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一年也不來這裏一次。上個月底任夏來跟我相聚的時候,說過任天峰過幾天要去白狐鎮參加典禮。於是我提前把聽風者埋伏在白狐鎮,守了八天,也就是三天前的一個晚上,終於切聽到一段他和別人的談話,這段談話或許能幫助你們辨識他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任夏?那是誰?”特雷爾問道。
“就是任天峰葬禮上那個像瘋子般的女人,任天峰的二女兒,我們的大科學家布宜諾先生的夫人。”皮耶姬看著布宜諾打趣著。
“那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另外一個人是誰?”費蓬第一次開口說話。
“嗯,不如這樣,我們一起來聽聽,也見證下我的研究是否值得花去我十多年的時間。”布宜諾說著拿過皮耶姬手中的切聽器,走到電腦旁,卸下切聽器上的翅膀、觸角和雙腿,隻留下軀幹,然後放進電腦旁邊的一個方盒子裏,再按下盒子上的按鈕,整個過程用了五分鍾,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畫麵閃現的瞬間四人同時驚呼著:“任天梁!”這是特雷爾和費蓬及亞古納的驚呼聲。“它居然還能攝像?”這是皮耶姬的驚呼聲。
畫麵異常清晰,應該是近距離拍攝的,任天梁和任天峰相對而坐,中間隔著玻璃桌子,上麵擺了兩杯茶。任天梁是正對攝像頭,任天峰背對著攝像頭。
任天梁:“三十年的非人折磨,三十年的忍辱負重,你還能撐多久?”
任天峰:“仇恨有多久,就能撐多久。”
任天梁:“它可能隨時要了你的命。”
任天峰:“這你放心,暫時還不會。”
任天梁:“可看你被疼痛折磨著,大家也都心如刀割。不如我們提前-----”正在這時,任天峰的電話響了,打斷了任天梁後麵的話,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聲音,隻見任天峰忽的一下站了起來,緊接著倒在玻璃桌上,然後寂然不動。任天梁趕緊過來,把任天峰扶坐到沙發上,大聲的呼叫著:“天峰、天峰。”再用手探他鼻息,卻全無反應。於是趕緊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任天梁又是揉他胸口,又是搖晃著任天峰的身體,同時不停的呼喊著。四五分鍾後來了四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把任天峰放在擔架上拉走了,任天梁也跟著去了。然後整個房間陷入空寂。
布宜諾按了下方盒子上的按鈕,整個畫麵靜止不動。“這段對話希望能為你們提供幫助。”
費蓬:“就這麼點?”
亞古納:“應該是隻能儲存這麼點。”
布宜諾:“先生們,這隻是我剪接下的一小段而已,因為這才是真實的任天峰,背後不為人知的任天峰。其它的不過是場麵上的任天峰,公眾麵前的任天峰,看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要知道我這個切聽器可是十TB的容量,它能不間斷的拍攝三年的時間,並且儲存。”
“真是個神奇的小東西,好寶貝。”皮耶姬轉過身子走到布宜諾麵前和他四目相對,並且朱唇清點布宜諾。“我對它的興趣遠遠超過了任天峰,任天峰不過是個潛在的敵人、假想的敵人,而這個小東西卻是真實存在的。我拿什麼來跟你交換?榮譽?金錢?又或者是:身體?”
“對不起,女士,這是無價的。我不能把它給你。”布宜諾添了添嘴唇:“雖然我對你也有興趣,可仍然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啊,我明白,一個無所不能的切聽設備對於一個間諜來說是多麼重要。”皮耶姬用雙手環繞著布宜諾的脖子,身體緊貼上去,嫵媚且妖嬈:“可它在我手裏能做更多的事情,況且我又不是要你割愛給我,你從新做一套也就是了。還有,你應該聽命於你的上司。”
“抱歉,”布宜諾摟著皮耶姬的腰,讓她們的身體帖的又緊了些,微笑著說:“聽風者隻此一套,別無二家,並且不可複製,連我也不能。這無關技術,而是我的精氣、心力再也支持不了我還能做出如此細小精微的設備。”布宜諾說著拿起放置與桌子上的翅膀:“你看著翅膀上的色澤、紋路、線條可不是信手就能拈來。而這還隻是外在的,軀幹裏麵的構造更複雜。這樣說吧,就這一個小東西,裏麵有三套係統,十五塊芯片。看到那個方盒子了嗎?光是這樣的配套設備就有兩個處理器。——不錯,聽命於上司,加上你的朱唇,借用可以考慮,要是奪愛,”布宜諾把嘴巴湊到皮耶姬的耳邊,輕添她的耳垂,輕聲的說:“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你我就不在有瓜葛。”
“要知道,你我的關係要麼是上下級,要麼是生與死,一入此道為終生。你應該用你的才華為國家多做貢獻。”
“我知道,但它在我手裏一樣能為國家服務。”
皮耶姬靜靜的看著布宜諾,嫣然一笑,卻全無風騷之情:“好吧。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