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記憶與感念(1 / 2)

紀念煤炭報創刊十五周年之際,我寫過一篇文章《我愛副刊》,記述了參與創辦煤炭報副刊的一些難忘經曆。也是那次紀念活動,在報社會議室召開的座談會上,我發了一個言,特別提到了幾位已經過世的編輯和記者,如顧大霖、薛如洲和王國慶。大意是,逝者如斯夫,我們不能忘記他們為煤炭報所付出的心血和所作出的貢獻。記得我聲音低沉,發顫,似乎與當時活躍的氣氛不相和諧。但我至今不悔。到了煤炭報創刊二十周年,我又寫了一篇文章,題目叫《依依不舍》。此時,我已調離煤炭報。通過這篇文章,我簡要回顧了一些動情的采訪和寫作,表達了對煤炭報的感恩和留戀之情。

轉眼之間,《中國煤炭報》創刊二十五周年了,報社的朋友再次約我寫文章。這次我寫什麼呢?想來想去,我想上溯得稍遠一些,寫寫煤炭報創辦之初的一些情況。約我寫文章的朋友告訴我,參與創辦煤炭報的老同誌已經不多了。懇切的言外之意是說,如果我不寫,就沒幾個人寫這類文章了。寫,我當然要寫。作為參與創辦煤炭報的見證人之一,我從個人的記憶出發,寫一點自己的親身經曆,對煤炭報來說或許有一點史料價值。

1978年春節過後,我從河南新密礦務局宣傳部調到煤炭部所屬的情報所,參與編輯一本綜合性雜誌《他們特別能戰鬥》。兩年之後,雜誌更名為《煤礦工人》。《煤礦工人》辦了三年,在此基礎上,誕生了《中國煤炭報》。通常的說法是,《煤礦工人》月刊是煤炭報的前身。如果不割斷曆史,實事求是地講,《他們特別能戰鬥》也為煤炭報走上曆史舞台做了不少鋪墊呢!《他們特別能戰鬥》是新中國成立後第一份麵向全國煤炭戰線的綜合性雜誌,最高月發行量達十二萬份,其影響不可小覷。她的意義不在於發行量多少,在於煤炭人意識到要有自己的宣傳陣地,並開始有了媒體思維。正是這種思維的發軔和延續,才有了後來的煤炭新聞事業的蓬勃發展。

1982年,《煤礦工人》的編輯們在醞釀創辦報紙時,意見並不一致,有的態度積極,有的不積極。在我的印象裏,顧大霖是主張辦報的積極分子之一,他為沒有一份覆蓋全國煤炭行業的報紙而著急,爭論起來,甚至到了激動的程度。當時,我和顧大霖負責經濟類稿子的采寫和編輯工作,對顧大霖的看法深有同感,也覺得應該辦報。舉個例子,這年夏天,煤炭部高揚文部長在本溪主持召開全國煤炭工作會議,編輯部派我赴會。會議的一個中心議題是,認為全國煤礦開拓、掘進和基礎設施欠賬太多,煤炭工業需要調整。而當時的煤炭供應仍很緊張。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餘秋裏到會講話,他空著一隻袖管,在台上走來走去,講得慷慨激昂,振奮人心。他要求大家以衝鋒的姿態繼續提高煤炭產量,保證國家的能源供應。會議最後的決議是,騎在馬上調整。以此決議為標題,我給《煤礦工人》雜誌寫了一篇長篇報道。雜誌的出版周期要求,提前兩個月到三個月發稿。等稿子發出來,會議已過去兩個月。也就是說,稿子是夏天寫的,見刊時到了秋天。更為被動的是,待稿子登出時,“騎在馬上”的提法已絕塵而去,不許再提了。這個例子表明,報道的時效性有多麼重要。時效是新聞報道的生命,不講時效,任何報道隻能是明日黃花。要提高報道的時效性,一個月才出一期的《煤礦工人》實在無能為力。不必隱瞞,我讚成辦報是有私心的。與刊物相比,報紙的舞台畢竟更大一些,道路更寬廣一些,這對個人事業上的發展似乎比較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