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勁手指處熱乎乎的滑溜溜的,有種奇怪的感覺從手指窸窸窣窣爬進心裏,繼而蔓延周身,血欲衝破頭頂,急忙抽出手指,使勁攥成拳頭,用力過猛能聽見嘎嘣嘎嘣的骨節聲,暗暗罵著:臭丫頭,假正經,蛇蠍,蛇蠍也!
拉過被子呼哧蒙住小酒,然後像個铩羽而歸的英雄,大步流星出了房間趕去三太太毓秀那裏。
就像水泊梁山排座次,三太太的住處挨著二太太的住處,隻是二太太簡樸低調,房舍同人一樣非常簡單,隻在門口植了兩株木槿,剛剛泛綠,所以住處顯得毫無生氣。
而三太太的高調慣了,房舍同人一樣花枝招顫,門口遍植開花的樹木,還配有養魚的大花缸,養鳥的竹木籠,地上是鵝卵石鋪成花團錦簇的圖案。
武勁路過二太太門口時剛好二太太從門裏出來,武勁熱乎乎的招呼:“二娘。”
二太太忙應聲:“五斤啊,你沒去倚紅院嗎?”
武勁沒聽明白:“倚紅院是啥地方,聽著像窯子。”
二太太點頭:“就是窯子,北街才開的,說是分別從江南和漠北請來十多個姑娘,個頂個漂亮。”
武勁搖頭:“我現在沒那些花花腸子了,主要是不想我娘生氣。”
二太太眉頭輕蹙,都說武勁最近轉了性情,果然不假,她開解道:“從古至今男人幾個不泡窯子的,韓世忠多大的名氣,他的媳婦還是窯姐出身呢。”
二太太縱容武勁吃喝嫖賭並非一日兩日,武勁曾經感覺二娘比親娘都疼愛他,年紀漸大思想繁雜,不得不琢磨二太太是不是別有用心,即使二太太僅僅是因為疼愛自己,但親娘還是親娘,不能讓親娘生氣,於是道:“不去了,三兒找我有事。”
說完告辭二太太去了三太太房裏。
背後,是二太太冷冷一聲笑,知道武勁不是因為武老太,而是因為那個丁小酒,看來丁小酒的能力不小啊。
她沉思半天,狠狠吐出三個字:“丁小酒!”
再說武勁來到三太太房門口,咚咚敲門,邊敲邊喊:“三兒,啥事?”
門吱嘎開了,一股刺鼻的香氣襲來,接著施施然出來三太太毓秀,往武勁麵前俏生生一站:“才做的裙子,好看麼?”
武勁都沒打量她,沒好氣的:“不是,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看你新做的裙子,你閑著鬧心撓撓腳後跟,無聊。”
轉身想走,被三太太拽住,使勁拽進門檻,用手指點了下他的腦門:“瞧你這樣,你以為我隨便給人看的,抬舉你還不明白。”
武勁看她滿麵嬌笑像昨晚房頂嚎叫的母貓,突然想起小酒的那句話來,頓覺渾身不自在,敷衍道:“行,我人來了,也看了,現在走了。”
哐當!三太太衝去把房門緊閉,武勁下意識的噔噔後退:“你幹啥?”
三太太用絹帕掩麵咯咯的笑:“瞧你這樣,我還能把你吃了,不幹啥,找你說話。”
武勁感覺汗水從後脊梁淌下,他再渾,這女人可是老爹的媳婦,老夫少妻,家裏的小妾和長大成人的兒子**者比比皆是,所以他有點緊張,找了借口:“小酒病了,我得陪著她,改天和你扯閑篇。”
說完不等三太太有和反應推門就走。
背後的三太太使勁把門摔上,臉色如霜降,狠狠吐出三個字:“丁小酒!”
炕上的小酒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以為是傷風引起,卻不知自己名副其實躺著中槍。
武勁果真去去就回,詢問炕上的小酒可有吃藥。
小酒眼睛都睜不開,懶懶答:“熬藥熬藥,不熬怎麼成藥,你這才去了多大一會兒,藥沒熬好呢,三太太找你啥事?”
不過是隨口問,武勁隨口答:“三娘找我沒啥事。”
三娘?小酒挑起眼皮看著他……
某個傳話的小丫鬟此時在門口稟報:“大少奶奶,西門公子前來拜訪。”
西門?武勁瞪著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