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他來了(2 / 2)

任夏說了三次話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好像她不存在,當她空氣一樣。她的火氣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任憑任春如何勸解都沒有用,拉都拉不住,一下子躥到任天梁麵前大聲的嗬斥道:“任天梁,唉這是我家,不是你的村部,不是你家,想耍威風回你家去。——小冬,把電話拿給我,我要報警。”她最後一句話是對依舊跪在靈前的任冬說的,任冬自從他爸死了他進入靈堂的那刻起就很少說話,從不發表意見,仿似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他也沒有理會任夏的命令。任夏更加的怒不可遏,朝著任冬吼道:“沒用的東西。”說著就要自己去拿手機。

任天梁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更沒有理會她,隻是對著正在拿棺材板的兩名年輕人和站在邊上幫忙的兩名年輕人說道:“任一、任方,還有任平,任安,死者不得驚擾,你們拿著木棍,誰要是敢在此尋釁鬧事,給我亂棍打出去。”四個年輕人聽了立即放下手裏的活,站在邊上的任平和任安馬上走到任夏背後,盯著她說:“夏姐,請你安靜點,不要鬧事,不然我們就請你出去。”任夏快要瘋了,瘋的有點懵,這叫什麼事?在自己的家裏,在自己父親的靈柩前,自己這個女兒竟然要被人打出去。她嗖的一下轉過身來,任安任平一看苗頭不對,還沒等任夏發飆就一人一邊架著任夏的胳膊向外走去,任憑任夏如何吼叫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夾著她的兩個胳膊像兩個鋼鉗一樣剛勁有力,紋絲不動。拖著她朝外麵走去。任安任平走到門邊正要出去,卻迎麵碰到四個人想要進來,門裏的人想要出去。門外的人想要進來,大家抵在門邊僵持了幾秒鍾,任安任平對視了一眼,拉起任夏像邊上讓去。任夏一看來的四個人似乎非同尋常,也就沒在吵鬧,安靜的立在一邊。

來的三男一女全是深溝鼻藍眼睛深褐色頭發,不同於夏國人的黑頭發與黃皮膚,他們都是外國人。雖然之前前來吊唁的賓客裏有不少外國客戶友人,但都有人引薦陪同,而這些人從前到後居然無一人相識,更無人陪同。任天梁也不認識,他隻好吩咐邊上的任一說:“任一,去請你董叔來。”董叔叫董子旺,是跟著任天峰一起創業打江山的,隻比任天峰小一歲,他們在一起共事將近四十年。任天梁在牌樓村和任氏宗族裏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董子旺在夏正集團裏的地位就等同於任天梁在牌樓村的地位,一樣的說一不二。任天峰的死迅任天梁就隻報給過一個人,也是唯一報過訊的人,那就是董子旺。其他再也沒有跟任何人報過任天峰的死訊。任天峰死的比較突然,所以連在國外出差的三女兒任秋都來不及趕回來見一麵。任天峰是應白狐鎮政府邀請去參加由他本人資助修建的白狐中學落成使用典禮的,白狐鎮是深棠郡比較大的一個鎮。而牌樓村是白狐鎮最大的自然村。他參見完典禮就順道回家看看老房子,順便找任天梁說說話,誰知舊疾突發,忽然死去。董子旺接到任天峰的死訊也是驚愕莫名,不知所措,他也隻是通知了任天峰的四個兒女,然後就匆匆的趕來幫助料理後事。一直忙到今天淩晨一點多,人老吃不消才去房間裏迷瞪一會。

四個外國人見任一任方讓向一邊也就不在客氣,大步跨進靈堂。走到任天峰的靈柩前深深的鞠了三個躬,上了香。然後直直的向任天梁走去。他們的陣型始終不亂,一人在前,三人跟後。領前那人身形魁梧高大,六十多歲的樣子。走到任天梁麵前脫下帽子略微低頭笑著打招呼:“您好,您是任天梁先生,這裏的主事人?”

“是。”任天梁也微微頷首,但隻是輕輕的回答他的問題,既不問來人是誰,也不問所來何事。

“幸會,我想和閣下談談。”來人依舊微笑著說,並伸出右手要與任天梁行握手禮。

“對不起,你我素未謀麵,既無往來,更無交情。實在是無話可談。您請這邊歇息,稍待自有人陪您說話。”任天梁淡淡的說道,沒有伸手相握,對來人相當的無視,場麵顯的有些尷尬。而來人似乎對任何場麵都司空見慣,善於把控任何場景,自然的縮回手,哈哈一笑,擺手製止了後麵那個想要發作的光頭大漢說道:“抱歉,在下冒昧了。請容鄙人先作個自我介紹。我是------”這時側門突然開了,董子旺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他抬眼看了下麵前的四個人,兩步就跨到那人麵前,仔細的看了下,又揉揉眼睛,這才疑問的口氣問道:“你是特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