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德西沒有聽見鬱鑒的斥責反而覺得有點奇怪,這個家夥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
鬱鑒掛了電話,然後轉頭對莎拉說:“接通博日列將軍,是他的玫瑰匕首出動的時候了。”
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這次他注意到了溫度,隻是輕輕的飲了一口。
第04小節
博日列將軍感覺到全身的熱血在沸騰,在接到鬱鑒命令後,一種戰鬥的渴望深深刺激著他的內心。
這些天來盡管要塞的戰鬥如火如荼,可是玫瑰匕首反而沒有了用武之地,在奪取麥哲倫要塞一戰以後,他們沉寂了多日。
“小夥子們,讓敵人的鮮血來寫就我們的功勳吧!”博日列大聲向他的子弟兵發出號召。
1000多名玫瑰匕首戰士猶如疾風一般趕赴A號閘門港區,博日列準備先清除那裏的同盟軍隊,確保控製台安全,然後再卻封堵缺口。
港區的戰鬥接近白熱化,成千的聯盟軍士兵頑強的利用各種掩體和工事阻擊同盟軍的進攻,可是同盟軍人數卻不斷的增加,雙方來回拉鋸,屍體堆滿了戰場。
“殺,一個不留!”博日列下達了血腥的命令。
玫瑰匕首迅速顯示了他們驚人的戰鬥力,每個人都能夠準確的選擇作戰位置和攻擊目標,五人一組的戰鬥小隊甚至可以輕鬆解決敵人一個排的士兵。
博日列手裏的衝鋒槍不停的掃射,發出惡魔一般的火焰。得到玫瑰匕首支援的守軍士氣大振,壓製了敵軍的勢頭。
博日列卻禁止聯盟軍發動反攻,利用玫瑰匕首猛烈而精確的火力打擊,他將同盟軍牢牢遏製在原地。
“將軍,輕炮團到達指定位置,隨時可以出擊。”他的副官在博日列耳邊大聲叫道,以蓋過震耳欲聾的炮火聲。
“等什麼?開火!”博日列吼叫說。
輕炮團的300門戰炮同時朝港區裏的同盟軍發射,濃煙覆蓋了大半個戰場。
由於和同盟軍拉開了距離,聯盟軍的火炮可以不必擔心誤傷,準確的砸落在敵人的陣地上,一輪攻擊後造成同盟軍數百人的死傷。
“衝啊——”博日列揮舞指揮刀,第一個躍出陣地,身後的部屬們也猶如猛虎下山,喊殺而起。
同盟軍還沒有從剛才的炮火裏還過神,博日列的軍隊已經殺到眼前,雙方展開了一場肉搏戰。
這是玫瑰匕首最喜歡的戰法之一,博日列元帥的部下們幾乎每個人都擁有完美的格鬥技術。不同於電視裏的花拳秀腿,他們的動作精練迅速,準確凶狠。同盟軍士兵驚恐的發現他們麵對的是一支以殺人為樂趣的魔鬼部隊。
玫瑰匕首的成員計算著自己殺死的人數,然後尋找下一個動手目標。他們不屑於和普通士兵搏鬥,總把目光投向那些校尉軍官,好象隻有這些人才值得他們動手。
鮮血染紅了地麵,雙方的士兵不斷在搏殺裏倒下,而後麵的人又不停的衝上來繼續著角鬥。
終於,同盟軍開始崩潰了,麵對渾身浴血的玫瑰匕首,他們的恐懼心理逐漸占據心頭,先是猶豫,再是退縮,最後呼喊著返身逃竄。
鮮血與敵人的哀號更加令博日列將軍興奮,他大喊著:“把這群雜種送進地獄!”緊緊追逐潰退的同盟軍。
他已經數不清楚自己殺了多少敵人,隻知道後背被一個同盟軍少尉偷襲時劃破,而那個家夥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生命,博日列甚至用指揮刀挑出了他的內髒——在肉搏時候,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後的冷箭。
看見敵人敗勢已定,博日列回身對他的副官說:“向將軍報告,在接到命令四十三分鍾後,玫瑰匕首已經將敵人逐出港區,目前正沿十七號通道進行追擊。”
副官興奮的接通鬱鑒的電話,將博日列將軍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鬱鑒默默聽完,然後答複說:“告訴博日列將軍,他比我預料的時間提前了十七分鍾。”
這句話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都成為博日列誇耀的資本,以至於他一提起這次戰鬥,別人就會微笑著說:“將軍,我們知道,您比鬱鑒元帥還快了十七分鍾。”
第05小節
“將軍,突入A號閘門的3000士兵已經全部被殲滅,要塞表麵的部隊受到敵人強大火力的封鎖無法突破。”副官滿頭大汗的對尼古維上將報告說。
“啪!”尼古維上將重重的把手砸在桌麵上,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說:“命令古斯塔沃將軍,就算再死3000人也要給我衝進去!”
副官不敢多說,趕緊傳令。
3000士兵的生命尼古維並不放在心上,同盟還發得起這些人的撫恤金,可是好不容易打開的缺口又被聯盟軍重新關閉卻令他不能容忍。
這些日子他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為了攻占要塞,馮道爾元帥被迫停止了對聯盟軍的攻勢,抽調近一半的兵力交付給他。表麵看來,他率領著數萬戰艦縱橫馳騁,占盡優勢,但隻要要塞沒有拿下尼古維將軍就沒有一天可以睡個好覺。
現在的尼古維將軍就象在和時間賽跑,他必須盡快攻占要塞,以騰出兵力支援馮道爾元帥。如果,在聯盟發動反攻的時候麥哲倫要塞依然沒有拿下,那麼同盟軍將處於極度被動的情況,甚至可能因為後路被要塞扼斷而造成這次遠征大軍的全軍覆沒。
尼古維上將深知肩上責任的艱巨重大,無奈眼前的麥哲倫要塞用盡一切方法卻始終不能征服。今天千辛萬苦打開了突破口,卻不到一個半小時又被聯盟軍頑強的阻擊住,這樣糾纏下去,艦隊的損失還在其次,時間正在分秒不停的無情流逝。
他已經收到情報,聯盟方麵馬裏寧上將被撤職查辦,澤拉索元帥替代了他的位置,並且帶來了兩個集團軍的強援。因此,馮道爾元帥也無法保持鎮定,一再催促他盡快奪取要塞。
但眼中的局麵卻讓尼古維上將感到氣餒,瘋狂的進攻除了換取本方的巨大傷亡外,要塞盡管傷痕累累可就是不能被征服。
此刻,他隻有嚴厲的命令部下進攻進攻再進攻,隻要拿下要塞,就是付出百萬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處在劣勢的鬱鑒相比尼古維上將要冷靜許多,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他用一貫低沉的語音發號司令,幾乎從來不會高聲的喊叫,人們更是沒有聽見他訓斥部屬的聲音。
底諾和瓦普驚奇的發現即使傳來的消息再惡劣,他也絕對不會向電話那頭的人怒吼,總是淡淡的告訴對方自己的命令和決定,然後掛電話安靜的等待回音。
這個時候,人們很難把他和惡魔聯想在一起,反而覺得鬱鑒是一位再溫和不過的長官。可是沒人敢疏忽大意,包括林德羅特、蘭德西、博日列等人,因為誰都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何況,鬱鑒似乎從來都是這種模樣,誰也不曉得他心中究竟如何評價自己?
鬱鑒就那樣在椅子裏坐著,用他花崗岩一般的神經承受著要塞的命運,莎拉每回在加咖啡的時候都會想:究竟他的心裏有沒有害怕和驚慌這樣的詞彙?
要塞外的攻擊在漫長的煎熬裏繼續,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才會停止?每一次發出的炮火聲都意味著生命的消亡,人們甚至覺得要塞的壁壘上屠滿了鮮血,而血還在流淌。
一座塗滿鮮血的豐碑正在戰火裏豎立,不過隻有勝利者才能活著去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