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是有心想滅一滅他楊宗保的大丈夫架子,大少爺銳氣。你想要真打了宗保,她心裏能好受嗎?
眼看著一聲喝,刑牢子把宗保推出帳外去了,焦讚孟良陳琳嶽勝四員大將急慌忙齊來求情說:“大帥息怒。兩軍尚未交鋒,先打先行,隻恐於軍不利!元帥寬宏大量,且莫與他一般見識,還求饒他這次。”如此這般說了一大堆的好話。
桂英沉吟片刻說:“好吧!看你眾將麵上,便饒過這次。牢子手,與我招回來”。
宗保也不知挨了沒有,不多時,耷拉著腦袋被帶了回來。來到帳前,宗保忙又上前謝罪。
桂英餘怒未息地說:“軍法可恕,情理難容!你若不立些功勞,怎能贖罪?”
宗保諾諾連聲說:“是是,多謝元帥開恩!”
桂英說:“先行官!”
“有”!
“我這有兩句言語你可曉得?”
宗保說:“什麼言語?”
桂英說:“有道是,先行先行……”
桂英剛說到這裏,宗保忙一迭連聲地接上去說:“步步先行。逢山開道,遇水搭橋,出征探路,馬踏敵營!”
“先行聽令!”“在!”你聽這話答得,多利索。一點兒都不帶拖泥帶水的!
桂英說:“我這裏即日便要出師。如今我給你一支令箭,先到白溝鋪平道路,造好橋梁,休得違誤!”
“得令!”這一回忒好使喚了。宗保唯唯諾諾,討了令箭,急急便要動身。
桂英又說:“回來!”“是,元帥還有什麼吩咐?”
桂英說:“此去邊界,你可千萬要多加小心了。”
宗保說:“知道了”。
接過令箭一枝,
前去鋪路架橋。
出帳帶了兵馬,
穿上飛魚戰袍。
揮戈直奔白溝,
省得再把煩撩。
哪想禍不單至,
又惹事端一遭。
頂頭碰到烈女,
話不投機火燒。
不分青紅皂白,
評理先論槍刀。
諸位,這一回楊宗保帶兵前去白溝,要在兩軍邊界安營紮寨,鋪路架橋。哪料想剛到得邊界,還未安下身來,便節外生枝,又惹出一樁事端來。
咱按下宗保且不講,
回頭來再說桂英女紅裝。
桂英把各部軍馬安排好,
又暗把破陣之策細思量:
我隻把兵書上陣法參透,
卻未睹天門陣實陣風光。
若要不親臨敵陣走一趟。
怎能夠摸清敵陣陰與陽。
要取勝知己還要更知彼,
定戰策豈能做空頭文章?
後帳裏邀周杜二位夫人,
一同去觀敵陣好作協商。
三女將飛跨上三匹戰馬,
三駿馬四蹄翻直奔郊荒。
眨眼間來到了兩軍交界,
就看見邊界上正拚刀槍。
兩匹馬左右盤旋龍虎嘯,
兩員將怒氣衝衝氣昂昂。
那一邊女將翻飛兩把刀,
這一邊宗保掄圓虎頭槍。
真乃是將遇良才局難定,
隻殺得,天昏地暗塵飛揚。
三英雄飛馬奔過去,
這一回邊界上血水汪汪。
同誌們要知後來事,
且聽下回說端詳。
十二回
白溝比箭英雄會 帷幄運籌密探忙
唱不盡金閨良友,
一代女輩風流。
同力大破天門陣,
英名傳頌千秋。
姊妹愛的巾幗將,
共圖大業運籌。
見麵相恨晚,
頌歌長留白溝。
上回書中說到:新元帥穆桂英及周、杜二夫人三員巾幗女將,跨著三匹駿馬,帶著護衛前去遼邦天門陣前巡視,不想剛剛來到白溝附近,就遠遠看見兩匹戰馬正在盤旋廝殺。其中一員女將,手持雙刀,好不厲害。再看那匹白龍戰馬上馱著的正是楊宗保。兩邊士兵列陣以待,虎視眈眈,形勢非常緊張。
有的同誌要問了:這位女將是誰呢?宗保又怎麼和她打起來了呢?在這裏正要交待明白。
且說那日宗保領了帥令,便帶著人馬奔白溝鋪路架橋。這白溝乃是宋遼交界,溝南是宋軍守望之地,溝北卻是遼軍勢力範圍。
楊宗保來到這裏,第一日安營紮寨,鋪平道溝,督了一日工。第二日,因要添造起一座便橋,一時缺少些木料,他便帶了軍校,去溝北叢林中砍伐。
不想剛走進林子,荊棘叢中突然竄出一隻野兔來。宗保吃了一驚,隨抬弓搭箭要射,誰知這畜牲靈敏,三蹦兩跳,從馬下逃走了。
就在這時,草叢裏又跳出來一頭猛惡的獵狗。那狗一邊狂衝,一邊向馬撲來。
這狗又大又凶猛,宗保的戰馬陡然吃了一驚,連連倒退了數步。那狗奔過來,就要咬馬腿。宗保不由拉開弓,隻一箭,恰射中了獵狗的後腚,那狗一陣慘叫,逃進草叢去了。
不多一會兒,隻見林子外麵來了十數騎馬。為頭便是一員女將,一身北地裝束打扮,頭戴金貂笠子帽,身披猩猩紅鬥篷,揚鞭躍馬,飛馳而至。
這女將不是別人,正是西夏國郡主黃瓊女。
黃瓊女如何來到這裏呢?因兩軍相持日久,黃瓊女在營裏悶得慌,所以她才選了這天,帶著侍衛,出來飛鷹走犬,打轉圍獵消遣。不想因追逐野兔,遇上了宗保。
楊宗保自然不認得她,隻是暗叫道:“咳!倒黴,怎麼又遇見了女將!”他是被女將給嚇怕了。
隻見那黃瓊女來到跟前,在馬上喝問道:“哪裏來的狂徒?為何射傷我的愛犬?”
楊宗保說:“你縱放惡犬,還來責問別人。”
黃瓊女說:“你賠還我愛犬便罷,不然,你休想脫身!”
宗保大笑道:“我這張弓,也不知射過多少強敵,從來就沒有賠還這個事兒。射死了大將我都不賠,你這一條小狗……嗨嗨,可笑得很!”
黃瓊女大怒說:“小蠻子說話好生無禮!”說著急取雙刀在手,飛馬來戰宗保。宗保拈搶敵住,兩個就在空地上廝殺搏鬥起來。
一個是楊家小將,
一個是西夏烈女。
一個勇冠三軍,
一個所向披靡。
一個怒氣衝衝,
一個蔑視鄙夷。
話不投機把武動,
雙刀長槍論高低。
刀劈閃電速,
槍落暴雨疾。
道道寒光冽,
陣陣狂風逼。
來來往往幾十趟,
刀飛槍舞馬騰蹄。
幾十合沒分勝和敗,
忽聽遠處喊聲急。
“兩邊住手!我們有話說。”
兩將收兵勒戰馬,
兩匹戰馬列東西。
舉目留神細觀看,
原來是三員女將來這裏。
喊話的原是周夫人,
她要和黃瓊女重溫舊誼。
你要問這是啥因由,
且聽俺,一五一十對你提。
卻說兩員將正在廝殺,就聽一聲喊,都忙收了兵器。宗保回頭一看,好生驚奇,竟是穆桂英和周、杜二位夫人來了。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但更意外的還是,周夫人竟在這邊關之地遇見了故人
這話從何說起呢?原來周夫人乃是楊繼業長子延朗之妻。楊家將起家河東,這周夫人的父親也是河東名將,如此兩家聯了姻。周夫人的父親曾屢次出使西夏,和西夏國國王黃柯環有深厚的交誼。黃柯環答訪河東時,曾把令愛千金黃瓊女帶到宋朝。因此,周夫人在娘家時,就認識了黃瓊女,並且彼此相處得十分親近。周夫人年長,黃瓊女當時就直以“姐姐”稱呼她。如今雖已事隔多年,但周夫人見了她那麵貌,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當時招呼雙方住了手。
隻見周夫人走馬出隊說:“郡主別來無恙?”
黃瓊女在馬上細看周夫人,依稀還記得她的麵緣,不禁失聲驚叫道:“這不是姐姐嗎……”說著忙迎上去,緊緊拉住周夫人的手說:“多年不見,姐姐蒼老了許多,教人哪還認得出來呀!”
周夫人說:“可不是,幾年不見,妹妹也出落得更英武了!”
黃瓊女說:“我在西夏聞得姐姐出了閣,後來又聽說我那姐夫戰沒了,著實替姐姐傷感。”
周夫人不覺有些淒然:“妹妹還想得起我嗎?”
黃瓊女說:“姐姐,我一時也沒忘了你呀。”
周夫人說:“是呀,好妹妹,自咱姐妹分手,一別就是數載,不曾見上一麵,不想天幸,今天在這裏碰上了你,要不是……”
說到這裏,不禁想起和宗保爭鬥的事來。便覺得是件極不愉快的事,於是便問了彼此爭鬥的原因。而後抱歉地說:“此是舍侄不懂事,郡主海涵!”黃瓊女也豪爽地說:“區區小事,不必再提。”
兩個人隻顧說些舊話,這時黃瓊女猛然警覺道:“姐姐,目今兩軍對壘,各為其主,你我交言不便,不如暫別。”
周夫人說:“你我但敘姐妹交誼,不提軍國大事,怕怎的?妹妹是個豪爽人,為何竟拘起小節來?”
黃瓊女一笑說:“姐姐說得是。其實我也不怕誰說話,我倒有句話要問姐姐,你們宋營裏,可有一位女將名叫穆桂英的?”
“穆桂英……”周夫人本想說:“她就在這裏”,可她轉念一想,怕暴露了元帥身份,因此又改口說:“嗯,宋營裏果然有這個人。妹妹問她怎的?”
黃瓊女說:“聽說她的箭法高妙,百發百中,這話可是真的?”
周夫人聽到這裏,故意微微一笑,說道:“妹妹,這樣的事,何足為奇?
好妹妹你不知聽我細講,
宋軍中論騎射強中有強。
生長在楊門裏女將不少,
個個都懷絕技一麵獨當。
好箭法豈止是桂英一將,
有道是花叢中百花競芳。
有的能急走馬指射飛鳥,
有的能猛回頭箭斷馬韁。
還有的,跑馬翻身射花蕊,
還有的,夜捕螢蟲射流光。
且莫說女子庸才居閨繡,
楊門女個個是英勇無雙。
我說這話你不信,
天波府楊門女任你尋訪。
就連那燒火的丫頭楊排風,
背後扔磚也打得百步穿楊。”
黃瓊女聽罷,不由揚鞭大笑,說道:“姐姐說得好大話,我不信,我不信!”
周夫人說:“不信?你若不信,我這騎隊裏便有個神箭手。”
黃瓊女是個心強好勝的,聽了似信非信地說:“果真有神射手?那好吧,姐姐叫將過來,我願與她較射!”
周夫人一聽,心中暗喜,說道:“好。妹妹稍等。”說完急忙撥馬回隊,低聲對桂英說:“麵前這位女將,就是焦讚所說的那個西夏國黃瓊女。你先莫說姓名,過去和她比箭,若要是贏了她,也好教她明白,宋營能將甚多,不是好欺負的!然後再設法結以恩義,曉以利害。或者能使她幡然醒悟,不去幫助遼人,這也說不定。”
桂英覺得說得有理,便隨周夫人並馬而出。來到兩軍隊前,周夫人介紹說:“我們的射手在這裏了。”
黃瓊女注視桂英,卻也看不出她是何身份。這時桂英微笑著先開了腔說:“不知怎樣比試法?”
周夫人說:“這倒難了,就有這箭靶,中間又沒有個紅心,就像是八個人圍坐的大桌麵,比起來沒味得很?”說著,看了看她手上的銀把馬鞭子說:“把這馬鞭掛在五十步外,誰能射得馬鞭落地,便算贏了。如何?”眾人聽了都直咋舌頭,桂英說:“倒要領教郡主的好箭法!”
侍衛接過馬鞭子,跑到五十步開外,尋根樹枝掛好了。黃瓊女笑問:“誰家先射?”周夫人說:“自然是郡主領先。”
黃瓊女也不多讓,把寶雕弓拽得滿滿的,就聽“嗖”地一箭射去,果然馬鞭落地,搏得眾人一片喝彩。
這一下,該輪到桂英了。隻見她不慌不忙地說:“再射馬鞭也沒味。”隨叫侍衛:“快把那太平錢取來。”侍衛忙從那豹皮囊裏取出了一串金錢,桂英說:“我一箭要穿過第三個金錢。”
話音剛了,你看那眾人,也有搖頭吐舌的,也有努嘴擠眼的。別說是黃瓊女的親兵,就是宋營軍士,大多都沒有見識過她的箭法,誰也不信。你想,金錢在五十步外,別說眼力差的人,即便是眼力再好的人,也看不清那小小的錢眼兒,箭頭能碰上金錢就不錯了,還能穿過金錢眼兒去?宋軍裏有一個老兵,把腦袋搖得撥郎鼓似的:“嗨!叫我老漢來看,這串金錢數也難數清,怎麼能穿孔而過?”另一個比他還鬆勁:“我看嘛,這就好比把箭靶擺在五十裏外,根本沾不著邊兒。”這個說:“嗯,也許能碰著的。”那個說:“也許能看見的。”這個說:“也許能想著的。”一時間是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休說別人不信,宗保在這邊心裏也疑疑乎乎的不敢相信。他私下想道:哼!休逞能,這不是你升帳點卯那陣子,倘若吹破了牛皮,那就驢不叫個驢——長臉了!
雖說眾人懷疑,桂英卻滿不在乎地說:“試試又有何妨?”說著,便教衛士把那串金錢拿到那老樹幹上去懸掛了。桂英看看那串金錢,隨即又向後連連退去了十步,離了那金錢已有六十步開外的距離。這時再看那串金錢,就是眼力頂好的,也隻望得見一個個黃點兒,不過那金錢映著太陽,卻燦然有光。
穆桂英整衣束袖,叫了聲:“拿我那弓箭來!”
兩個女衛士,捧來了鵲畫寶雕弓,鳳翎箭。桂英接過,張弓搭箭,兩膀穩如泰山,覷定目標,輕輕喝一聲:“著!”箭已離弦,就聽“嗖!”的一聲,那串金錢鏗然落地。
眾人慌忙跑過去,拾起金錢一看,不禁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原來那枝鳳翎箭,筆端端地穿在第三個金錢眼兒上,真是說到做到,毫發不爽。看得眾人齊聲喝彩,震得整個山穀大半天都“嗡嗡”直響。
黃瓊女好生歎服。連叫:“好箭!好箭!女將快留下名字!”
穆桂英說:“實不相欺,我就是穆桂英。”
黃瓊女聽罷連聲讚歎。她帶著又驚異又羨慕的眼光,把個桂英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說道:“啊呀!果然名不虛傳!人也生得好生俊俏。”
桂英說:“郡主誇獎,郡主箭法如神,著實令人傾服!”黃瓊女說:“過獎過獎!”
桂英說:“在此曠地荒野,不便暢談,若郡主不嫌,請到小營慢敘。”
黃瓊女怏怏然說;“可惜兩家現今為敵,來往不便,不然,倒要造訪請教。”
桂英說:“郡主是聰明人,如何也說這話?隻為遼邦不顧信義,妄動幹戈,我軍才被迫迎戰。就算是仇敵,也隻宋遼兩家為敵,與貴方有何關係呢?郡主不必多疑,請過小營略坐,杯酒聯歡,也好讓同行們一睹郡主風采!”
黃瓊女說:“話雖如此,也須防人耳目。今日暫且告別,容後再圖良晤。”
桂英說:“既如此,我們在營裏專候了,郡主可不要失了信啊!”
穆桂英頻頻點頭把郡主送,
黃瓊女戀戀不舍吩咐回營。
對桂英行了個西夏軍禮,
笑吟吟回馬去倒提雕弓。
有道是天下英雄愛豪傑,
穆桂英情意深欲送又停。
“請郡主一路上多多保重,
饒恕俺受限製難再送行。”
黃瓊女回過頭剛要謝禮,
周夫人要催馬再送一程。
一路上姐妹倆敘憶往事,
絕不提當下裏兩家軍情。
兩個人舊情綿綿敘不盡,
直走到九龍穀外才把腳停。
周夫人兩眼含淚來告別,
“好妹妹,恕我不能再陪同,
姐妹倆剛見麵又要分離,
不知道何年月再得重逢。”
周夫人飽含心酸往下講,
黃瓊女也難割舍故人情。
“好姐姐,多保重,
但願戰爭早消停。
待到那,一化幹戈為玉帛,
我就把好姐姐接回家中。
朝夕聚首不分離,
相依相伴度平生。”
兩個人難舍難分訴不盡,
念故情盼重逢熱淚盈盈。
咱按下這一頭暫且不表,
回頭來再說說宗保桂英。
再說這邊宋軍隊裏,楊宗保正埋怨桂英說:“既然她是黃瓊女,為何不生擒過來,卻鬧這比箭作何?真是故賣風騷!”
桂英卻不以為然,她從容地說道:“我信義服人,何必爭鬥?”
宗保說:“既然你以信義服了人,她卻為何不跟你過來?”
桂英說:“不是我誇口,眼前就有個法兒,教她傾心歸順。”
宗保說:“莫吹牛,我且看你的手段。”
桂英嗔目斥道:“何為吹牛,待得一日,讓你心服口服。你且少羅嗦。”宗保也隻得不吭聲了。
且說當天穆桂英回到了營裏,便和周夫人杜夫人密密商議了一陣。通過這一番商談,穆桂英才知道,害得她父子落草為寇的賊子王欽現在就在宋營裏,並且了解了他叛國投敵,前幾日泄露戰機的那檔子惡心事兒。她是家仇國恨,一齊湧上心頭。要不是周杜二位夫人相勸,她真恨不能立馬提了劍去,把這賊子的腦袋砍下來,才解心頭之恨。但大敵當前,為破陣大計,她身為三軍統兵大元帥,又不能這樣為報一家之仇而草率行事。所以隻得按下仇恨,放在心中。最後,她們商量出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妙策。
什麼妙策?這是軍機大事,暫且不可泄露。我們權且稱這條妙策為“牽敵計”。到底怎麼個牽法,諸位別急,後邊還要詳細交待。
咱放下穆元帥如何定下破敵之策不表。卻說宋營軍隊裏當天便傳開了一條新聞,這條新聞說的是宋營和遼營兩位女英雄在白溝比箭的風流韻事:
穆元帥比箭結識黃瓊女,
二英雄箭法如神真不離,
一個是身手不凡射馬鞭,
一個是箭穿金錢更神奇。
穆元帥黃郡主彼此和好,
兩下裏比過箭結下友誼。
黃郡主定要來宋營答訪,
穆元帥要慶賀大擺宴席。
黃郡主還說要大會諸將,
和大宋來建交不再為敵。
天門陣若沒有西夏助陣,
就成了紙糊燈籠不堪一擊。
這新聞就好像長了翅膀,
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奇。
這消息也有人聽了害怕,
不由得為主子暗中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