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北疆麗影(中篇說唱)(4)(3 / 3)

戰馬都套鐵甲袍。

第二將台忽裏歹,

兵士一色長杆刀。

真是人高馬又大,

個個都有八尺高。

第三處守將土金宿,

短刀短打好身腰。

威震山河的雷震營,

地雷火炮威力高。

再過就是黃瓊女,

聯弩弓法鬼難逃。

天門陣就似一灘螃蟹窟,

路徑密戒備嚴兵如牛毛。”

焦讚他怎般如此往下講,

就把那陣情詳細說滔滔。

楊元帥聽得入了神,

不由得凝神思考鎖眉毛。

天門陣果然是森嚴壁壘,

要攻破絕非是一夕一朝。

焦讚說:“我雖沒到他中軍,但也十觀七八。依我看,那長槍營大刀營雖說剽悍,要破它也不難,隻是那黑水國土金宿率領的火炮營,甚是可怕。還有那西夏國黃瓊女的聯弩法,更是可慮。”

六郎聽了也未答話,隻是默然思慮。過了片刻,才問焦讚說:“天門陣既然如此嚴密,你是如何進得陣去?”

焦讚這才把捉獲王樞密送信心腹的事說了。六郎聞聽大吃一驚,說道:“怪道前番泄露軍機?原來有了這個內奸……這事須要保密,不可打草驚蛇。明日便將王招解來大營審問。問得實了,我自有處置!如今你速去四營傳令,必須把住要道,加緊巡邏!”“遵命!”焦讚領命去了。

咱放下焦讚去四營傳令不談,且說焦讚走後,楊六郎心裏真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細想起敵陣的情形來,心中不住暗暗思忖道:若不去破了他的火炮、聯弩兩營,如何破得他這個陣?這……如何有得妙方?

天門陣就像那爛泥深潭,

又有那西夏黑水強將守嚴。

火炮地雷各國馳名,

聯弩弓箭令人膽寒。

倘若是一腳陷進泥潭裏,

處處被動定受牽。

若要破長槍大刀兩個營,

怎奈是,難逃火炮連弩圈。

若要破火炮連弩兩個陣,

豈不是硬拿禿頭碰老犍。

左思右想無妙計,

要破這兩關難上難。

若不把火炮連弩兩陣破,

破天門豈不成空談?

如若是遲遲破不開天門陣,

豈不是愧對中原好兒男?

到那時遼邦笑我庸無才,

朝廷視我戰機延。

楊家風威一掃地,

中原兒女受摧殘。

楊六郎心急如焚難入睡,

眼睜睜,更敲五鼓亮了天。

楊元帥昏昏沉沉入了帳,

忽聽見,朝廷又把聖旨傳。

啟開聖旨看一遍,

不覺眼前黑花翻。

渾身無力腿發軟,

天也轉來地也旋。

原來是,朝廷聽信奸臣話,

譴責他延誤軍機耗糧錢。

六郎他憂愁又添一腔憤,

臥倒病榻脈絲懸。

楊六郎為破天門陣,反複思索,愁得一夜也未合眼。次日清晨,又忽然接到朝廷聖旨,開讀之下,那聖旨言詞好生厲害,竟是譴責他不該按兵不動,空耗糧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楊六郎心口上就像壓了千斤巨石,越想越氣。加上破陣的憂愁,一時憋得他透不過氣來,不想就在當天竟病倒了。至晚渾身灼熱,背部隱隱作疼。急請軍醫來看,診斷說:“恐是毒瘡,需要好生調養。”當即用了藥,隻是病勢不見減退,六郎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自從六郎臥病不起,帥營的人都慌了,紛紛前來問安。八賢王趙德芳聞訊也急忙前來探視,把那為宗保求情的事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賢王見了六郎,關切地詢問病情。六郎說:“我病倒沒什麼要緊,要緊的是,隻恐耽誤了破陣的事!朝廷已有嚴旨,如何再可延遲?眼下須得有個人代我為帥,才好商議進兵。”

趙德芳聽後,表示讚成,連說:“對對,你且安心調養,破陣之事,倒可商量。至於代你為帥嘛……這也不難,眼下就有一人。”六郎忙問:“誰?”德芳說:“太君在此,豈不可代你為帥?”六郎一聽忙說:“老母畢竟年邁,精力不足矣。”德芳試探著說:“那就讓宗保……?”

六郎忙搖頭說:“非其選也。依小臣看,穆桂英文武兼資,智能齊備,倒可權攝帥印。就恐朝廷不能破格用人……”

八賢王說:“這乃一時權宜之計,我為監軍,也作得主。可就是……不知將士們可服?”

六郎一看八賢王還有些放心不下,便胸有成竹地說:“賢王放心,她前日在陣上神箭退敵,滿營將士誰不心折?再說,她年輕力勇,膽壯誌剛,目下正是用人才的時候,何不讓她大顯身手?”趙德芳聽罷,連連讚成。於是當下議定,讓穆桂英掛帥統兵,研究破敵陣之法。

此事一定,六郎便又提起王樞密通敵的事來。他把焦讚怎樣捉住他送信心腹王招的經過又詳細說了一遍。八賢王聽了也不覺大吃一驚,切齒痛恨地說道:“原來是這個野狗,坑害我忠良,陰謀分裂大宋,妄圖毀我中原,真是可忍熟不可忍!你且把這王招交與我,我自有審問之法。”

八賢王回去後,到底要怎樣提審王招,捉拿證據,清除內奸,這裏邊還要出何亂子,暫且按下不表。單說穆桂英掌了帥印,如何統領三軍,鼓舞士氣,大破遼兵。

諸位,一個青年女將,竟忽然作了三軍司令,這是一件多麼不簡單的事?這件事若沒有楊元帥的誠懇虛心和勇於推薦賢能的可貴精神,固然是辦不到的。但是如果穆桂英沒有這等才能,又何嚐能擔當得起這等重任?常言說得好“若非打虎手,敢掛壯士牌?”桂英既然膽識過人,況且誌在衛國,當著這緊要關頭,自然要慷慨應命了。

穆桂英要統領千軍萬馬、攻打天門陣,這事在戰將裏,可炸開了鍋了。有人佩服,但也有人不服,背地裏自然是議論紛紛,說啥的都有。有的說:“女孩兒家,在繡房裏插個花兒,繡個朵兒、伺候伺候丈夫,哄哄孩子,那才是個本分。要說沒事兒了去練練刀槍,耍耍棍棒,那就怪讓人另眼相看了。要說這領兵打仗,執掌生殺大權,這能是兒戲?若叫北國知道,不笑話咱宋營無男人才怪!”有的說:“哎,你可別這麼說。現在可是老方子不治少病了。穆元帥雖然是一女流之輩,但她治服過孟良,打敗過焦讚,還生擒過咱楊元帥父子。前日在九龍溝上,那兩箭射的,那真叫遼賊心驚膽寒,魂飛魄散呀。就憑她這幾下子,你怎說她領不得兵,打不得陣?我看啊,還許真行。”也有的說:“咳,就那兩下子,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有的說:“瞎貓碰死耗子,那也頂多隻能碰上一回,這回回都碰著死耗子,你去碰一個我看看?也別碰別人了,你就去跟咱楊元帥比試比試,看你能不能瞎貓碰一回死耗子,把咱楊元帥給活擒了?”“咳……”反正說什麼的都有。要不怎麼說這事新鮮呢?大姑娘家要掛帥統領三軍,尤其又是兒媳婦代老公公掛帥,這在人們的心目中,那真比老和尚娶媳婦都新鮮。

拜帥第二天,穆桂英早早就起來了。梳洗已畢,看看天交五鼓,於是吩咐擊鼓升帳。

鼓聲一響,楊景等眾位戰將全到齊了,老太君和八王也都來了。怎麼到這麼齊呢?都想看看這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怎麼挑這個元帥的擔子,能不能勝任這個使命,看看她要如何統將布兵。

孟良和焦讚在下邊可是暗暗地替桂英捏著一把汗哪,心想:這上百員戰將往這兒一站,還不得把她嚇哆嗦呀!我看看她倒怎麼辦。

哪知道穆桂英全身披掛,從容不迫,步入帥帳,往左右看看,健步來到帥案的後邊,穩穩地落坐在虎皮帥椅上,迅速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軍將。這孟良心裏說:行!就走這兩步兒,看這兩眼,還真不外行!

接著,新元帥升帳點卯。

轅門外三通鼓罷,將士們一個個盔甲鮮明,魚貫而入,都在階下侍立,鴉雀無聲。

穆桂英穩坐大帳,打開軍冊,大聲說道:“本帥升帳點卯。眾將官——”

隻聽台下驚天動地一聲齊應:“有”!

“看過帥薄伺候!聽點:前營!”“有!”

“後營!”“有”!

“左營”“有”!

“右營”“有”!

“運糧官”“有”!

“運草官”“有”!

“罵陣官”“有”!

“中軍官”“有!”

“時辰官”“有”!

“先行官”……沒有動靜。

就聽眾兵將一齊喝“不到”!

穆桂英一聽先鋒未到,不覺眉頭一皺,心裏說:這個冤家!我掛帥,你怎麼不捧場啊!頭一天你就誤卯,這不是難為我嗎?她故意等了等,還是沒人答聲。

這下楊六郎可坐不住啦,他心想:這個奴才!這不是難為桂英嗎?她要依公處置,你就得受苦;不按公而辦,眾將不服呀!再說,這新元帥第一次點卯你就不到,這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呀?這個孽畜!你不要臉,我得要臉,人家不罵我太缺家教了嗎?”楊景急得就像心裏癢癢夠不到撓似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但是,點名的時候,他又不能亂動地方。

就聽穆桂英發威說:“膽大的先行官,本帥升帳,初點頭卯,竟敢遲誤,按軍法就該……

她這就該怎麼辦還沒說出來,值堂吏慌忙躬身稟複道:“先行官想必披掛來遲,請元帥重點二卯。”

桂英教重新撾鼓,又點了一遍:

“聽點:四營、八哨”“有”!

“催糧官,罵陣官”“有”

“運糧官,運草官”“有”

“中軍官,時辰官”“有”!

“先行官”……依然沒有聲響。

這一下可惱怒了英雄穆桂英。她大喝一聲:“好個大膽的先行,寬點二卯竟不來到,真真該……”

就聽階下將官齊聲說:“大帥開恩,望請再點三卯。”

穆桂英說:“人情準下,三卯單點先行。先行——”

“不到。”

“先行!”

“不到。”

“快用紅旗招來!”

好一個先行官連誤三卯,

直惹得穆桂英怒氣衝霄。

心暗想我為帥初次升帳,

竟有人,把本帥如此輕藐。

喝一聲“把先行用旗招來!”

直嚇得眾將士心中發毛。

同誌們若要問先行是誰,

他正是桂英的丈夫楊宗保。

宗保他心中自有好主意,

你看他不慌不忙大擺大搖。

有道是妻子隨著丈夫唱,

她掛帥也得侍候我宗保。

我要說一就是一,

她升帳何用我效勞。

楊宗保慢悠悠來到轅門,

忽看見值堂吏拿旗來招。

又傳下元帥令報門而進,

不由他心一驚慌了手腳。

楊宗保怎麼到這會兒才慢慢悠悠來到呢?原來穆桂英四更剛過就走了,楊宗保那時也醒了,一看太早,又眯了一會兒。等他再一睜眼,天已大亮了。他急忙穿戴整齊,直奔軍帳。來到軍營一看,還是晚了。這要是以前楊六郎為元帥,他早就嚇壞了。可今天不要緊,他心想:元帥是我老婆,怎麼她也得給個麵子。常言說妻子再大,也大不過丈夫去。沒必要那麼認真,反正早到一會兒遲到一會兒也無所謂。等他慢騰騰地剛到轅門外,忽見紅旗來招,才不覺吃了一驚。

值堂吏道:“先行官你來了?”

“嗯,我來了。”

“誤了三卯,元帥叫你小心了!”隨轉身喝道:“先行官到!”

桂英傳下令來:“叫他報門而進!”

“是,先行官報門而進!”

等宗保來到帳前,值堂吏便喊一聲:“上跪!”

宗保不敢違命,也隻得照禮參謁:“元帥在上,末將稟參,問元帥駕安!”

穆桂英好像不認得他這個丈夫似的,眼也不瞟他一下,大聲問道:“帳下擺來擺去的是什麼人?”你看,丈夫給她作揖,她還說是搖來擺去的什麼人。

這宗保一肚子氣,也不敢發作,隻得回稟:“末將是先行官”

穆桂英在座上喝道:“嘟!膽大的先行官。我且問你,你身為先行,為何不守法度,連誤三卯?”

宗保事先心中毫無準備,冷不防被桂英這一問,口中一時沒詞兒了,急忙拿話搪塞說:“是……末將感冒風寒,還求元帥寬恕。”

桂英一聽自己丈夫受了風寒,不禁心中有些疼愛起來。她信以為真了,所以隻略加訓斥了幾句罷了。

待到更衣歇息時,宗保跟著來到後帳,桂英忙走上前去說:“哎呀,你病了怎不告訴我一聲?快讓我看看病得怎樣?”

宗保推卻說:“沒啥,大將軍流血尚且不怕,這小病算得了什麼!”

桂英說:“喲,看你說的,軍馬營中,怎比得在家裏?受了風寒,可不是玩的呀!”

說著就摸了摸宗保的額頭,宗保也不動彈,桂英心想,這發高燒額頭怎麼冰涼?便問宗保:“你發高燒嗎?”

宗保眯縫著眼說:“剛才被你嚇出了一身冷汗,早好了。”

桂英笑著說:“你還怨我?誰讓你裝聾裝呆……下次點卯,你可早來侍候!”

宗保滿不在乎地說:“若說別的元帥嘛,我自該早來侍候。是你這個元帥嘛,哼,我倒要你侍候侍候我這個先行老爺來。”

桂英聽了一怔:“……啊喲,瞧這意思,你瞧不起我這個元帥?”

楊宗保索性端了把交椅過來,往地上一放,大模大架地往上一坐,身子靠在椅背上,把眼皮往下一乜楞,嘴唇往上一提拉,慢條斯理地說:“哼!你且聽我說:在大營裏,你是 ‘元帥’,在家裏,你可是我的妻子!難道不是這樣嗎?”說到這裏,他把二郎腿往上一翹,叫聲:“來,倒杯茶來!”

桂英說:“啊喲,你還擺起少爺架子來了。”

宗保說:“哼!什麼叫擺?哪個不曉得我是少爺?”

桂英說:“我勸你還是少擺些架子為好。”

宗保說:“丈夫擺架子,天經地義,未必哪個還拆得了嗎?”

桂英說:“少爺,你把架子擺小些吧。”

宗保說:“少爺我是泰山頂上搭架子,越擺越大!”

桂英說:“你的話可別說得那麼硬。”

宗保把手一揚說:“我拉的是十八個力的弓,越拉越硬。”

桂英冷笑一聲說道:“楊少爺,你的架子沒有人拆得了嗎?”

宗保故意拿眼四麵一掃說:“沒這個人。”

氣得穆桂英把眉毛一擰說:“楊少爺,你……”

“嗯,我。不是少爺我誇口,在這大營之中,把眼一眨,那拆我架子的人,還沒下生咧!”

這一下可真把桂英給憋惱了:“好!楊少爺,咱們走著瞧!三軍,侍候了!擊鼓升帳!”

穆桂英,怒衝衝,

傳令擊鼓把帳升。

心中暗把宗保罵,

你半點情理也不通。

為妻大帳掛帥印,

為的是,大破天門退遼兵。

你應該,為妻助上一臂力,

為你楊家爭光榮。

你不該,拋忘軍情和法度,

你不該,為我元帥煞威風。

你不該,臨陣之時不從命,

你不該,把丈夫架子帶軍中。

如此叫我怎掛帥?

叫我怎樣調領兵?

如今不拆了你的架,

天門大陣破不成。

(白)值堂官,傳先行問話!

“是,傳先行問話——”

楊宗保一看事不妙,

心裏不住直撲騰。

說一聲,糟糕糟糕真糟糕,

這一回,皮肉又得掉一層。

說也奇怪,這裏鼓聲才起,楊宗保那翹著的二郎腿,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來了。不僅是放下來了,他還一個勁兒地直抖——他嚇的。他生在將門,長在兵間,難道還怕聽軍鼓嗎?諸位,他雖不怕軍鼓,卻深知法令森嚴,違犯不得。他一看桂英含怒升帳,便知事情不妙。立時把那丈夫架子,少爺脾氣都收卷走來了。自言自語說:“噫,還認了真了。”

話還未了,隻聽外麵在叫“傳先行!”

楊宗保急忙整束衣甲,慌慌張張來到前帳參謁。為了表示可憐,他把那腰弓得跟豆芽菜似的。

穆桂英連正眼也不看他,說:“你身為武將,如何連軍紀都不懂?還不下去,依禮重參!”

值堂吏也把臉一耷拉說:“起鼓重參!你要放小心些!”值堂吏也凶起來了。這都是桂英安排好了的。

宗保也沒奈何,隻得還他禮數。去到轅門口,先遞了手本,再報軍銜姓名,然後,躬身徐步,來到階前,口稱:“三關都招討行軍先鋒使楊宗保參見元帥!”

值堂吏喝一聲:“低頭!”

這時候,桂英在座上緩緩的問道:“你不是楊少爺嗎?”

楊宗保心驚膽跳地說:“什麼少爺啊,我是先行。”

桂英說:“啊!原來是先行老爺。”

宗保說:“先行就是先行,什麼老爺啊?”

桂英說:“我且問你,是該元帥伺候先行,還是先行伺候元帥?”

宗保唯唯諾諾地說:“自然是先行伺候元帥,沒得反行其禮的道理。”

桂英說,“原來如此?你不是不願伺候本帥嗎?”

宗保說:“末將遵的是國法。”

桂英冷笑說:“哼!知道國法就行。我來問你,你的丈夫架子呢?”

宗保說:“給人家拆了。”

“你那少爺脾氣呢?”

宗保說:“哪個說我是少爺?”

“你那十八個力的弓呢?”

宗保說:“氣力用得大,拉斷了弦了。”

桂英問到這裏,勃然大怒說道:“你既任先行,理應早來伺候,為何連誤三卯,反拿巧言搪塞?豈不是藐視本帥,這哪裏容得!”隨喝令:“軍法司!拿他下去,打八十軍棍,再來回話!”

好一個女元帥穆氏桂英,

動了威發下令要打先行。

女英雄敢破千年鐵鎖鏈,

英雄女一腔肝膽為國忠。

為破敵保江山嚴明軍紀,

要煞煞楊宗保他的威風。

刑牢子把宗保推出大帳,

楊小將心懊惱左右翻騰。

罵一聲穆桂英翻臉無義,

為妻子打丈夫狗屁不通。

好難挨這一關八十軍棍,

真叫人頭皮麻肉跳心驚。

我原說她掛帥我能自由,

誰想到,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咳!常言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挨軍棍皮肉吃苦實在疼。

想到此慌忙向眾將乞求,

“求眾將救宗保免受此刑,”

眼看著楊宗保要挨軍棍,

四大將急上前打躬求情。

這一邊孟良焦讚求饒恕,

那一邊陳琳嶽勝請寬容。

有道是四員將瞎操閑心,

普天下,誰的女婿誰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