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爾四人反複的觀看聽風者所記錄的每一個細小的場景,花去整整一天時間,而正如布宜諾所說,那些場麵上的事情,確實毫無價值,最終他們又來來回回觀看了七八次布宜諾剪切的片段,卻仍然無法判斷任天峰到底是死還是活。
“從畫麵上看,毫無疑問任天峰已經死了。可是你卻一口咬定說他沒死,布宜諾先生,我想知道,你是否還有其他的證據說明他確實沒死?”特雷爾點了根雪茄慢悠悠的問道。
“這是基於最常規的判斷,人是不那麼容易死的。很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告訴了任天峰一個消息,他激動之下而暴斃。”布宜諾接過特雷爾遞過來的雪茄,點上後繼續說道:“可是什麼樣的消息能致人與死命?即使他有心髒病,或者有什麼隱疾,又或者是突發腦溢血而亡,那也不會死的那麼迅速。對,我說的就是迅速,你看他倒下之後就再沒有動過一下,這是違背常理的。”
“或許他隻是暫時昏厥了,中途醒過,交代了後事再死掉的呢?”皮耶姬說道:“因為在葬禮上聽說任天峰死之前專門交代過,他的身後事由任天梁全權操辦,一切唯他是從。所以說他可能是中途醒過交代的這些事。”
“任天梁獨專此事?”特雷爾輕聲念叨著。
“這樣推斷也算是合理,既然你們去過葬禮,也證實了,那任天峰的死也毫無疑義了。不過,根據記錄分析,我總覺著他其實沒死。”布宜諾仍然堅持自己的判斷。
“蠢貨,為什麼不繼續跟?”亞古納瞪著布宜諾。
“蠢貨注意你的用詞,我可不是你的下屬,沒興趣跟你廢話。”
“你……”亞古納忽的站起來,向布宜諾走去,似乎要動手,被皮耶姬攔下了:“別吵,對了,這也是我們大家想知道的,為什麼你後麵沒有繼續跟蹤?”
“這可是我第一次使用聽風者,算是試驗階段。”布宜諾攤了攤手:“並且我知道第二天任天峰就會離開,當晚我就召回了聽風者,哪知道後麵會發生這些事,誰知道呢?”
“任天梁說的‘大家’那應該是躲在暗處不為人知的一幫人,”特雷爾分析著:“然後他們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鑒於任天峰的情況,任天梁建議提前行動而被任天峰否決了。難道任天峰的突然暴斃是計劃的一部分?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需要以死亡作為代價?這行動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根源?”
費蓬:“關於夏正集團的所有情報都是商業上的,沒有任何信息顯示,包括任天峰個人在內有從事危害帝國的活動。他們的行動或許隻是純商業的,又或者是集團內部矛盾,也許是他們村民之間的鬥爭。”
皮耶姬:“我始終不相信任天峰有能力組織起危害帝國的行動,他不過是一個名族企業家。”
特雷爾:“我了解這個人,也算是我的老對手了,此人桀驁不馴,滿眼的倔強。三十多年前雖然帝國以強硬手段使他屈服,可是他從來都是心有不甘,不過掙紮是徒勞的,他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幾任夫人都是命喪帝國之手。他肚子上的槍痕就是我的傑作。”
皮耶姬:“即使不甘又能如何?還能逃脫帝國的掌控,翻出天去?”
特雷爾:“話不能這樣說,如果任天峰想要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能成功。”
皮耶姬:“局長對他的評價真是夠高的。”
特雷爾:“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此人,沒有和他打過交道,這評價很中肯。——任天梁說三十年的非人折磨,我不知道是指的什麼。但是他說三十年的忍辱負重,那必定說的就是被帝國征服一事。如果他們的行動計劃是針對這事進行的報複,並且賭上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作為代價,那一定非同小可。”
費蓬:“可如今任天峰已死,隻有任天梁知道整個計劃,任天梁是個關鍵。”
亞古納:“抓來,逼問。”
皮耶姬:“這個老頭我是見過的,看起來並非易於之輩。”
特雷爾:“不錯,想不到姓任的都是硬骨頭。當初任天峰如果不是有諸多牽扯顧慮,我們恐怕也難以令他低頭。”
皮耶姬:“現在任天峰已死,即便沒有真死,也不會在人前露麵,我們再難捕捉他的蹤跡。如今任天梁是唯一的著手點,可這個老頭似乎油鹽不進,我相信他是不怕死的。”
亞古納:“那就殺。”
皮耶姬:“真是個蠢貨,即使任天梁和任天峰都死了,他們密謀已久的計劃也不會擱置起來,一定會有條不紊的進行,那時候我們就再也找不到入手點了。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