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宜諾是個米國人,在當時那個年代,他的想法過於瘋狂和不切實際,所以沒有人願意對他進行投資,隻好跟著任天峰來到夏正集團。本來他跟米國國安局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隻不過他進了夏正集團,那就不可避免的要被米國安全局盯上。尤其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他之前的構想逐漸趨為現實,成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在十年前的一次回家探親中,被皮耶姬找上門來,以國家榮譽和民族使命感被成功的說服,成了皮耶姬手下的一名間諜。
隻不過關於夏正集團的業務往來、銷售渠道及生產製造,還有研究成果,獲取的專利等,一切信息皮耶姬知道的遠比布宜諾多的多,唯一不被米國安全局掌握的信息就是那座研究中心,包括人員的配置、安保措施、研究課題及管理模式等,沒有絲毫的信息。這裏是世界上唯一沒有被皮耶姬所攻破的堡壘,當然,這說的是用文明的方式,而非武力的。
所以布宜諾就成了皮耶姬攻破這座堡壘的突破口,然而十年過去了,他沒有提供過一份有價值的情報,這到不是說他在敷衍,他也為此絞盡腦汁,他曾在六十七樓上呆了整整三天,愣是沒見到一個人。每一層的生活區的設施和格局都是一樣的,放眼望去全是智能設備和仿真人,盡管仿真人也能和他進行簡單的對話和聊天,卻沒法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漸漸的他被皮耶姬放棄了,這也是皮耶姬明目張膽的來找他不怕暴露的原因,她覺得布宜諾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如果這次來能探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算是他完成了曾經作為一名間諜的使命了。故此皮耶姬對於布宜諾的態度是漫不經心的,隻是聽到布宜諾肯定的說任天峰沒有死的時候,她一下子鄭重起來。放下酒杯,雙手環胸,認真的說道:
“我們剛從任天峰的葬禮上趕來的,特雷爾局長跟任天峰是舊識,他已經確認過死者就是任天峰。並且他麵如土色,肌肉僵硬,毫無生命體征,確實是死了。不知道你足不出戶,竟然一口咬定說他沒死,是根據什麼來斷定的?”
布宜諾喝完杯子最後一口酒站了起來,走到書桌邊,從抽屜裏取出一樣東西來,放在手心裏展示給特雷爾四人看。他所取物品大小和形狀如同蝴蝶,不同之處便是此蟲頭有三對觸角,背有兩對翅膀,而腹下就隻有一雙腳。
“這是生活在亞馬遜流域原始森林裏的刺線蟲,”特雷爾看著布宜諾手裏的東西說道:“刺線蟲喜歡趴在其它動物的耳邊,靜靜的偷聽它們的談話,然後再偷偷的把它嘴巴上的刺管紮進耳朵的血管裏,開始吸血。它們吸血為生,卻沒有毒素,無甚危害。這種蟲雖然稀有,卻也不算很奇特。”
“局長先生果然是學識淵博,刺線蟲非常冷僻,很多蟲類學家都不知道,局長卻能說出它們的習性。”布宜諾邊說邊回到椅子上坐下來,眼睛盯著手中的物品繼續說道:“不過我手中的並不是赤線蟲,我叫它聽風者,是個仿製品。它也喜歡偷聽別人的說話,不過,它不需要進食。”
“聽風者?”皮耶姬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這不是真的刺線蟲?”
“當然,這是我最新研製出的萬能切聽器,上個月剛研製成功。靈感就來自於赤線蟲。”布宜諾也翹起二郎腿,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相握。
“真是令人驚奇,這麼小的東西居然是萬能切聽器。它是如何工作的?”皮耶姬說著把手抬到眼睛下麵想近距離看的更仔細些,卻聞道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是什麼氣味,如此難聞?”
“這是赤線蟲的體味,我把它複製到聽風者上麵。所謂萬能不外乎兩點:一是它可以避過任何探查,無論是肉眼觀察還是設備掃描,它就隻是一隻蟲子。二是它能有針對性的,定點切聽,無能何時何地。”布宜諾笑了,那是他的傑作。
“你切聽了任天峰?”皮耶姬把玩著手裏的聽風者,愛不釋手。
“上個月底我剛研製完畢,還沒有機會試驗,任天峰就來了,來了解我們的研究進展。——研究是我的愛好,可作為一名間諜那是我的夢想。於是我錄下了任天峰的體型麵貌及體味特征,把它輸入到聽風者裏麵。”
“可是你被困在這如同囚籠一樣的研究室裏麵,是如何投放它的?”皮耶姬、特雷爾四人很感興趣,認真的聽著。
“噢,皮耶姬女士,你能不能收起對我的小覷心裏?”布宜諾站了起來,走到皮耶姬身邊,左邊胳膊搭在皮耶姬肩膀上,右手指著切聽器繼續說道:“聽著夥計,它可是萬能切聽器,我為什麼要跟著目標四處奔跑?它能在一千米範圍內自動識別和鎖定目標,並且它的飛行時速可以高達三百公裏。”
“那你是如何掌握到任天峰行蹤的?他應該不常來這裏吧,更不會像你彙報他的行程。”特雷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