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在意,攬住龍小畫的小蠻腰飛身躍到天馬背上,在附近連轉幾圈,這時才回到龍小畫的竹樓。
龍小畫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我建議將此地燒掉,因為龍小畫生活在此地已經有萬年之餘,以防留下蛛絲馬跡給赤練子諸魔怪。
龍小畫猶豫一下說:“請龍君將畫卷打開——”
我依言將已經卷好的畫重新打開,隻見龍小畫用手憑空一抹,眼前竹樓竹林等物均已不見,再看畫卷之中,剛才所見的一草一木包括竹樓在內無一不在畫卷深處,雖是濃霧遮蔽,但仍是隱隱若現。
我仔細感覺這畫卷所用材料並非平常宣紙之物,而是用一種我根本說不出名字的材料所作,異常綿軟結實,折疊無痕,似是綢質非綢質,似是宣紙又非宣紙,到底是天帝之物,非我這樣的人所能想象得到。
這時龍小畫身子一歪,我慌忙扶住她,隻見她麵如白紙,氣若遊絲,我忙問:“龍小畫,怎麼啦?”
“龍君,沒事的,大概剛才使用法力耗費太多精氣神所致,稍休息一下即可。”
我恍然悟道:龍小畫先前為了救我,幾乎將其身上的血大半灌輸給我,血是人、神的精魄所在,一旦損減,自然傷及根本。
怪不得先前赤練子可以輕易將她製住,原來如此。
我虎目再次流淚,對她說:“請告訴我如何將你送入畫中?”
龍小畫微微一笑說:“能躺在你懷中是奴家最好的休養地方。”
說完,將其頭埋在我的臂彎裏。
聞言,我收起畫卷,將龍小畫緊緊摟抱在懷中,躍上天馬,任其擇路。
天馬的速度簡直以風馳電掣形容,而且騎在上麵根本不覺得顛簸。
在掌燈時分,我們來到羅家店小鎮,可是我在鎮上來回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小龍女和戚如意的下落。
於是我向邳縣趕去,發現邳縣城外原來有馮誌成的大批駐軍,此時都已不見蹤影。
隻留下散落的破爛的帳篷等物,而地麵上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難道馮誌成已經打進邳縣城中?
為了謹慎起見,我來到城外不遠處一廢棄的瞭望台,發現城中竟是炊煙嫋嫋?同時我這才注意到城牆上旌旗獵獵,其中一杆大旗上書寫大大的“義”字。
我大喜,原來我們義軍的隊伍還在,並沒有被馮誌成消滅。
我長嘯一聲,天馬向邳縣飛馳而去。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城門緊閉,來到城門口,我大叫道:“義軍兄弟,我是流雲寺龍小天,是馬嘉馬元帥的部下,請開門。”
城內對我的喊聲根本不理睬,我知道義軍部隊有十幾支,馬嘉不過是其中一支而已。
我不好發作,於是又叫道:“請大哥們幫忙傳話,請馬嘉馬元帥見我。”
這時城牆上探出一顆腦袋,懶懶地說:“我們這裏確實有好幾個叫馬嘉的,不過沒有馬嘉馬元帥。”
“請大哥幫忙轉告流雲縣起義的馬嘉大人。”
“敵軍剛剛退去,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耍什麼陰謀?我們也不知你是不是奸細,誰敢在這時候放你進來,你若是奸細,我們兄弟是要陪著你掉腦袋的。”
“請大哥轉告馬嘉大人就行。”我幾乎放下往日的威風,用奉承的語氣懇求道。
“不行!待明日日出之後再說吧。”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怒道:“你開城門還是不開?”
“現在上麵命令我們關門,我們就關門,隻要上麵下令開門,我們就開門,你是誰?我們可管不了。”
我估計一下,城牆高約十二、三丈,憑我現在的本事,我是無法躍上城牆的。我幹脆離開城門,圍繞護城河跑了一圈,終於我發現大概是馮誌成攻城緣故,不少地方的護城河已經被填塞,可能是被攻城器械所壞,其中有三、四處城牆坍塌,最矮處大約隻有三丈多高,我貓在暗處觀察,發現那裏根本沒有守兵。
我暗罵道這些義軍真是混蛋,如果有暗探從這裏混入到城中,到時裏應外合,義軍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我退後三十丈,輕易地快馬縱過城牆。進城後,我才發現邳縣城中簡直不堪入目,到處都有橫衝直闖的流兵,打罵聲、鬥毆聲不斷傳來,整個街道上傳來腐屍惡臭,更有甚者為了搶奪飯菜,竟大打出手,幾乎將飯棚擠翻……
我想大概是各路義軍會合後,各行其是,還沒有統一指揮所致。
問了好不少人,繞了不少路,才來到邳縣的縣衙,那裏正是各路義軍大小統領所在的集會地。
據說馮誌成大軍已經撤退兩天,但義軍根本沒有進一步行動,而是每天都在縣衙裏爭吵來爭吵去,直到現在仍是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