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赤練子(1 / 2)

我從“畫中仙”手裏接過血劍,果斷地說:“畫姑娘,是我向你求婚的,你已經答應嫁給我,如今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即使我的事情十萬火急,我也要將你這事搞明白。”

“畫中仙”沉默一會兒見我態度堅決才說:“九裏山最北處有一山洞,洞內有一條修煉近萬年的赤練蛇,如今才曆經千難萬險才修成人形,取法名赤練子,雖是法術高強,但平常亦很少出洞,對方圓百姓並無傷害,三月前他閑遊至此,無意發現奴家,覬覦奴家姿色,所以強求歡愛,被奴家義正詞嚴地喝退,但他並未就此罷休,三番五次糾纏奴家,一月前他丟給奴家一句話,今日午時三刻他會再來,屆時奴家無論同意還是不同意,都由不得奴家。”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大概距離午時三刻已經不長,怪不得先前“畫中仙”語氣中幾次趕我快走,原來其中還有這番緣故。

我強忍住心中怒氣說:“畫姑娘,若是我不在此地,你獨自一人如何處理?”

“他深居簡出,又不傷害無辜百姓,可見他心底還是有善良之處,奴家以為隻要將道理講徹底,他自然不會無理取鬧的。再說,若是將你牽涉其中,他反而會盛怒之下,對你不利——憑你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其抗衡,白白犧牲性命而已——倒不如奴家先死為好。”

我長嘯一聲說:“畫姑娘,你以為我是稻草麼?即使我真的是稻草,那麼我也是壓垮驢車的最後一根稻草,何況我還有些技末本事,尚可以對付那些自以為是的妖魔鬼怪。”

“龍公子,你快走吧?假若過了今天奴家沒事,那麼明天奴家會找你的。”

我一跺腳恨恨地說:“人有三不讓,其中就有一條自己的妻子不會讓給別人的,明明知道別人欺負自己的妻子,而自己由於本事不高擔心為其所害,躲在一旁作縮頭烏龜,這人如果是我,那麼我幹脆撒一泡尿將自己淹死算了——如何還有顏麵作人丈夫?”

“龍公子,你嚴重了,如果你現在就走,說不定奴家隻身一人可以見機行事,大不了一走了之。”

我擺出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架勢說道:“假若真的要死的話,那麼就讓我先死好了。”

“龍公子,你真是倔強——”

我玩弄血劍說:“我的手段你還未真正見識過,今天正好與那赤練蛇一戰,既可以活動我的身手,同時也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畫中仙”因為沒有勸動我,頗為失望,但我看得出她的心裏卻是並不這麼想的。

是啊,無論是凡間平常女子,還是神通廣大的仙子,在遇到困難時,多麼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身邊共同擔待即將而來的風雨。

“龍公子,奴家閑時最愛彈琴打發時間,趁現在你還未走之前,如果你不嫌棄,請讓奴家為你獻一曲?”

我在流雲寺時就對琴藝頗為精通,我師父年華子就曾是一位音律大師,自以為深得年華子的真傳,可惜由於流雲寺坍塌,我那把有三百年曆史的桐木琴亦被毀於其中,被廢墟掩埋。於是欣然地說:“畫姑娘,若是你不嫌棄對牛彈琴,我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畫中仙”彈的一曲正是我喜愛的《鳳求凰》。

自古以來,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鍾情?

我懂的。

此曲一詠三歎,在高潮處,連彈就是三遍,聲聲憾人心脾,直抵我的心靈深處,想到“畫中仙”與我萍水相逢才三天時間,她為了救素未平生的我,情願將自己的鮮血輸注入我的體內,此情天可鑒,此恩永不忘。

就在我虎目潤濕之時,一霹靂般刺耳的破空聲傳來,隨即一道閃電離我僅有一丈遠的地方擊落下來,地麵上被打出一深及一尺的坑。

晴空竟有霹靂?

“啊——”

我慌忙起身向“畫中仙”撲過去,同時將她摟抱在懷裏,躲在一塊岩石下。

?由於事發突然,兼之我用力過猛,“畫中仙”的琴被我不慎打壞。

“畫中仙”看著被掃落在地的琴,頗為惋惜地說:“龍公子,其實大不必這麼驚惶,這不過是赤練子虛張聲勢而已。”

身經數戰的我,聞言後頓時慚愧,嘿嘿地說:“畫姑娘,既然天帝能將其琴通過畫筆畫出來,那麼世上必有原物,我龍小天發誓,無論是上天入地都會將這張琴找出來。”

“畫中仙”苦笑道:“龍公子,奴家知道你是無意打壞它的,心裏過意不去才如此說而已。”

“畫姑娘,我是認真的,而且向來是言必行、行必果。”

“龍公子,你又說大話了。這把琴確實是有原物的,隻是早在一萬年前已經失落在人間,因為這把琴為天下所有琴中的極品,且其為神物,據說其音質絕倫,音品無限,無論是神仙還是凡人,不知有多少人曆經艱險前赴後繼尋找它的下路,尤其擅長音律之人,更是奉之為樂界瑰寶,隻是古往今來,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