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知為誰春(3)(1 / 2)

風絮柳和斜枝回來的時候曇弦躺在院子裏,形象慘不忍睹,真真讓人看著心疼。風絮柳還以為曇弦昨晚真的被什麼怪物抓去了呢,看她那副樣子,應該是自己逃回來的。

不管昨晚發生了怎樣不幸的事,風絮柳和斜枝先將曇弦送回了後院她的房間。經過鬆子房間的時候鬆子看到門外有身影,以為是曇弦回來了,便喊道:“曇弦,你是去找風醫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鬆子?”風絮柳看向斜枝,麵露欣喜,回聲道:“是我,風醫。”

“風醫,您回來了,可將我和曇弦急壞了。”

先不多說什麼,兩人將曇弦安頓到她自己的房間。風絮柳給把了把脈,還好沒什麼大的毛病,就是勞累過度、憂慮焦急導致的昏迷,歇一歇調養一番就沒事了。

風絮柳先給曇弦清洗臉上、手上的那些傷口,然後給塗點藥盡快的治療了,不然女孩子家家的,曇弦又那麼愛美,尤其是臉上留下塊傷疤就不好了。

風絮柳坐在床沿上,看了一眼勉強支撐著體力的斜枝,道:“斜枝,你也累了,你先回你的房間休息吧,我給曇弦上點藥。”

“我不礙事的,我幫您去倒水來。”說著斜枝轉身就要出門去,卻不料,眼前一黑,身體前後晃了晃,便暈倒在了地上。

“斜枝”風絮柳急忙跨上前去,將斜枝扶起來,叫了幾聲,斜枝軟綿綿的身體傾躺在風絮柳懷中,再不作應答。

風絮柳先是給把了把脈,眉頭逐漸緊皺,把完脈目光驚愣,急忙將她抱了起來,責備道:“傻丫頭,受了如此重的傷也不知道吱一聲的。要不是我看見你咳嗽時手指間溢出的血,一路上我還要受你照顧,豈不讓你更加的受苦!”

原來在草灘撿螢火蟲那會兒,斜枝轉過身去咳嗽,風絮柳上前說替她把脈,被她慌忙拒絕了。說話的時候雖然斜枝還捂著嘴,但是他看到了她手指間溢出的血跡。他再細細地觀察了一番斜枝的臉色,才發現她受了傷,走的時候才說出那番話來,還好一路上他扶著斜枝,沒有讓她多施力。

風絮柳將斜枝抱回了她的房間,目前他要做的是先給曇弦清理外傷上藥。斜枝和飛燕的傷屬於內傷,得慢慢治療調養,想急也急不得的。

他給斜枝脫了靴,蓋上被子,先來到鬆子的房間,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呆在他的房間不出來?

“鬆子——”還未進門風絮柳就大喊,一把推開門,張口準備質問,看到床上一條腿纏的跟個雪棒似的,他隻好將那些凶巴巴的話咽了下去,幾步跨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那條被紗布纏得鼓鼓的腿,道:“你這腿是怎麼了?”

“采藥的時候從山壁上摔了下來,摔殘廢了。”鬆子一副哭腔道,伸手就要抹淚。

風絮柳這個燥啊,手指急促地點著自己的額頭,怎麼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趕到昨天了呀?往常平日了沒事的時候大家都相安無事,昨日一人出事全都出問題了,醉塵風醫館的夥計們還真是有默契啊!

風絮柳平靜平靜了心情,問鬆子,“是曇弦給你包紮的?”

“嗯,當時流了好多血,我昏迷著什麼也不知道,待我一覺睡醒的時候曇弦就給我包紮好了。”鬆子喜滋滋道,羞澀地低下頭。

“好罷,你休息吧。”說罷風絮柳出門而去,一個人忙活著先給曇弦處理外傷,然後根據三名夥計不同的病情又給他們配藥、煎藥什麼的。一通忙活,待藥熬好他又要一個個的給他們端到房間喂。

這一通折騰完,他隻覺自己筋疲力盡,連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肚子餓的也快要虛脫。盡管他自個兒做的飯菜不怎麼樣,但是比鬆子做的要好千倍。於是他又來到廚房給自己熬了粥,從櫃櫥內找出來兩塊棗泥糕,坐在廚房吃了,丟下飯碗回房間準備好好的歇一歇。可是,回到房間他才看到,飛燕躺在他的床上還昏迷不醒呢。他給誰都抓藥煎了,並親手喂他們喝了,唯獨忘了這舍命救他的燕子妖。

或許他自己不知道,永遠都不會知道,此後,每個月的月圓之夜、也就是每個月的十五號,飛燕都要受那抽筋錐心之苦。

風絮柳走到床前,又給飛燕把了把脈,責備道:“你這小丫頭,剛變成人形別的本事沒有,倒學會了見義勇為、舍命救人了。”說罷唉聲歎氣地去藥房配藥,又去廚房忙活了。

這樣忙活了一早上,直至中午的時候才將飛燕照顧妥當,風絮柳都快要被累趴下了。看著熟睡的飛燕,無奈,飛燕現在又沒有自己的房間,隻能先跟他同床共枕了。想想他記憶中還沒有跟哪個女孩在一張床上睡過呢,也算是便宜飛燕這丫頭了。

他的頭剛挨到枕頭上就打起了呼嚕,為了能沾上點那唯一的枕頭的邊,他的頭跟飛燕的頭挨著。還好飛燕是昏迷著的,不然非得讓他的呼嚕聲吵醒不可。

豔陽漸斜,鳥兒歸巢。

傍晚時分,飛燕終於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頭偏左一看,竟然是那張俊逸幹淨的麵孔,雪白的頭發鋪展在腦後,呼氣的時候嘴嘟嘟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