒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一定會回去好好學武的。等著報仇,決不會被他看扁的。
“不是男人。”秀兒拉著孫巧心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後不忘丟下一句話跑開。有朝一日,等著,要是打得贏他話,就把他鬮成太監。看他怎麼得意!
“該死,竟然踢我!”宋政賢撫著腿低咒一聲,瞪著秀兒離去的背影,突地嘴角卻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二十一年來,第一個女孩敢惹他,很好,他期待與她下一次的見麵。肯定----會再見的。
那一年的夏天,是他們剛進讀大一,也在那一年,秀兒跟宋政賢結下了梁子,每次見麵不是吵架,就是鬥嘴,不然就是打架。
傷神哪``````勸不和,苦的是他倆身邊的朋友啊``````簡直是茶毒他們的耳朵和眼睛嘛``````
“再不起床又要遲到了。”清晨,擾人清夢的聲音在秀兒的枕邊吼道。
“老媽,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今天不用上課,不要吵我啦!”將被子蒙上頭,秀兒翻過身閉著眼喃喃道。
“不用上課啊?”樸母方英思及昨晚女兒似乎有跟她說過,輕點頭準備離開。
“是啊!”
“那跟我去餐廳幫忙吧。”似乎想到什麼,方英又折回身,揪起秀兒那張蒙在頭上的被子道。這懶丫頭,除了讀書,整天吃、喝、玩、樂,成天不見蹤影,一個月都不知道有幾天會去餐廳幫下忙。
“老媽,你饒了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困,你那麼多個女兒,隨便拉一個去幫你的忙嘛。”翻過身,秀兒閉著眼神情痛苦道。她最怕睡覺的時候遭人吵醒了,拿著枕頭把自己的頭給蓋住。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個月三十天,自己數數看去餐廳幫忙過幾次?除了去吃東西外。”方英抖著被子,將被子疊好放在床尾,一屁股坐到床邊開始嘮叨。
想她二十一歲結婚,一連生了五個女兒,最後才添了個兒子。大女兒體貼、懂事,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在她二十五歲出嫁那天,她還哭了一天一夜。
二女兒聰明能幹,盡得她老爹的真傳,大學攻讀食品係,一畢業就在自家餐廳當廚。可惜,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錢,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性格,三句不離錢字,一個“錢”字貼在額頭上,怎麼嫁得出去呀。如今還是小姑獨處,又不肯去相親。真硬逼她去相親,她就找四丫頭和五丫頭聯手搗亂。氣得她頭發白了好幾根。
三丫頭是五個女兒裏最漂亮的一個,也是非常讓她擔憂的一個,性子溫順不說,又善良到連隻螞蟻也不會踩死,交了個男朋友是個企業少東,有錢人家個個都會勾心鬥角。那麼溫順的女孩子,吵架都不會跟人家吵,哪會跟人家鬥呀?不會被人家欺負得死死的才怪。也不知那男的對她是不是真心的。唉!兒孫自有兒孫福啦!隻要女兒喜歡,做媽的,最多也是給點意見而已。她是很開通的父母,不會阻撓兒女拍拖的。
四丫頭,因小時候住在開武館的二伯家,自小就跟著眾人學武。不知道是因為這樣還是因為哪樣,天生正義感過盛,到處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有時竟不顧自己年齡有多大,差點把自己的小命也給賠上。家裏好人好事見義勇為的獎杯獎狀堆滿一大堆,卻沒見到過一張是三好學生的獎狀。老師一星期來一次,一次表揚一次告狀。所以,自讀幼兒園到現在,好事壞事一蘿筐,一家人也跟著擔心到現在。
現在呢,沒以前那麼會惹事生非,卻整天就隻知道吃、喝、玩、樂,人家一上大學,更是奮發圖強,而她呢?成天不用上課還是不見蹤影,會見到的蹤影就像是現在----在睡覺。要罵她,她又好象沒做什麼錯事,不罵她,又常被老公說她慈母敗兒,別人說她哪有母親像她這樣當的,唉,一提她,頭就痛,不說也罷。
五丫頭,今年才十九歲,年底就要完婚了。親家是公公的好兄弟好哥麼,她能說什麼,女兒鍾意就好,她這母親一向是深明大義。隻不過才十九歲就準備嫁人,她走在路上又要給人指指點點了。唉,有苦難言呀!現在,她是全指望小兒子了。
“唉----”坐到床邊二十分鍾,方英足足歎了七七四十九個氣了。
“老媽,你老是用這招?不厭啊你?”終於憋不住的樸秀兒丟開枕頭無奈地看著方英道。這老媽太奸詐了,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愁眉苦臉地在她麵前唉聲歎氣,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不孝女,就得聽她擺布,現在更是屢試不厭。
“我不用這招?你會知道你老媽我在傷心、難過嗎?“方英瞪著女兒沒好氣道。
“你現在傷什麼心?有什麼好難過的?嫁了個會賺錢的好老公,生了六個漂亮又聰明的女兒和兒子,有個金馬集團物總裁女婿。還有個快滿兩歲的孫子。還有你的三女兒釣了個金凱子,也快嫁入豪門了。你的小女兒也即將年底完婚,你一下子就快要多了兩個半兒子了。二姐現在在我們這裏是個廚藝甚精的“甜品公主”,你身為她媽,“富貴餐廳”老板娘,走在路上多自豪。而我,如果爭氣的話,或許將來能當個家喻戶曉的大記者也不一定。還有阿耀,讀書那麼棒,將來送他出國留學,拿七、八個什麼碩士、博士學位回來,想想看,天底下,還有誰比你更幸運、更幸福?走在路上,屁股也會唱歌。”秀兒忙起身湊到老媽身旁馬屁猛拍地說道。深怕她一個傷心,真拿她開刀,到時她就別想睡覺了。可能又要被她上政治課了。
方英被捧得心花怒放,臉上美滋滋的,對未來充滿憧憬。秀兒見時機成熟,抱著枕頭起身,小心翼翼地越過老媽身邊,哪知腳跟才剛踏下地板----
“拍幾句馬屁就想溜去你姐房間睡呀?你給我坐下。”方英回過神來,見秀兒抱著枕頭想溜,板著臉瞪著她道。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不把她這個做媽的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