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爾正想介紹下自己的身份和說明來意,卻見董子旺出來了,於是停下沒說話,他和董子旺也算是老相識,知道他在夏正集團裏是屬於跺跺腳顫三顫的人物,等董子旺走到跟前,他伸出手:“董先生你好,咱們好久不見了。”
“確實,應該有二十二年了吧。未知閣下此次前來是憑吊亡者,還是別有所求?”董子旺不知道特雷爾的來意,鑒於對方的身份,還是把目的搞清楚比較好,所以他問的很直白。
“我和屬下四人遠道而來,原本是專程來拜訪任天峰任先生的,沒成想任先生已經仙遊而去,所以特地從貴司趕過來,就是要瞻仰下任先生的遺容,那知道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已經封棺了,我正準備要和主事的任老先生商議,看能否通融下開棺憑吊,你就出來了。不知道董先生能否代為引薦和溝通?”特雷爾直麵來意,不過還沒等董子旺開口說話,接著說道:“好吧,還是我自己去找任老先生談談,這樣更有誠意。董先生稍候,等會再來找你說話。”他知道以他和董子旺的關係,董子旺不大可能給他當說客的。
任天梁看見董子旺認識特雷爾,就沒在關注他們,走開了。這時棺材蓋和棺材已經嚴絲合縫的蓋好,第一顆釘子也已經敲進去了,他正在仔細的檢查看看是否還有什麼錯漏的地方,聽見特雷爾說要來找他,就站在哪裏,等特雷爾走到麵前,不等特雷爾開口就先說話了:“這位先生,您和董老是老朋友,有什麼話,有什麼事您跟他談。我們既不是舊識,也不會成為新交,我們實在是無話可談。您請便。”說著就要低頭轉身仍舊檢查棺木,被特雷爾伸手一檔隻得暫停在哪裏。特雷爾仍然笑容可掬:“任老先生,借用你們的話說,來的都是客,可老先生的這待客之道似乎有待商榷啊。”
站在任天梁身邊的任天曉向前跨出一步,超出任天梁半個身子,答到:“您說的沒錯,可是不請自來的,不為客。”特雷爾沒有在意任天曉的舉動,語氣轉淡,輕輕的說道:“任老先生可是固執的很呐,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在下,絲毫的情麵都不講,這讓鄙人很為難啊。”任天梁把任天曉向後拽去對他說:“你去叫大家盡快準備好。”轉頭對特雷爾拱了拱手說:“恕任某失禮了,不知閣下找任某有何賜教?”
特雷爾同樣把光頭大漢往後拽去,在任天曉向前跨步的時候,他同樣也往前跨了一步,他以為大家要動手。“賜教不敢,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下,”特雷爾說道:“我是米國國家安全局局長,叫特雷爾,這三位是我的手下。”特雷爾指著光頭大漢說:“這是安全局下屬特別行動部部長,叫亞古納;這位女士是公關部部長,叫皮耶姬;剩下這位先生是情報部部長,費蓬。”
任天梁聽了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隻得再次拱了拱手:“不知道局長先生攜三大部屬聯袂前來是公幹還是訪友,與任某又有什麼關聯?”
“我和任天峰先生相識與三十年前,這次遠涉重洋而來就是為了拜會任先生,去到貴公司才知道先生業已仙去,於是連夜趕來,隻求再見一麵以表故人之情。誰成想晚到一步,已經蓋棺封頂了,所以鬥膽請任老先生念我們奔疲之苦的份上,開棺一見,憑吊先顏。”特雷爾不在是之情的溫文爾雅,而是語氣趨於嚴厲。
“先生有所不知,按照夏國的禮俗,人死後一旦蓋棺是萬萬不能再開的,一是會影響後人的氣運,二是會衝撞了神魂,更重要的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先生既然和任老弟是舊交,我想應該不會去褻瀆他死後的魂靈吧?”任天梁知道對方既然從大老遠跑來,並不隻是要見死者一麵那麼簡單,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於是衝著任一揮了揮手,任一心領神會的出去了。
特雷爾沒有在意出去的任一,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所畏懼,他相信在這個窮鄉僻壤,還沒有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事情。於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萬裏迢迢到來,老先生是要我們白跑一趟了?”
“不敢,不過局長先生的要求於情不通,於理不合,任某恕難從命。”任天梁不卑不亢,一口回絕。
特雷爾沒有吭聲,低頭沉思著什。光頭大漢亞古納上前一步指著棺材說道:“快開,不準葬。”他的夏國語言生疏的很,隻能簡單的把意思表達出來。任天曉一看就要上前,被任天梁伸手攔了下來,看著特雷爾:“貴屬下的意思似乎是不但要開棺檢查,還不準我們發喪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