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跪在長椅上看著加護病房裏的情況,我忍不住自己的難過和無助,趴在沈子峻寬闊的肩膀上放肆的哭了起來。
連我自己也哭的累了,眼淚也已哭幹,幹澀澀的很疼。
沈子峻扶著我走到長椅邊,讓嘉嘉下來,叫我躺會。
“爸爸,你說奶奶會死嗎?”
“奶奶她很好。”
因為是晚上醫院開著空調,我又隻是穿著單薄的裙子,躺在長椅上好冷。沈子峻將他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對嘉嘉說道:“你自己回去酒店可以嗎?”
“可以啊,那爸爸和姐姐二人世界吧,我就先不打擾了。明天早上見,爸爸。”嘉嘉俏皮的跳到沈子峻身上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蹬蹬的跑了。
沈子峻還真是放心,這麼小的孩子,深更半夜的讓她一個人出去。
我起身本想叫沈子峻送她回去,喊道:“嘉嘉……”她已經跑遠。
沈子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說道:“放心,別看嘉嘉年紀小,她可不小。而且她一個人走南闖北的慣了,不用擔心。”
我合著眼睛,將手放在額頭上,腦袋裏漲的好疼。
“你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呢?”沈子峻似乎還是跟從前一樣,還是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行動總是那麼的出人意外。
“擔心你應付不來,所以就又回來了。”語氣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不知道的人以為他不過是說句話敷衍,我知道他是真誠的。
此時此刻我飽受折磨的心在聽見這句話倍感溫暖,勉強笑道:“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對不對?”
沈子峻將胳膊肘撐在雙膝上雙手捧著臉,沉默著。
看著他這幅模樣,他不是普通人又是什麼呢?就是比許多的普通人更加優秀一點罷了。
沉默是我們之間經常出現的局麵,他想了一會才說道:“從前我是個沒有太多感情的人,現在我是一個隻想保護你的人,這樣算普通還是特別呢?”
我很想問問沈子峻到底愛我什麼,從前我單身還好,可是如今我已經要結婚了……我的問題已經到了嘴邊,還是將它吞了回去。
我曾經有很多時候都在沈子峻的身上感覺到了他看我的複雜眼神,我也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將我當成了某一個女人的替身,我現在心裏隱隱覺得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嘉嘉的媽媽。
大概就像是電視裏演的一樣,我可能是長的像嘉嘉的媽媽,沾了她的光,所以沈子峻才會愛上我,才會想著保護我?
凝視沈子峻的模樣良久,我沉默著沒有說話。也許沈子峻說的對,他晚了,所以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可能。如果萬聖節的那天清晨他看見了那個卑微的追著他,無助的蹲在馬路中間哭泣的我,是不是他就不會晚呢?
“你睡會,有什麼情況我叫你。”
我點點頭,我真的有些累了。閉上眼睛就跟催眠了一般睡了過去,腦海深處,有一個淒慘的聲音一直說著:“我回來了……媽媽,我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難道不能在這裏嗎?”
“你把果果怎麼了?”
……
一連串的對話在我的耳膜裏相互撞擊著,漸漸的將那個淒慘的聲音壓了下去。耳邊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我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兩張爭的麵紅耳赤的臉頰就在我前麵不遠。
我猛地坐起身來,目光停駐在其中一張臉上,哽咽的喊道:“明宥!”
爭吵的正是明宥和沈子峻。
明宥一臉怒火未平的衝到我跟前,將我抱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對不起果果,昨天有事我來晚了……”
當我見到明宥的那一刻,我是多麼的欣慰,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一下子都竄到腦海裏,這個人是我要托付終生的人,看見他在身邊,我的心踏實了許多。
可是當我聽到他說他有事所以來晚了,昨晚的一幕一幕又在眼前重現,我原本痛麻木了的心,又開始隱隱煎熬起來:他昨天有事,是跟舊**約會嗎?
想到這,我苦苦的一笑,眼睛又開始難受。我清楚的聽見他對白雪說會跟我說清楚。我等著。
明宥緊抱著我柔聲安慰道:“別難過了,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他知道我的在難過什麼嗎?他能理解我悲上加悲,痛上加痛的痛苦嗎?我用力的推開他,用著自己僅剩的力氣吼道:“離我遠點!”
筆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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