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敲敲桌子,憂心忡忡道:“這一點線索都沒有,真愁死人了,起碼也有個方向嘛。真想不到諾大皇宮還隱著這樣高手,若不找出來,怕父皇的安危都是個大問題。”

水溶歎道:“可不是呢,若他在暗處做些什麼,咱們再小心也難保萬一。”屋中眾人一時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黛玉心中更有一層煩悶,哥哥是順天府尹,如今在他治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得不說是哥哥的失職,她知哥哥是個極要強的人,此次打擊必定不小。看著麵無表情風輕雲淡的,心裏指不定怎麼懊惱愧恨呢。

聽三人在那悶頭分析也弄不出頭緒,黛玉也有些急躁,水溶見她緊蹙雙眉,不覺心疼,握住黛玉的手道:“什麼坎是咱們過不了的,黛兒別愁了。”

水澤見水溶大方執起黛玉的手,而黛玉也沒有掙脫的意思,牙便開始泛酸,明知這會不是吃醋的時候,還是不禁瞪眼道:“是啊,玉兒,你就好好吟詩作畫,悶了走走玩玩就好了,這些事我自有我們這些大男人處理呢。”

黛玉聽水澤這麼一說,頓時有些惱,先不說屢說無效的“玉兒”稱謂,就說剛水澤的話也讓人聽著頗不舒服,黛玉自感被他小瞧了,盡管水澤並沒這意思。心中一歎,這水澤確實比不了水溶,水溶對待她是用平等的目光去看的,盡管保護心極強,卻從不把自己當作依附於人的那菟絲草,而水澤終免不了把自己當作需放在背後的人。不過這原是無意義的,因為自己根本不喜歡他。她沒去理會水澤,斂眉道:“哥哥,我倒覺得哥哥說得通知元春的那個人很有可疑呢。宮禁之中戒備森嚴,不在皇上掌控之中的人微乎其微。不過他怎麼得到的消息確實很難說清楚,玉兒倒覺得怎麼也不會超出禦書房暗衛和大內侍衛的範圍。”

水溶歎道:“話雖如此終究隻是猜測。若真是那個人想來是恨極了林家了。那些暗衛都是替皇上出生入死的人,貿然懷疑不免有傷人心,隻能慢慢查訪了。”

水澤靈光一閃,道:“莫不如引蛇出洞,甕中捉鱉。”說完就悔了,隨即看見水溶殺人的目光一縮頭。

黛玉接道:“也好,那我就進宮去一趟,若真是那人,看我去了應該會有所動作,若不是,也隻當開開眼界去了。”

水溶忙搖頭道:“不可,病急亂投醫也不失這樣的,若不是還好,真是那人,你豈不危險了,我怎能讓你去誘餌。”

黛玉笑道:“溶哥哥怕什麼,你會讓我受到危險嗎?”

逸飛有些感激的看著黛玉道:“妹妹已經做了很多了,這事情還是不要管了吧。”妹妹最厭煩皇家,若不是為了親人怎會違心去那裏。

黛玉道:“其實我一個小丫頭估計人家根本沒看在眼裏,我能起的作用也不過是個引子罷了,若能有用,引出人來自然馬上功成身退,其餘的事情萬事不管,又怎麼會有危險?”

水溶一歎,道:“如此黛兒這郡主身份就到明麵了,玉兒可作好準備應對了。”

黛玉點頭一笑,水溶無奈道:“罷罷,我總是說不過你的,不過我會另安排幾個人守在你身邊,總之要以你的安全為重。”

黛玉拉著水溶道:“溶哥哥對不起,又要讓你擔心了。”她雙目含情,寫滿幸福:謝謝你總是包容我的任性,謝謝你讓我擁有共同的一片天空。

水溶有些感慨,眼中柔情畢現,他知道她的黛兒為何如此熱心,不僅是為了什麼家國天下,還是在想辦法和自己共同創造那個心心念念的未來:於雲巔之上,靜觀流年換,淡看世人忙。

第二日就有皇後口諭,聞賈敏之女林黛玉在京,皇後思及當年和賈敏的知己之情,特邀黛玉去宮中小住,以慰思念之情。

黛玉心下感激,若以皇帝的名義確實會惹來閑話,皇後則不一樣了。隻是知己之情她卻是不知道的,北靜太妃見她頗有些疑惑,笑道:“當年敏妹在宮中就是皇後姐姐的一品貞容,名為主仆實為姐妹,宮裏老人也是都知道的,就是賈府也知道的,當年還做著讓敏妹靠著皇後成為嬪妃的夢呢。”她著實不放心,竟是要親自送黛玉進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