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史真玉(3 / 3)

吳淵想了一下,“是不是原來越怡體驗的培訓師,我不認識,不過好像聽你說過!怎麼了?”

“他早就不在越怡體驗幹了,自己出來開了個培訓公司,也做拓展訓練,還做些室內課。……他前些天請我吃飯,說他那兒缺人,問我能不能幫幫他,兼職的,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呢?”

“兼職都包括什麼?”

“兼職當個助教,有時也能講講課什麼的吧。”

“要是講師還行,助教不好吧!又沒什麼可挑戰的。”其實吳淵聽得出真玉至少在幾天前就已想好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這時的征詢意見隻不過是禮節上的程序而已。吳淵說:“你拿主意吧,覺得有好處就去唄!”接著又問:“是在周六日嗎?”

“差不多,平時可能也有,不過會很少。”

“能給多少錢?”

“還不知道,一次幾千吧。”真玉答道。

吳淵知道幾千塊錢對於真玉已算不了什麼,單就真玉的月薪就是那些錢的數倍,但看得出,真玉已經下定決心,要是說出反對的話隻能是自討沒趣,況且,講課本來就是真玉向往做的事情。吳淵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真玉在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了。有時吳淵覺得自己才是需要陪伴、安撫的對象,他也曾想過用什麼方法能提醒真玉,至少能告訴真玉不要在周六日出去講課了,也不要經常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家,她讓他很擔心。但他不知道如何表明自己的想法,沒人教過他,也沒機會從別的地方見到過,所以這些話是羞於啟齒的。不單如此,如果那樣說了,憑真玉的聰明一定猜得出他是在擔心她和哪些男人有什麼問題,說白了就是在吃醋。再或者真玉會認為她在外邊掙那麼多錢,而吳淵已在家失業多日,是這種心理落差導致吳淵心理不平衡,說白了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記得一次吳淵同真玉拌嘴,吳淵問道:“那些男人麵對你時想什麼你知道嗎?”真玉反問道:“你怎麼老把別人都想得那麼壞?”吳淵沒能接上話來。所以他現在說不出阻止真玉接私活兒的話,至少還沒到非說不可的程度。今天聽到真玉講的被謠言所中傷的事情無法把吳淵從沮喪的心態瞬間拉回到能積極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心態上來,他相信憑真玉的智慧一定能看出他是為什麼而不快的,或者用不了幾天真玉自己就能發現她在家裏陪吳淵的時間太少了,從而會感覺到虧欠自己。

兩周後的一個星期四,吳淵問真玉:“你這周回家是吧?”

“啊!是想回去,你想我回家還是留下來陪你?”吳淵心裏當然想讓真玉留下過周末,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在一起過周末了,可是他嘴上卻說:“你還是回家吧,最近你回家的次數更少了。”

“那好吧,下周盡量留下來陪你。周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啊!”

第二周真玉果然擠出一天休息,吳淵很高興,這是將近兩個月來唯一一天的二人周末,他問真玉:“明天咱們幹點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真玉看著電視說。

吳淵說:“早上我去買點菜,中午咱們做飯吃吧!”對於吳淵來說吃什麼、做什麼並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兩個人能在一起做。

“要不我們出去玩吧,我都很久沒出去玩過了。”真玉說。

“那也行,去哪呢?……要不去十三陵吧!”

第二天早上,他們乘公交車進入京北的山區。初冬的十三陵滿眼看去是一片灰蒙蒙的,樹葉早都掉光了,不過這些光禿禿的樹卻成為另一道風景。天氣預報說最低零下七度,河麵已經結冰。他們沒有進入景區,而是遊走在連接各個陵寢的道路上,這是一段傳統的徒步路線,遇到陽光明媚的日子這條路上的徒步愛好者還是很多的。兩個人平靜的走著,吳淵有時給真玉講講明朝某位皇帝的事跡,或者以前走這段路時發生的故事,真玉靜靜地聽著,她似乎想不出什麼可以說的話,她已經沒有了那種早先外出遊玩時的新鮮感,亦或是腦子裏早被公司的事或是私活兒當中的事情所填滿而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又亦或者在這種並非遊玩而更像拉練的活動裏實在找不出能激發她興趣的事物了。

真玉進入新部門沒多久,部門領導決定下班後組織大家去吃飯並唱卡拉OK以聯絡感情。

這天夜裏過了夜裏12點真玉還沒回家,沒打一個電話也沒來一個短信。吳淵躺在床上,電視開著但無心看。由於無聊他報名了“英語公共三級”考試,明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今天本來想早點睡覺以養精蓄銳的,但是現在跟本不可能睡得著。是否需要給真玉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也行。這個念頭一閃就被打消了,如果她想打是會打回來的,她不會不知道家裏有人從早到晚一整天盼著她回家呢!現在沒打肯定是有事情不方便,盡管吳淵朋友不多也偶爾會有這種應酬的時候,一大幫人玩得正起勁時總想不起來打電話,偶爾有人老是打電話總讓人感覺是不太樂意繼續和大家在一起,好像很為難似的。真玉也一定不希望他這時候打給她,而且她說了今晚回家會晚,這樣老給她打電話一定會讓她心煩。她可是剛到了新部門時間不長,新領導需要磨合,新同事需要適應,新關係需要建立,那些都需要時間,隻是……如果能不占用下班時間該有多好!

真玉朋友很多,換了幾家公司,每個公司都會剩下幾個男男女女的好友,真玉在哪兒都很快會成為焦點,越熱鬧的地方越是。有一次吳淵偶然看到她們公司辦年會時的照片,有好幾張真玉和男同事的照片,在飯桌上男同事們摟著真玉的肩膀,還有各種親昵的樣子,他看了幾張就看不下去了,他害怕再看下去。就在半年前真玉還幫越怡體驗的孫宵找了個好工作——“大城市”(一家網絡公司)的總經理助理,說來也巧,這位總經理正是一年前跳槽去好工作網的克成禮,他又被高薪挖到大城市網,原本他很想讓真玉去給他當“總助”的,但他知道真玉現在的月薪是兩萬,總助這個崗位是達不到這一數字的,更何況即便能給到兩萬都拉不過來她,因為“挖人”的薪水怎麼可以保持不變呢?克成禮轉而讓真玉幫他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這時孫宵正好說想讓真玉幫忙留意合適的機會。孫宵有多年銷售經驗而且是遊走於各大企業的那種銷售,待人接物很有一套,學曆也不算低,做個總助綽綽有餘。對於孫宵來說他家住回龍觀,新公司在上地,相距隻有三公裏,還不堵車,至於公司,大城市網是“分類信息網站”,上升勢頭正盛,待遇也出奇的好,轉正後月薪一萬二。兩邊一拍即合。這下給孫宵可樂壞了,一定要請真玉吃飯,飯桌上孫宵說什麼時候有時間叫上原來的同事一起出去玩吧!真玉欣然答應著。有時吳淵真的認為如果沒有自己的牽絆,真玉應該幾乎天天都有活動吧。

1點了,還是沒有消息,吳淵似乎有一些困意,他閉上眼試圖讓自己睡著。是的,如果真能睡著就解脫了,什麼壓在心裏的大石頭,什麼不好的預感,什麼放心不下,還有因真玉不打電話回家而產生的埋怨都一筆勾消了,什麼事情都等明早再說了。可是哪有那麼容易?一閉上眼睛那一星一點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滿腦子開始亂想:真玉被人灌酒,然後醉得暈暈乎乎不醒人事。多年前的那個情人節真玉也被人灌了很多酒,而後被壞人欺負了,今天應該不至於吧,一起吃飯唱歌的都是同事,但是唱完歌以後呢?回家路上呢?打上車後司機見真玉醉成那樣會不會也起了歹心,如果同事們留心記下車牌還好,要是他們也喝得想不起記下車牌怎麼辦呢,又或者就算記下了,萬一車牌是假的呢?自己會不會再也見不到真玉了呢?萬一再也見不到真玉了可怎麼辦?想到這裏吳淵禁不住流下眼淚,但他也知道,這都是他在胡思亂想,他好想真玉馬上出現,以她那特有的腳步聲在樓道裏“咯嗒,咯嗒!”的走來,在門上輕輕地敲擊三下,但是沒有。

想到這裏,吳淵實在忍不住了,他拿起手機打給真玉,聽筒裏出現“對方已關機”,吳淵瞬間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很多,那塊大石頭的重量一下子翻了幾番,吳淵握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他馬上又撥了一遍,是電話錯了嗎?不對呀!這是存下的號碼,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的號碼,怎麼會錯呢?吳淵又是多麼希望確實是由於他撥錯號碼而導致沒有接通。依然關機!吳淵馬上想有沒有她同事的電話,沒有!還有什麼聯係方式,沒有!又一次撥打電話,依舊。吳淵想,如果到早上再也沒有消息就必須去報案了,至於英語考試,同真玉的事相比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晚上2:30真玉回到家,吳淵聽到她進門,但裝做已經睡著。他聽到真玉在衛生間洗漱的聲音但從進去到出來一共也就兩三分鍾,大大短於平時。她很快躺倒在床上,沒多一會兒吳淵聽到她開始抽泣,即而大哭起來。吳淵大驚,那種不祥的預感又一次襲來,而且這次更加強烈。真玉側身躺著眼睛不知道是睜著還是閉著,襯衣和褲子都沒有脫下,他起身給真玉脫衣服,脫的時候仔細觀察衣服是否有異常的淩亂,似乎沒有淩亂。這時的真玉身上又是煙味又是酒味,已經深醉不醒。

第二天中午,吳淵考完試回到家,真玉剛起床。吳淵問真玉夜裏為什麼一回家就哭,真玉說不記得哭過。吳淵又問她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別人難道都不著急回家嗎?真玉說1點多算不上太晚吧!大家都沒走自己當然不好意思走了。吳淵告訴她她回家時根本就不是一點多而是兩點半,真玉執拗的說不可能,她出來時還問過同事,他們不可能騙自己。吳淵急了,生氣地說:“我一晚上都沒睡,我能不知道你幾點到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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