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東周列國誌3(2 / 3)

[附注]《老子》,春秋末期思想家老聃的著作。又名《道德經》、《南華經》。老聃,姓李名耳,楚國苦縣(今河南鹿邑東)人,任周柱下史,晚年居沛(江蘇沛縣),躬耕授徒,後入關中。

8月23日,毛澤東自長沙寫信給在北京的黎錦熙,就大本大源探討說:“聖人,既得大本者也;賢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聖人通達天地,明貫過去,現在未來,洞悉三界現象,如孔子之‘百世可知’,孟子之‘聖人複起,不易吾言’。孔孟對答弟子之問,曾不能難,愚者或震之為神奇,不知並無謬巧,惟在得一大本而已。執此以對付百紛,駕馭動靜,舉不能逃,而何謬巧哉!”

在談到君子應救小人時,毛澤東說:“小人者,吾同胞也,吾宇宙之一體也。吾等獨去,則被將益即於沉淪,自宜為一援手,開其智而蓄其德,與之共躋於聖域。彼時天下皆為聖賢,而無凡愚,可盡毀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氣而吸清海之波。孔子知此義,故立太平世為鵠,而不廢據亂、升平二世。大同者,吾人之鵠也。立德、立功、立言以盡力於欺世者,吾人存慈悲之心以救人小人也。”

毛澤東信中還提到自辦學校,他說辦學有三憂,其中最憂是財,“家薄必不能任,既不教書,闕少一分收入,又須費用,增加一分支出,三者唯此為難,然擬學顏子之簞瓢與範公之畫竹,冀可勉強支持也。”

1918年

毛澤東因足疾,在北京同仁醫院醫治,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看了全部《資治通鑒》,且加批注。

1919年

7月21日,毛澤東在《湘江評論》臨時增刊第一號上發表了《健學會之成立及進行》一文。文章寫道:“那時候的思想,是以孔子為中心的思想。那時候於政治上有排滿的運動,有要求代議政治的運動。於學術上有廢除科舉、興辦學校,采取科學的運動。卻於孔老爹,仍不敢說出半個‘非’字。甚且盛倡其‘學問要新道德要舊’的謬說,‘道德要舊,就是‘道德要從孔子’的變語。”文章又指出:“學術的研究,最忌演繹式的獨斷態度。中國什麼‘師嚴而後道尊’,‘師說’,‘道統’,‘宗派’,都是害了‘獨斷態度’的大病,都是思想界的強權,不可不竭力打破。像我們反對孔子,有很多別的理由。單就這獨霸中國,使我們思想界不能自由,鬱鬱做二千年偶像的奴隸,也是不能不反對的。”

[附注]“師嚴而後道尊”,見《禮記·學記》:“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宋朝歐陽修《答祖擇之書》:“古之學者必嚴其師,師嚴然後道尊。”

11月25日,湖南《大公報》發表毛澤東寫的文章《戀愛問題——少年人與老年人》。毛澤東在文章中指出:“《禮記》上說:‘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悅,子不得宜其妻。’便是丟脫兒媳的戀愛問題,專以媳婦幹奴隸工作的鐵證。”

[附注]“子甚宜其妻”,見《禮記·內則》:“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說,出。子不宜其妻。”

1920年

3月14日,毛澤東在北京寫信給周世釗,在信的一開頭寫道:“接張君文亮的信,驚悉兄的母親病故!這是人生一個痛苦之關。像吾等長日在外未能略盡奉養之力的人,尤其發生‘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痛!這一點我和你的境遇。算是一個樣的!”接著,毛澤東詳細敘述了他暫時不想出國,而想留在國內研究各種學問的好處。其中,他寫道:“世界文明分東西兩流,東方文明在世界文明內,要占個半壁的地位。然東方文明可以說就是中國文明。吾人似應先研究過吾國古今學說製度的大要,再到西洋留學才有可資比較的東西。”

[附注]“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見《詩經·小雅·蓼莪》。

4月11日,毛澤東離京去上海,途中遊覽天津、泰山、曲阜、南京等地。毛澤東1936年回憶此事時說:“在前往南京途中,我在曲阜下車,去看了孔子的墓。我看到了孔子的弟子濯足的那條小溪,看到了聖人幼年所住的小鎮。在曆史性的孔廟附近那棵有名的樹,相傳是孔子栽種的,我也看到了。我還在孔子的一個有名弟子顏回住過的河邊停留了一下,並且看到了孟子的出生地。在這次旅行中,我登了山東的神嶽泰山,馮玉祥將軍曾在這裏隱居,並且寫了些愛國的對聯。”

[附注]毛澤東同斯諾談話時,回憶這次旅行是在1919年初,年代久遠誤記。據有材料說,他是1919年3月12日離開北京,14日即抵達上海,似乎沒有時間中途下車作這次參觀,遊覽。而1920年則是4月11日離京,5月5日方抵滬,時間尚很寬裕。

9月1日,《北京大學日刊》1919年10月23日刊登了北京大學學生鄧康(鄧中夏)借登的、由毛澤東於本日擬就的《問題研究會章程》,章程第二條是他所提出的“本會研究之問題”,共71個,其中第四個是“孔子問題”。在第五條中,還提出“無須實地調查,及一時不能實地調查者,則從書冊、雜誌、新聞紙三項著手研究”,此項列舉了孔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