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鮮血寫就的豐碑(2 / 3)

布馮元帥這些天坐在了火山口上,他如今顧不得考慮明年春天的連任,如果戰局繼續惡化,也許在新年前他就會被憤怒的公眾趕下台。安西議長為了緩解對議會方麵的壓力,更是把鋒芒指向布馮元帥,嚴厲要求軍事委員會立即扭轉戰局,否則議會將舉行緊急會議,討論重組軍事委員會。

相比布馮元帥的如坐針氈,澤拉索元帥顯得輕鬆許多。雖然伯蕭元帥的失利對他有一定影響,但如今公眾的矛頭還是指向伯蕭本人和委員會的一號人物布馮元帥,作為第二號人物的他承受的壓力與非議要小的多。

不過,他也沒有閑著,一方麵私下召集盟友和心腹商討顛覆布馮元帥的具體計劃,另一方麵緊鑼密鼓的準備親自趕赴蘇格拉底星域,指揮遠東戰局。

澤拉索元帥清楚的意識到,在眼前的狀況底下,誰要是能夠打一場勝仗,就可以立刻成為聯盟的英雄。遠東戰局雖然不利,可是格羅德上校帶來的消息卻令他看見勝利的希望。

隻要抓住這個機遇,擊退同盟軍的進攻,收複阿基米德星域,澤拉索元帥勢必將成為萬眾歡呼的對象。這樣,明年三月的軍事委員會重組中擊敗布馮元帥,登頂主席寶座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於西線的伯蕭元帥,隻能為他的計劃作出犧牲,好在目前誰也不願意接手拉貢星域的爛攤子,撤換伯蕭元帥的事情一直處於拖延。

相反,對於馬裏寧上將的撤換卻很快完成,雖然他是布馮元帥的心腹,但是這種情況下布馮元帥自身也有麻煩,隻得大義滅親,親自簽署撤職令,以平息各方麵的怒火。

在接替人選上,軍事委員會又是經過一番爭論,澤拉索元帥最後終於通過會議表決裏微弱的優勢獲得了遠東戰場的指揮權。這個問題上,布馮元帥有苦說不出——他何嚐不了解一旦澤拉索在遠東獲勝,自己的寶座更加會搖搖欲墜?

可是他本人卻不能象澤拉索那樣親赴遠東——西線戰事吃緊,太陽帝國隨時可能發動反攻,身為軍方最高指揮官的他怎麼可以離開指揮中心?

至於手下那些心腹,無論威望資曆都不能與澤拉索相提並論,得到議會和四大家族支持的澤拉索成為當仁不讓的人選。

第二天的報紙上,幾乎所有媒體都以類似“澤拉索元帥主動請戰,遠東戰局初見曙光”的標題進行報道,對敢於在危急時刻挑起重擔的澤拉索元帥極盡溢美。

布馮元帥當然不會這麼輕鬆的就讓澤拉索到遠東建立戰功,經過一晚討價還價,澤拉索元帥終於要到兩個集團軍的後備兵力,再加上遠東軍區現有的家當,就是澤拉索元帥手頭的資本。

不過,對於澤拉索元帥來說他手頭最佳的王牌並不是這些,而是固守麥哲倫要塞的鬱鑒和十九艦隊。隻要他們一天不被殲滅,同盟軍就一天猶如被掐住七寸的毒蛇。

他滿心期望能夠在明年兩月前結束遠東戰爭,到時候就能有足夠的籌碼來取代布馮的位置。

第03小節

炮火密集的宣泄在麥哲倫要塞的壁壘上,撞擊出絢目的火花。要塞在同盟軍猛烈的攻勢底下不住的微微震顫,卻依然能夠象高山一樣橫亙在敵人麵前。

這是三天來最凶猛的一次攻擊,同盟軍出動了四個集團軍的兵力對要塞進行狂轟亂炸,這些天來落在要塞上的炮火集中起來足以夷平一個小行星。

在戰線後方,同盟軍利用2000艘補給船組成了一個龐大的補給基地,從而保證了前線攻擊的連續性。

幾乎每次在同盟軍發動大規模攻擊的時候,他們的補給艦隊就會在戰艦的掩護下通過空間跳躍窗進入阿基米德星域,為同盟軍輸送戰略物資。雖然傷亡依舊不能不免,但是馮道爾元帥認為這樣的代價值得。

鬱鑒坐在D號閘門控製台裏,這已經是他的老位子了。這裏成為同盟軍攻擊的首選,連日戰鬥後,D號閘門區域的火力係統被摧毀40%,而真正可以投入戰鬥的不到50%。

至於防禦係統方麵,毀壞程度更是高達60%,其中70%以上的區域能量保護層已經癱瘓,要塞的壁壘直接赤裸的麵對敵人的炮火。

在這種惡劣局勢下聯盟軍並沒有顯示慌亂,在戰火與硝煙裏他們已經逐漸被洗禮成為一支鐵師。更加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建立了對鬱鑒的信心,隻要看到鬱鑒冷靜沉著的麵容,他們就相信要塞絕對不會被攻破!

在鬱鑒的身邊隻有瓦普和底諾等人,由於戰局吃緊,蘭德西和林德羅特他們也在其他控製台坐鎮,竭盡全力抵抗同盟軍的攻勢。

“集中波塞冬主戰炮,對D—12—5區域進行炮火覆蓋。”鬱鑒沉著的布達命令,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和慌亂,隻有敏銳冷靜的眼神。

下一刻,D號閘門所有的波塞冬主戰炮對D—12—5區域進行了高密度的炮火覆蓋,在這個區域外的同盟軍戰艦立刻遭受沉重打擊,被迫迂回後撤暫避鋒芒。D—12—5區域是要塞受破壞最嚴重的地方之一,同盟軍更是集中火力進行了攻擊,希望從這裏打開突破口。

“莎拉,咖啡涼了,再換一杯。”鬱鑒命令自己的臨時秘書說,也許妮蘭要是還在這裏,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醒吧?

“將軍,您真能沉住氣,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咖啡的溫度。”底諾在一邊整理著其他控製台傳輸過來的各種數據說。

可能是和鬱鑒相處比較近的關係,底諾中校是十九艦隊裏極少敢和鬱鑒開玩笑的人,又或者他的生性就是這樣,就算麵對安西議長他同樣也可以調侃對方幾句,當然如果他能活著離開要塞的話。

鬱鑒好象同樣習慣了他的警衛長的幽默與多嘴,漠然說:“你的注意力應當集中在工作上,而不是窺視長官的行動。”

底諾不以為意,反而乘鬱鑒不注意朝瓦普做了一個鬼臉。瓦普少校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和底諾開玩笑,他轉注在電子顯示屏上。

這樣的惡戰可能一生也沒有幾次,尤其是對於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父親送他參軍原本是指望瓦普撈取一些政治資本,好將來涉足政壇。然而今天他卻要麵臨生死的考驗。

瓦普少校的心中有些緊張,更多的是一種興奮。和所有年輕人一樣,他渴望著勝利與洗禮。

“將軍,您的咖啡。”莎拉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退開。她並不因為自己是林德羅特的女兒而對目前遭遇感到委屈,隻是努力想做好自己的工作。

比起父親,莎拉對鬱鑒的觀感要好很多。不僅因為見麵第一天他就幫助過自己,而是莎拉能夠感覺到這個冷漠的長官身上擁有鋼鐵一般的意誌和深邃的智慧——這些是帶領十九艦隊走出絕境的最大砝碼。

鬱鑒深深喝了一口咖啡,灼熱的溫度險些燙到他的舌頭,發現這個細節的底諾沒有說話,心中卻感歎道:“原來將軍心中也很緊張,可是他卻掩飾的比任何人都好。”

底諾明白,這是一個優秀指揮官必備的素質。如果在危難麵前指揮官首先發生慌亂,那麼整支艦隊都將出現混亂。相反,隻要指揮官臨危不亂,部屬們也能保持鎮靜與信心。

桌上紅色的專用電話響了,鬱鑒緩緩接起,裏麵傳來蘭德西的聲音:“將軍,A號閘門被轟開一個數十米的缺口,同盟軍的陸戰隊已經登陸,我正在組織地麵部隊反擊,但局勢不太妙,少數敵人已經進入港區。”

鬱鑒漠然回答說:“我知道了,做你應該做的事,不要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