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小龍女,於是我安慰道:“畫姑娘,你莫要著急,我定有把握找到這把琴的。這把琴叫什麼名字?”
“焦尾琴——”
這時我才想起“畫中仙”所彈琴的琴尾有一截燒焦,原來如此。
我正欲問得詳細一點,本是晴空萬裏,霹靂過後,竟堆積起漫天的烏雲,轉眼之間烏雲一層疊壘一層,由於烏雲蔽日,天很快就黑下來,以致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我以為赤練子手段不過如此時,一陣狂風撲麵而來,若不是我抱著“畫中仙”躲在岩石下,隻怕我們會被這陣風輕易卷走。
好一陣黑旋風!
可惜腥味太重。
我定睛一看,隻見一水缸粗的火紅蛇身在黑旋風中隱隱若現、肆意翻滾,我粗略估計蛇身至少長有三十丈。
俄頃過後,烏雲散開,晴空重現,風也止住,眼前五丈外站立一個頗為俊美的中年人,年紀約在三十歲出頭,腰後別著一柄短柄镔鐵斧,若不是這一柄短柄镔鐵斧煞風景,此人給人的感覺是玉樹臨風、斯文之極。
“赤練子今日如約而至,畫仙子,還請出來吧。我們都不是孩子,何必躲貓貓?”
我剛要從岩石後麵站出來,被“畫中仙”阻住,她對我使眼色,我隻得不情願地依舊躲在岩石後麵。
“赤練子,你是妖,我是仙,仙妖殊途這道理難道你不懂麼?”
“哈哈哈——我赤練子修道萬年,難道這點道理不懂?隻是仙子有所不知,如今天道失常,即使貴為三界之首的天帝亦早已下落不明。當初我虔心修道,一心欲擺脫鱗毛之苦,但是想到萬世永固的天界竟然落得群仙無首,現在回想起來,之前的我實在太荒唐了。常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我赤練子不想再追求長生之道,隻想與仙子同赴歡愛之巔,求仙子憐惜赤練子的一片癡情。”
“花仙子“一怔,喃喃說道:“赤練子,你說天帝早已下落不明,這話你如何得知?”
“我的一位道友告訴我的。”赤練子沾沾自喜道。
“誰?”
“這——就是胡不全。”
赤練子趁“畫中仙”一愣之時,竟不動聲色迅速移動,眨眼之間,將她的雙手製住。
我再也忍不住,從岩石後麵站出來,冷冷地說道:“赤練子,你休得妄言。可惜你修道萬年,曆經萬劫而不死,已是非常不易,論常理應該參悟生死、是非、人倫,可惜你終究是一隻披毛帶鱗的畜生,所以今天你得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說實在的這代價可真不是你應該付出的——我真為你感到惋惜——萬年修道,竟然是功虧一簣。”
“哈哈——你是誰?我道畫仙子為什麼一再拒絕我,原來你早就藏有一個姘頭在此,可惜——算啦,就當我活活吃了一隻惡心的蒼蠅而已。”
說完,他騰出一隻手,憑空一抓,一道丈餘長金光閃閃的繩索已在他手裏,隨即他嘴中念念有詞,這道金光閃閃的繩索徑直飛向我。
不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捆仙索?
我知道躲已是躲不開,隻有迎頭而上。
慌忙之中,我急急地拔出血劍,這還是血劍自我受傷昏迷醒來之後第一次離鞘。
眼看捆仙索離我僅有一尺距離,這時有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隻見剛剛出鞘的血劍,劍身竟是閃爍出萬道七彩光芒。
血劍如此神奇,難道是它吸取我的血所致?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血劍自我開始接觸它以來每逢遇到鮮血就興奮地龍吟不已。
血劍就是七彩雙龍的化身——這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
本是像一條靈蛇般遊動的捆仙索在血劍光芒的映照下,竟如一條頻臨死亡的水蛇顫顫發抖,金光盡斂,隨“啪”一聲,掉落在地,原來是一三丈餘長的蛇蛻而已。
原來捆仙索並無定則,這赤練子拿他的蛇蛻煉成捆仙索,大概其他鬼怪神仙煉捆仙索時所取之物亦是信手取來。眼前的捆仙索,遇到我血劍的七彩光芒就褪盡靈氣變為廢物,可見捆仙索的神通與修煉者自身有關——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道行高低深淺。
見此,我頓時信心倍增,豪氣頓生。
“赤練子,你曉知我是何人麼?流雲寺的龍小天便是我,若想討得活命,趕快放下畫姑娘,否則我龍小天一旦祭起血劍,即使你有九條命,萬年修行,亦是難逃魂魄俱散,作我劍下亡靈。”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