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宗保說得低了頭,漲紅了臉。他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穆寨主才藝雙絕,小將本當應承,怎奈寨主是占山為王之人,隻怕……惹人非議,讓我父子難以在朝為官。”
“啊!原來你是嫌我這個?”桂英又是憤慨,又是委屈。她悲憤地叫聲:“楊將軍,難道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的都是壞人嗎?這,這太不公平了吧?”穆桂英滿腔怒火,把她的身世遭遇像竹筒倒豆子般地“嘩嘩嘩嘩……”一古腦兒地向宗保傾訴了個幹淨明白。最後說:“楊將軍,你既然怕我玷汙了你楊家英名,我也不好強攀高門。你就請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聽了這痛徹肝腸、聲淚俱下的一番傾訴,是那樣的激憤,那樣的悲壯,那樣的慷慨激昂,不由燃起了楊宗保胸中對朝中奸臣的憤怒,又由憤怒而生同情,由同情而生憐憫,由憐憫而生愛慕。他沒想到穆桂英還有這樣的一段遭遇。此時,他不但對桂英深抱同情,而且更加敬佩。心想,桂英不光是人品好,武藝高,而且有膽有識,實在難得。我楊宗保要有這樣的一位終身伴侶,也算是不虛此生了。想到這裏,楊宗保情真意切地說:“穆小姐,我不知你還有如此遭際。小姐千萬別生氣,適才都怪我一時糊塗,不明真相,言語多有冒犯了!請小姐莫念前嫌。這婚姻之事,隻恐怕俺這般才疏學淺,要辱沒了小姐。”
隻因這一番激烈的碰撞,這一對英雄少年美女,可就擦出愛情的火花來了。
穆桂英一番話近情近理,
楊宗保無言對心思迷離。
心暗想穆桂英名不虛傳,
相貌美見識廣文武雙奇。
她想要投大宋攻打遼邦,
帶寶木破天門邊關殺敵。
托穆瓜當媒人提出招親,
這回我要和她配成夫妻。
想到此不由得偷眼細看,
細打量這少女果然佳麗。
哪料想與桂英目光相遇,
低頭來細回味倍覺甜怡。
她說話露嬌羞秋波閃動,
甜絲絲溫柔柔令人神迷。
看笑顏就似那芳花帶露,
聽講話就如那高山流溪。
論武藝我是她手下敗將,
論才學我水平比她更低。
她這等好女子如月高照,
文與武皆可數百裏挑一。
宗保我要和她結成婚配,
咳!我瞎子掉鞋哪摸去?
想到此下決心鼓足勇氣,
帶笑容抬起頭才把話提:
“隻怪我出言狂小姐休怪,
我願意與小姐結為夫妻。”
穆桂英聽宗保爽快答應,
頓時她心花放喜態可掬。
笑眯眯喜洋洋神采飛舞,
天也高風也香忘乎所以。
走上前一把拉住楊宗保,
親親熱熱把話提。
穆桂英見宗保允了親,一時心花怒放,早把那寨主的威風減去了大半,把那少女的嫵媚增加了十分。喜滋滋地說;“親都允了,我和你誰跟誰?還說得這麼客氣。”
穆桂英說到這裏,低頭一看,見楊宗保手腕上還綁著繩子呢。她趕忙心疼地與宗保解了繩子,而後一把抓住了宗保的手,摸了又摸,撫了又撫,心裏都不知怎麼疼好了。
正在這感情快速升溫的時刻,那穆瓜愣頭愣腦地一頭闖了進來。他咧著個大嘴岔子,笑嘻嘻地說:“給姑娘姑爺賀喜!”說罷,磕頭便拜。
這一下桂英可沒有準備,一下羞得臉通紅,慌忙鬆了手,把臉轉向了一旁。
穆瓜慌忙爬起來說:“姑娘不用吩咐,我這就通知全山寨張燈結彩,準備給姑娘姑爺拜堂成親!”他嘴咧得跟大胖子的褲腰撕開了叉似的,也沒等桂英同意,就一溜風跑了出去,忙著張羅操辦喜事去了。
這時,宗保說道:“桂英,嶽父大人在哪?我要拜見他老人家。”
桂英說:“父王去蓬萊遊覽還未回來。等來時再拜倒也不遲。”
當天,穆柯寨上喜氣洋洋,安排宴席,大吹大擂,要送小兩口入洞房。穆柯寨上可就熱鬧起來了。
楊宗保與桂英結為夫妻,
穆柯寨鞭炮鳴大擺筵席。
山寨上紅燭高照耀人眼,
排桌案宰牛羊烹雞炸魚。
喝喜酒吃喜糖滿寨喜氣,
人散去已經是月落星稀。
眾女士鬧新房嘻哈打俏。
笑鬧聲直鬧到金雞亂啼。
這個說:新郎官今天跟頭摔得怎麼樣?
那個講:新郎官還嫌跟頭沒沾泥。
這個說:新郎官這個跟頭摔得好,
一跟頭栽進了洞房裏。
那個講:他是看姑娘長得好,腿抽筋,是趴在地上求婚的。亂紛紛七嘴八舌真熱鬧,
直鬧到天方黎明才散離。
新夫妻小兩口相擁而坐,
楊宗保觀洞房暗暗稱奇。
這一邊懸掛著鵲畫寶弓,
那一邊陳列著刀槍劍戟。
衣鉤上還掛著紅羅圈套:
“還是它使咱倆成為夫妻。”
穆桂英聽此言嫣然一笑:
“紅羅套幫咱倆結為伉儷。”
兩個人在洞房甜言蜜語,
說不盡知心話忘了休息。
楊宗保忽想起孟良焦讚,
兩個叔遭敗仗定生議題。
倘若是搬來了大隊人馬,
打山寨來救我定有一擊。
桂英說:“我爹來就去投營,獻寶木上三關共同殺敵。”
楊宗保聽此言心才放下,
兩個人放羅帳寬衣歇息。
這幸福這美滿不必細講,
紅羅帳鴛鴦枕如膠似漆。
這一夜雲和雨放下不表,
三關上起變化軍情緊急。
楊六郎帶兵來攻打山寨,
老公公要親自大戰兒媳。
同誌們要想聽這段奇遇,
且等俺歇歇喘喘接著提。
第七回
軍帳議敵機密泄 親翁見麵劍鋒迎
上回書小夫妻花燭拜堂,
這一回開頭來咱再接上。
穆柯寨擺喜宴熱熱鬧鬧,
好一個婚慶夜燈火輝煌。
這一片歡樂景暫且不表,
再敘敘邊關急軍情緊張。
賊遼邦氣囂張屢次挑戰,
宋真宗為此事思慮憂傷。
為早日破遼邦天門大陣,
又派來王欽若八大賢王。
汴梁城天波府人人振奮,
老太君點兵將同赴邊疆。
前邊走周夫人大郎之妻,
後跟著杜夫人配偶七郎。
老太君跨駿馬威武氣派,
隨身帶排風女助陣幫忙。
一行人赴邊關披星戴月,
到邊關未歇息忙入帳房。
楊六郎敘禮畢一旁肅立,
老太君向六郎問起短長。
楊元帥邊關事細說一遍,
老太君要出關察看端詳。
楊元帥忙牽過白龍戰馬,
老太君跨坐驥氣宇軒昂。
走馬觀陣留神看,
點點滴滴記心房。
老獵手一眼識破狐狸計,
太君她揚鞭回馬說短長。
且說老太君帶領倆兒媳來到邊關,同六郎看罷敵陣,回營坐穩,開口問道:“二位夫人,你們倆認得敵人這個陣勢嗎?”
大夫人說道:“這敵陣道路縱橫,不止八門,莫非是天門陣?”
老太君點點頭說:“對,遼邦擺的就是天門陣。此陣絕非等閑之陣。我看他這陣自九龍穀正北布起,直接西南一派,內有七十二座將台,甬道密布,路路相通。列在九龍正南方的,是鐵門金鎖陣。有七座將台,手執鐵箭的,稱為鐵閂之陣,另七座將台,各執利劍的,為金鎖之陣。然後又有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分別安排四方四門。陣勢按五行八卦所列,講究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每個陣都有陣門、陣眼、陣腳、陣膽。他是大陣套小陣,子陣套母陣,陣陣相接,環環相連,縱橫交錯,星羅棋布。另外又按青黃赤白黑之色設立五壇,分豎旗號,一動百動,變化萬端,奧妙無窮。統觀他的陣勢,總共有七十二座,應該叫它七十二座天門陣。”
楊元帥一聽忙問:“既然如此,有破此陣之法沒有?”
老太君不動聲色地說:“哼!有何破不得的?他這個天門陣,擺得還不全。”
六郎一聽,既感到意外,又暗吃了一驚。於是忙問母親:“母親看他還有哪些地方擺得不全?”
太君說:“這個天門陣,一共有一百單八陣,最是難破。而遼兵現在擺的這座天門陣,不知為何,卻隻有七十二陣。這陣中央,雖是兵山將海,但左右門戶都很虛弱。並且中台玉皇殿前,缺少了天燈七七四十九盞;青龍陣下,少了黃河九曲水;白虎陣上,少了虎眼、虎耳;玄武陣上,欠設珍珠、日月。這就如同畫龍不曾點睛,畫虎忘了畫爪。縱然靈活勇猛,卻是一個沒多大實力的廢物。又象一個人缺胳膊少腿,看起來魁梧高大,卻是個殘疾,這就不難破他。”說到這裏,太君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胸有成竹地說:“今日犒賞三軍,擇日準備破陣”
六郎聽了,心中那個高興啊!他情不自禁地問道:“母親,你如何一下便看出他的這些漏洞?”
太君一聽兒子問起這事,不由心中傷感起來,說道:“唉!說起來話長了!
提此事不由我回憶當年,
你爹他駐軍在汜水關前。
經百陣身猶入無人之境,
遇見了天門陣你爹作難。
為破陣你爹他費盡心機,
終把那天門陣繪成圖篇。
自此後咱把它當成珍寶,
存放在無佞樓珍藏多年。
哪想到昏君他聽信讒言,
拆毀了天波府寶圖失傳。
如今需用無處尋,
想起來不由我傷感連連?
楊六郎一聽母親提起當年之事,勾起傷感之情,急忙勸解說:“母親且莫煩惱,商議破陣要緊。”
太君昂然說道:“遼人雖誇耀陣勢,卻還不知此中奧妙。且等你五哥來到,便可布置進兵。避實就虛,何愁破不了這陣?”
正在講話之間,忽聽一聲稟報,八賢王、王樞密駕到。太君、六郎急忙迎接八千歲,王欽若進帳。
各自落座,敘禮已畢,六郎便急忙把太君所見陣勢情況,怎般如此,如此怎般地向八千歲稟告了一遍。這一回不稟便罷,這一稟報,可就壞了大事了。
八賢王王欽若駕臨軍帳,
楊六郎急上前含笑開腔。
把太君說陣勢稟了一遍,
趙德芳聽此言喜氣洋洋。
如此說天門陣指日可破,
直誇耀老太君智高識強。
不愧為楊家將一門之福,
也都是咱皇上無限榮光。
單等那敵陣破凱旋而歸,
還把那老太君接到朝房。
咱不說八大王心中歡喜,
王樞密聽此事心驚神慌。
這賊子是北國派來密探,
這賊子身在宋心向遼邦
搞陰謀施詭計心狠手辣,
是惡狼披羊皮假裝善良。
在朝中奪權勢拉幫結派,
煽陰風點鬼火明刀暗槍。
平日裏金鑾殿花言巧語,
宋真宗寵愛他不離身旁。
封他為樞密使前來三關,
監督著楊元帥速破遼邦。
這賊子一心為遼邦辦事,
怎能夠為天朝效勞爭光?
他聽到天門陣存有漏洞,
不由得為賊主暗中著忙。
回大營速寫了密信一封,
差心腹去遼營提醒韓昌。
這密信送到了遼邦軍帳,
韓延壽看此信情急彷徨。
急傳令顏軍師快進大帳,
他二人改戰陣一夜商量。
第二天重擺了天門大陣,
龍長眼虎添翅鐵壁銅牆。
楊六郎聞知後坐立不定,
向太君來稟報敵陣異常。
且說內奸王欽知道天門陣擺得不全,他急忙連夜寫了封密信,交於心腹之人送到遼邦令公韓延壽手裏。韓昌看後大吃一驚,忙請軍師顏洞賓進帳商量。
顏軍師說:“我當宋營認不得此陣,因此擺的簡略些。如今既被他看破,補齊了就是。”
韓延壽立即傳令,重擺天門陣。於是,下令於玉皇陣上添起紅燈;青龍陣上開起黃河;白虎陣內左右建起二麵黃旗,當中設立金鑼二麵;玄武陣上添加珍珠、日月二營。分布齊全,整裝完備,但隻見陣容肅整,陣勢森嚴。好一派旌旗獵獵,刀兵隱隱,殺氣騰騰,真是動則淒風冷雨,靜則河漢迷離。這一回天門陣真是鳥蟻難入,神鬼驚魂。再要攻破,真比登天還難了!
第二天,三關探馬急來楊元帥帳前稟報:“啟稟楊元帥,不知何故,九龍穀敵陣移動。”
“啊!”楊景聞聽,不由大吃了一驚。他一邊打發探馬再探,一邊急匆匆地來到了後帳,將這一敵營變化的消息向母親稟報了一遍。
老太君聽了也不由得心中暗吃一驚。她放心不下,隨即又帶了兩個媳婦,重上九龍穀觀看遼邦陣勢的變化。這一看,可了不得了。但隻見:
旌旗遮天地,刀光映寒星,
利刃凝瑞雪,花槍密雲層。
大軍嚴整整,劍戟密重重。
騰騰起殺氣,赫赫顯威風。
威威天門陣,肅肅鬼神驚。
太君把陣看罷,急回大帳。隻見她神色凝重,仿佛有些支持不住。一回來,便昏倒在臥榻之上,閉口不語。
六郎當是他疲勞過度,忙近前問候:“母親,你好好調養身體。待休息好,再說破陣不遲。”
哪料想老英雄長歎一聲說:“咳,我的兒啊,娘哪裏有什麼病呀?我隻是覺得這事太過蹊蹺。”
楊元帥一怔,忙問,“怎麼……”
太君說:“為娘昨日觀陣,見天門陣殘缺不全。今日再看,他把那些欠缺之處全都一一補齊全了。這一百零八陣,一陣也不缺。如今,龍也點睛,虎亦生爪,看來要破他這個天門陣,可要大費周折了!我看……”
說到這裏,老太君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帳內沒有外人,才又低聲對六郎說:“我看營內準是有了奸細,泄露了軍機。”眾人聽了,都感到非常驚訝。
六郎微微沉思了片刻,皺眉說道:“這事隻有八賢王、王樞密知道,這……怎會泄漏出去?”
杜夫人說:“這事真奇怪了。若說沒有內奸,怎麼這邊一說,那邊就知道了?真是響應如斯敏銳。看來今後還要慎密些。”
老太君環顧了一下眾人,神情冷峻地說:“這話不假。如今這事切莫要對外說破,免得亂了軍心!今後說話一定要小心些,提防內奸從中壞了大事。”
楊延昭兩道濃黑的眉毛慢慢聚在了一起,臉上漾出了幾絲憂慮。他俯身輕聲問太君道:“娘啊,難道此陣就沒法破了?”
太君歎氣說道;“自古以來,不論什麼陣勢,都是有立有破。不過,要破天門陣,將是一場惡戰。眼下我軍中缺少能征慣戰的大將,倘若你們弟兄都在,又何愁此陣不破?”老英雄說到這裏,想起為國捐軀和生死不明的幾個兒子,又傷感起來。
楊延昭忙又勸慰了一番。老太君止住眼淚說:“唉!隻等你五哥到來時,咱們再商量個破陣之法。”
六郎說:“也好。母親切勿憂慮,我三關人馬強壯,士氣高昂,輸不了敵人。請母親自放寬心,好好保養身體要緊。”於是背著手,悶悠悠退出後帳,向白虎節堂而來。
楊元帥奔節堂暗自思忖,
想起來三關事滿腹疑雲。
實指望出奇兵指日破陣,
沒料想韓延壽將陣更新。
屈指算知情人寥寥幾個,
卻不知泄軍機竟是何人?
莫非是三關上出了奸細?
莫不是朝廷中派來奸臣?
究竟何人把密泄?
究竟何人起歹心?
我需要深入查訪細追問,
斬草必須先除根。
他正在左推右算找疑點,
轅門外走進來值星將軍。
稟元帥焦孟將來到三關,
見元帥有急事當麵稟陳。
楊元帥聽稟報心中一震:
卻為何隻來了焦孟二人?
前日裏禦林將回來稟報,
小宗保去攻打穆柯山林。
取寶木破敵陣雖屬大事,
也不該違軍紀擅自統軍。
倒不知攻山寨是凶是吉,
正需要等他們來問原因。
急傳令焦孟將快快進帳,
焦孟將上節堂跪在埃塵。
焦讚說:稟元帥大事不好,小宗保為伐木反被活擒。
宗保他在山寨生死難料,
乞元帥速營救莫誤時辰。
都怪俺沒頭腦疏忽大意,
俺甘願受懲罰贖罪殺身。
兩個人節堂下叩頭請罪,
楊元帥聽此言目眩頭昏。
天門陣還沒破又生枝節,
宗保兒闖山寨禍不單臨。
有心把焦孟將依法治罪,
無奈何他二人赤膽忠心。
罷罷罷,將他二人罪饒恕,為破陣我朝中正要用人。
他又把事原委細問一遍,
隨決策命焦孟營中守門。
趁太君在三關主持軍務,
我要去穆柯寨攻寨救人。
捎帶著再砍來降龍寶木,
單等那五哥來攻打天門:
你二人在三關嚴防固守,
我帶人去山寨搞定他們。
楊元帥隨點了五千人馬,
帶領著嶽勝將一路征塵。
不幾日來到了穆柯山下,
楊元帥布軍馬山口紮屯。
且說楊元帥帶了五千軍馬,來到穆柯山下。六郎看了看地勢,把嶽勝叫到馬前一聲說道:“嶽將軍,你看這山道叢雜,不可長驅直入。如今趁賊人未防,我帶領刀校手五百,輕騎掩裝,真搗賊巢。你且把人馬屯紮在這山口處,作為接應。”
嶽勝勸阻道:“楊元帥,你乃一軍之主,怎可輕入虎穴?還是讓末將去走一遭。”
六郎說:“不入虎穴,怎能救出宗保?況且我自隱了姓名,他知道我是誰?”
嶽勝說:“我聽焦讚哥哥說,穆桂英十分驍勇。元帥須要提防。”
六郎微笑了笑:“哼!諒她這穆柯寨比不得金沙灘,我百戰沙場,會過多少名將,何懼她一個山寨女子?”說罷,也不聽嶽勝勸阻,隨帶了五百刀校手,直插山口而去。
嶽勝見元帥走後,隻得遵命,就山麓列陣,等待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