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勝利女神的微笑(2 / 3)

“從地下管道,”妮蘭少校回答說:“我沒有忘記當時我們是怎麼攻陷要塞的,將軍。”

“地下管道?”鬱鑒忽然站起身,眉頭舒展開來,徐徐說:“該死,我居然忘記了它的存在!”

他忽然伸手按住妮蘭少校的肩頭,說:“你的這句話可能救了整個要塞,妮蘭少校。”

妮蘭微笑起來,依舊是那種淡然含蓄的笑容,她沒有注意鬱鑒在說什麼,好象他的話是意料中事,卻感覺到鬱鑒手心傳遞過來的陣陣熱力——象他這樣的人,手居然還是火熱的那種。

鬱鑒看著妮蘭臉上露出的笑容,眼神裏透過一絲興奮,仿佛他已經看見了勝利女神的微笑。

第03小節

鬱鑒平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在他的身前是一個話筒,通過要塞內部的廣播傳送係統,他的話可以在瞬間傳遍每個角落。

在他的手邊,沒有演講稿,卻多了一杯溫度適中的咖啡,鬱鑒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妮蘭少校的手筆。不過,他現在還不打算喝,就等自己說完一段該死的宣告後,再慢慢享用吧。

一邊的幕僚在忙碌的部屬作戰命令,並將地下管道的圖紙通過電子網絡傳輸出去,下一刻聯盟士兵將依靠這些圖紙和敵人做最後的決鬥。

要塞在混亂與烈火硝煙裏呻吟,要塞到處都成為戰場,無數同盟軍在街道上縱橫馳騁,而要塞外更多的敵人源源不斷的衝進來。

巷戰、亂戰、攻堅戰、遊擊戰、肉搏戰,雙方在要塞裏用生命為賭注進行著搏殺,聯盟軍的士氣在不斷倒地的戰友身上流逝,人們驚恐的感覺要塞的末日就將來臨。

忽然,從要塞的每一個角落裏,安裝著的廣播設備開始播送同一個聲音,這是一個沉著而充滿自信的聲音,在人們驚慌和恐懼的心田裏注入一絲鎮定。

“堅守要塞的官兵們,我是你們的指揮官鬱鑒少將,”鬱鑒的聲音清晰的傳送到每個活著的人耳朵裏:“局勢十分險惡,死亡和毀滅在逼近我們,我們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死神的呼吸。我們能夠做什麼,逃跑?投降?還是頑強的戰鬥?我選擇最後一條,因為我還不想死。”

在炮火聲中,鬱鑒的聲音依舊那樣的平靜:“我在這裏,還在繼續戰鬥,並準備和你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隻要你還活著,還能戰鬥就和我一樣拿起武器,即便死也要讓企圖毀滅我們的敵人付出更加昂貴的代價。我們為什麼要戰鬥,不是為了聯盟的那些政客,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和理想,隻是一個簡單的理由:生存!”

“沒有人能夠拯救我們,隻有依靠自己,沒有到停止呼吸的時候我們就絕對不能絕望——哪怕還有最後的希望我們也必須爭取,用我們的鮮血和勇氣去換取生存!如果有人要做懦夫,就由他選擇,敵人的屠刀和鄙視的目光將永遠跟隨他,隻有勇敢者才配享有勝利與鮮花。”

他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一字一頓說:“為了我們的生存,起來,戰鬥,等待勝利女神的微笑和鮮花,然後活著去見證我們的榮耀與功勳!”

人們靜靜聆聽鬱鑒的演講,然後從屍體堆裏緩緩爬起,拿起武器向充滿硝煙的戰場再次衝去。

有人已經絕望,此刻卻忽然煥發鬥誌,勇敢的端起槍瞄準衝過來的敵人,在槍聲中倒下;

有人已經膽怯,此刻卻巨人一般的站起,把刺刀插入敵人的胸膛,微笑著離開人世。

有人開始哭泣,卻把眼淚擦幹,然後怒吼著拉響手雷——

同盟軍恐懼的感覺到從敵人身上散發出的勇氣與信念,對麵的人仿佛覺醒一般,以舍棄生命的方式換取最後生存的希望。

這個時候,廣播中放出激昂的音樂,那是一首古老的歌曲,曾經激勵一代人勇敢的為生存與自由戰鬥,它的名字就叫《馬賽曲》。

在樂曲聲裏,戰鬥達到了白熱化,人們熱淚盈眶的舉起武器,趟過鮮血染紅的地麵前進。熱血在體內呼嘯,鬥誌在心中燃燒,忘記了死亡是如此接近,也忘記了什麼叫做恐懼?數十萬的要塞官兵為了他們的生存做著最後的戰鬥!

控製台裏,鬱鑒早就放下話筒重新關注要塞外圍的戰局,他必須盡力封鎖缺口,不讓同盟軍繼續湧入,否則剛才的一切都是徒勞。

底諾中校喃喃說道:“這個家夥,真是一個煽動家,原來這麼能吹,簡直騙死人不償命。”

妮蘭少校冷冷道:“至少比較你那些騙取少女芳心的花言巧語來,他的演講更有價值一些。”

“這兩個我都想學呢。”瓦普少校插嘴說。

妮蘭掃了他一眼,說:“注意和博日列將軍保持聯絡!”

妮蘭在心中也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鬱鑒會主動的對要塞官兵進行演講,在她原來的想法裏鬱鑒除了對下屬布達簡短的命令外,是絕對不會發表這種煽動性的演說。

可是鬱鑒卻出人意表的這麼做了,使得她對自己的上司又多了一層認識。這個時候,軍隊已經出現恐慌,如果單純的嗬斥部下,吼叫“再後退我槍斃你!”之類的言辭也許會適得其反。

鬱鑒充分了解這一點,因此一反常態的對要塞進行廣播,重新激勵起士氣。他沒有去和士兵談什麼為國盡忠的大道理,而直接告訴大家:隻有堅持戰鬥才能換取生存,利用人們內心對生命的無限渴望激發起驚人的戰鬥力。

這時,一個渾身浴血的上尉衝進控製台,大聲報告道:“將軍,雅可夫上校身負重傷,我們隻剩1000多人了,敵人距離這裏隻有300米!”

第04小節

控製台裏一下子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鬱鑒身上。鬱鑒的臉色象花崗岩一樣剛毅冰冷,他徐徐的把杯子裏最後的咖啡喝完,輕聲說:“底諾,集合這裏所有的富餘人員,拿起武器,跟我走。”

“將軍,我去就行了,這兒需要您指揮。”底諾中校說,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嬉笑的神情,而是顯得十分堅決與沉著。

鬱鑒站起來,說道:“這裏由瓦普暫時頂著。”

“將軍,我怕我——”瓦普嚇了一大跳,囁嚅說。

鬱鑒利劍般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嚇的瓦普沒有敢繼續說下去。不管底諾中校的阻止,鬱鑒走出門口。

“妮蘭少校,我——”瓦普有些無助的望著正跟隨鬱鑒走出控製台的妮蘭。

妮蘭回過頭,淡淡說:“你第一次下水學遊泳的時候害怕麼?”

瓦普不解的點點頭。

“現在呢?”

瓦普好象明白了一些,又搖搖頭。

妮蘭不再說什麼,走出控製台,瓦普看著她和鬱鑒消失的背影,眼神由惶恐變的冷靜。

瓦普能夠理解為什麼鬱鑒要親自去陣地,因為一旦控製台陣地失守,就等於要塞四分之一的防禦係統土崩瓦解。占領控製台的聯盟軍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的戰艦通過D號閘門駛入要塞,到時候麥哲倫要塞的末日就真正到了。

1000多名士兵被同盟軍壓迫在控製台附近區域,在敵人強大炮火的轟擊下幾乎失去了抵抗能力。而雅可夫上校的受傷使得他們更加慌亂,陣線不住的後退。

鬱鑒冒著炮火衝進雅可夫的臨時指揮所,那是用幾輛坦克構築的簡單掩體,雅可夫已經昏迷,有軍醫正在急救。指揮所裏的人看見鬱鑒都是一驚,紛紛敬禮道:“將軍!”

鬱鑒沒有說話,象征性的抬手回禮,然後走到一輛坦克後,舉起望遠鏡觀察外麵的情況。

底諾和妮蘭緊緊的跟在他身邊,隨時注意著從對麵射來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