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色山穀(2 / 2)

“這個......可能,可能隻是一種病變吧!”王教導員聳了聳肩一臉的茫然。

“病變?同誌哥,你沒有看到他已經爛透了嗎?什麼病變能讓一群死人到處亂跑?什麼病變能讓一群死人被子彈打得亂跳卻死不透?又是什麼病變能讓這些死人對活人那麼感興趣?”營長忍不住大聲反問道。

“這......這......”王教導員一時語塞。

“算了算了,沒必要為這種沒定論的事情爭吵。程醫生,你去看看傷員謝醫生處理得怎麼樣了。王教導員,你留下,我有話說。”營長輕輕擺了擺手。程醫生敬了個禮轉身跑向臨時醫務室,留下了依舊一臉茫然的教導員。

“王教導員,很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失態。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這次我們麵對的可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威脅,還記得那段錄像嗎?”營長問道。

“記得,就是那段感染者攻擊醫護人員的錄像。”

“好,那麼你覺得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哪二者?”

“狂暴的病人和我們眼前的這些怪人。”

“似乎,他們都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都喪失了理智。”

“基本正確,但是我認為他們可不僅僅是喪失了理智這麼簡單。”

“你指的是......”

“他們好像已經變異成另一種生物了,一種與我們截然不同的存在。套用一個不太準確的解釋,他們就好像是......傳說中的活死人,或者說受詛咒的僵屍。”

“營長,話可不能亂說!你我都是共產黨員,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你怎麼能相信這麼一些沒有根據的東西呢?我堅持認為這隻是一種我們前所未見的疾病罷了。”

“好吧好吧,就算它是一種疾病,那它也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不是嗎?”

“嗯,是的。”

“哦,既然如此,那麼你再想想這次行動我們營的軍械庫中有加進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軍械庫?我記得我們這次不但帶來了充足的步槍、輕重機槍和迫擊炮等等這類常規武器,還有大量的鋁熱劑燃燒彈和火焰噴射器......燃燒彈?火焰噴射器?這......這好像和穩定社會秩序沾不上邊,更像是......”

“更像是清理受汙染區域的裝備,對嗎?用燃燒彈和火焰噴射器對某種汙染源進行消毒焚燒處理。那麼這些需要我們清理的汙染源會是什麼呢?”

“你是說,就是眼前的這些東西?”

“除此之外我看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可能性。”

“可是,可是他們隻是病變,還是有挽救可能的......”王教導員打住了話頭,從今天晚上這些東西的表現看來,他們可沒有半點能夠被挽救的跡象。

“是啊,也許我們真能挽救他們。不過不是用藥品,而是用子彈!”營長無所謂地笑了笑。

“啊!來人啊!”一聲驚恐的尖叫從眾人的身後傳出,營長與王教導員同時轉過身來,隻見滿臉鮮血的程醫生跌跌撞撞地從醫務室裏跑出來。他的身後,那個被咬傷的戰士從醫務室裏僵硬地走了出來,令人錯愕的是那個戰士滿嘴的血跡,一陣如野獸般的嗚咽聲正從他的嘴裏發出。

“營長,他變成那些東西了!!”在警戒陣地上最先與怪人接觸的徐明德大叫道。

“媽的!統統後退!開槍!”營長大聲命令道。幾個站在前邊的戰士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開槍。

“蠢材!他已經不是你們的戰友了!他已經變得和那些東西一樣,快開槍!別讓他再害死人!”營長心急如焚地吼道。戰士們看到這一番情景,終於咬咬牙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噠......”滾熱的子彈將這個病變的戰士打得血肉橫飛,它無力地揮舞了一下手臂,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旁待命的戰士立刻衝入醫務室救助傷員。裏麵的景象讓每一個進入的戰士感到了刻骨銘心的恐懼:負責為傷員處理傷口的謝醫生倒在了血泊當中,整個喉部被咬得稀爛,大股大股的鮮血正從傷口中噴濺出來,猩紅色的血液幾乎濺滿了大半個醫務室!這時,營長與王教導員分開眾人走了進來。看看外麵被打成篩子的戰士,又看看謝醫生喉部巨大的傷口,營長略一思索,隨即掏出手槍毫不猶豫地朝謝醫生的頭部開了一槍!望著驚呆了的眾人,營長沉重地將槍收回了套中。

“這種病應該是通過血液傳播的,謝醫生可能也被感染了!我們不能再冒險了!通訊員,馬上報告省軍區。說狀況提前發生,請求放棄隱蔽,立刻與地方政府接洽,做好疫病防控準備!”

“營長,這是什麼意思?”王教導員不解。

“狀況已經發生,繼續隱瞞我們的存在已經沒有必要了。不信的話,你往西邊看看。”王教導員順著營長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西邊的盤山公路上一片警燈閃爍,正往這裏飛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