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太原城,霜葉染紅了山巒。王氏家主王拱辰在府中設宴,席間特意請來章衡。酒過三巡,王拱辰故作隨意地問:“聽聞章主事在河東推行石炭稅,不知可有需要老夫效勞之處?”
章衡舉杯淺笑:“王公言重了。石炭稅乃為國庫開源,若王公能率先垂範,必為天下楷模。”王拱辰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卻仍笑道:“那是自然。”
宴後,章衡在回驛館的路上遭人跟蹤。他故意繞道城隍廟,借夜色甩開尾巴,卻在廟後巷口遇見一名蒙麵人。那人低聲道:“楊將軍命我傳話,西夏細作已潛入太原,與王氏有染。”言罷擲來一枚銅牌,上刻“鐵鷂子”三字。
章衡回到驛館,立即召來隨行的親信:“立即派人盯住王氏的礦場,尤其是夜間出入的商隊。”他深知,太原王氏不僅是地方豪強,更是朝中保守派的重要支持者。若能找到他們與西夏勾結的證據,便能一舉兩得。
汴京國子監內,陳瓘正埋頭演算一道水利題,忽被同窗拉至僻靜處:“子厚兄,韓相公府上送來請帖,邀你過府一敘。”陳瓘皺眉:“我與韓相素無往來,為何邀我?”同窗壓低聲音:“聽聞韓相欲編《新算經》,正需人才。”
陳瓘將此事告知章衡。章衡沉吟片刻,取出一卷《九章注疏》:“韓相此舉,意在籠絡算學人才。你且去赴宴,但需謹記——算學之道,當為國為民,非為一己之私。”
陳瓘依言赴宴,韓琦果然以編書為由,試圖拉攏他。陳瓘巧妙應對,既未得罪韓琦,也未泄露章衡的計劃。事後,他將韓琦的意圖詳細告知章衡。章衡點頭:“韓相此舉,意在控製算學,進而影響新政。我們需加快《籌算新編》的推廣。”
軍器監內,李誡正為新式高爐的煙道設計發愁。一名工匠獻計:“若在煙道中設螺旋銅管,或可導氣。”李誡試製後效果顯著,卻在驗收時發現銅管被人動了手腳——管內壁塗了鉛粉,遇熱即釋毒氣。
章衡聞訊趕來,細查之下發現鉛粉來自韓府名下的銅礦。他不動聲色,命人暗中搜集證據,同時加強軍器監的防衛。李誡憤然道:“此等卑劣手段,實在可恨!”章衡安撫道:“此事不宜聲張,我們需以靜製動。”
石炭稅推行月餘,河東路轉運使奏報:“太原王氏拒繳稅款,稱其礦脈為祖產,不應納稅。”朝堂上,韓琦趁機發難:“石炭稅擾民過甚,恐生民變。”章衡出列反駁:“臣查王氏礦場,年獲利數十萬貫,卻從未納稅。此非祖產,實為國賊。”
趙頊震怒,下旨徹查。王氏連夜銷毀賬冊,卻不知章衡早已命人抄錄副本。鐵證如山,王拱辰被革職查辦,太原王氏元氣大傷。朝中保守派一時噤若寒蟬,無人再敢公開反對石炭稅。
章衡並未因勝利而鬆懈。他借整頓石炭稅之機,在河東路安插了一批親信,暗中構建情報網絡。同時,他奏請設立“格物院”,以研究技藝為名,實則培養技術人才。
某夜,沈括來訪,帶來一份密報:“遼國境內出現類似震天雷的火器,疑為技術泄露。”章衡凝視燭火,緩緩道:“看來,我們的對手不止一個。”
他立即召集親信,部署應對之策:“立即徹查軍器監的工匠,尤其是近期離職或異常者。同時,加強邊境的巡查,防止技術外流。”
朝堂上,韓琦再次發難,彈劾章衡“濫用職權,私設格物院”。章衡不慌不忙,呈上格物院的研究成果:“陛下請看,此乃格物院研製的改良農具,可提高耕作效率。若推廣全國,必能增產增收。”
趙頊翻閱奏折,眼中閃過讚許之色:“章卿此舉,實為國之大計。”韓琦見狀,隻得悻悻退下。
章衡深知,改革若要成功,必須贏得民心。他奏請趙頊,在各地設立“農技學堂”,教授農民使用新式農具和耕作技術。同時,他命人編撰《農書》,將先進的農業知識傳播開來。
某日,章衡微服私訪,在田間遇見老農。老農感激地說:“多虧了章大人的新農具,今年收成比往年多了三成。”章衡笑道:“此乃陛下聖明,我等不過盡綿薄之力。”
然而,暗流仍在湧動。某夜,章衡收到密報:“韓琦與遼國密使暗中接觸,疑有勾結。”章衡眉頭緊鎖,意識到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他立即召集親信,部署應對之策:“立即加強邊境的巡查,防止遼國趁機南下。同時,密切監視韓琦的動向,務必掌握其勾結外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