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頂住!!絕不能後退一步!!”王教導員瞪著赤紅的雙眼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他的右手握著一支92式手槍,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憤怒的緣故,突出的青筋爬滿了他握槍的手。站在一旁的營長瞟了一眼這位昨天還文質彬彬的教導員,眼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讚許的神色。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在和這麼惡心的敵人交戰以後迅速恢複過來。
自從半小時前北山坳口的警戒哨發出警報後,劉營長帶領的這個不滿員的營就投入了一場他們前所未見的戰鬥當中去了。當戰士們迅速衝出臨時營房嚴陣以待的時候,他們驚恐地發現他們將要麵對的是一群不能稱之為人的“人”。大量的傷口,呆滯的眼神,蹣跚的步伐......在營地強力探照燈的照射下,上百名村民裝束的怪人嗚咽著走向這座臨時軍營。見到眼前這一幕,已經事先明白這些東西危險性的營長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向士兵們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噠噠噠噠......”幾百枝自動步槍向這些闖進營區的不速之客噴出了代表死亡的金屬火焰。
“砰砰砰,砰砰砰......”重機槍有力的射擊聲回蕩在夜空當中。
“嘭!嘭!”幾門迫擊炮也不失時機地加入了這出死亡大合唱。
不出營長所料,一陣亂槍掃射過後所有的怪人都被打倒在地。陣地前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戰士們手中還在冒煙的槍管告訴人們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惡戰。出於調查的需要,營長派出了一個十人小分隊打掃戰場而其他人則繼續呆工事掩體後邊持槍待命。小分隊不斷通過戰術電台發回報告,外麵的那些東西就好像是一群死了超過一個星期的屍體,他們的腐爛程度讓人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能夠活動。然而不爭的事實是幾分鍾前營區裏的所有人都親眼看見他們在走動。望著營區外橫七豎八的死屍,營長心裏就像堵了一大團棉花似的,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突然,一陣毫無理由的心悸掠過營長的心頭,令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不好!營長暗暗叫苦,上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新疆新兵連的時候。那是一個讓人永遠無法忘記的早晨,幾個揮舞著英吉沙戰刀的東突分子突然衝向了毫無防備正在晨練中的隊伍,要不是他因為這心悸的感覺而稍稍彎了一下腰,那把英吉沙戰刀就會直接削掉他的腦袋!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而且來的是如此的猛烈,這使營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前出小分隊,聽到命令後立即回撤!重複一遍,立即回撤!”營長一把抓過戰術電台的送話器大喊道。
“明白,立即回撤!”帶領前出小分隊的一連二排長馬上收攏隊伍向營地撤退。看見小分隊迅速穿越過屍體堆向營區靠攏,營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好好地喘上下一口氣,令人恐懼的一幕就發生了:一個在剛剛的掃射中被打斷了腿的“村民”居然又掙紮著爬動了起來,隨即狠狠地一口咬住了最後落單的一個戰士的腿部!!
“啊!!!”被咬的戰士疼得尖叫了起來,他用力甩動被咬住的左腿想掙開這個怪人的撕咬,誰知道這個看起來支離破碎的怪人卻是出奇的難纏,怎麼甩也甩不掉!由於距離太近害怕誤傷,隊伍後邊的兩個戰士隻好立即輪圓了槍托砸向這個傷害他們戰友的家夥。
“噗!噗!”隨著幾聲鈍器擊打肉體的悶響,那個怪人總算從被被咬戰士的腿上砸開了,邊上的一個戰士立刻朝他的腦袋上補了一槍。不過那個怪人也帶走了那個戰士的腿上的一大塊皮肉,鮮血像流水一樣從戰士的傷口中湧了出來。
“二排長,馬上把你的人帶回來,立刻!”看到這慘烈的一幕,營長幾乎是吼叫著下達了命令。這邊二排長不敢耽擱,馬上安排兩個人攙扶著受傷的戰士,小分隊交替掩護著撤回了營地。受傷的戰士被軍醫帶走處理傷口,營長則親自帶兩個人到外麵的空地上拖過一具屍體觀察起來。隻見這具屍體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並且已經腫脹腐爛得一塌糊塗,給人的第一映像就是一具剛從墳場裏掘出來的死屍。
“程醫生,你怎麼看?”營長小聲地詢問呆立一旁的隨隊軍醫,程醫生愣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強忍著劇烈的反胃感說:“光看屍體的樣子絕對是死了一星期以上了。可是營長你看,他的胃腸和消化係統還是很新鮮的,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說這個人在死了以後消化係統卻被保留了下來,”他說著指了指怪人被子彈撕開的腹部,那裏麵的消化器官呈鮮紅色,的確與正常人無異。
“媽的,死人長著活人的胃?可以這麼理解嗎?”營長皺著眉頭說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這麼說。”程醫生作了個徹底的深呼吸以使自己放鬆一些。
“不對呀程醫生,你我都明白死人是不可能長著活人的胃的呀!”一旁的王教導員反駁道,在這位純粹的科學至上論者看來,程醫生的話是不可理喻的。
“那麼這具屍體怎麼解釋呢?教導員同誌?”營長指著地上的屍體對王教導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