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打擊,這很有可能會導致作戰失敗。
我向這位卓越的軍事統帥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他在滑鐵盧是不是沒有把漢諾威人、布倫瑞克人和夏塞的比利時人編成營縱隊。他說他的確沒有那麼做,因為不像相信英國士兵一樣對那些士兵充滿信心。於是我毫不客氣地指出,他的這種做法足以從側麵證明,他也認為成營縱隊的線式隊形比展開很長的線式隊形更穩定。
他反駁我說:“展開很長的線式隊形也是非常好的,不過這種隊形能否發揮作用主要取決於地形的因素和軍隊士氣的高低。當然,一支軍隊不可能在任何情況中都采取相同的作戰隊形。”
除了以上兩個事件,我還可以再補充一個證明。1813年,拿破侖曾在戰鬥中親自下令將步兵按照分營(一個分營含兩個分連)的建製編成兩列縱隊,這是最適合進攻作戰的隊形,而這也恰恰就是我在1807年提出的建議。
法軍在滑鐵盧組成的縱隊,特別是其右翼的縱隊,不是由一個營組成的小縱隊,而是縱深大得多、機動性差的大部隊的縱隊,在這一點上,我和威靈頓公爵的看法是一致的。根據普軍公布的作戰計劃和報告來看,內伊的四個師很有可能隻編成了四個縱隊,至少能夠確認這四個師在為實施攻擊行動而做的機動行軍,也就是在攻擊赫桑特農場和該農場至帕佩洛特一線之前的行軍時,其軍隊隻編成了四個縱隊。雖然我沒有參加這次戰鬥,但是我詢問過幾個曾參加了這場戰鬥的軍官,我從他們的回答中了解到,在這次攻擊行動中,法軍在一段時間內以兩旅建製的師編成了縱隊,縱隊中的各營前後依次展開,各自相距六步遠。
這也讓我們充分地認識到,改進軍事語言是多麼必要的一件事,至少在法語中,這一改進已經迫在眉睫。例如,同一個名詞(division),既可以表示由四個團組成的兵團,也可以表示由兩個分連編成的分隊,這簡直是太荒唐了。這對作戰計劃的製訂和實施是有很大障礙的。我們做這樣一種假設,如果拿破侖在6月18日早晨命令軍隊編成師縱隊和營縱隊的線式
隊形,而且他完全相信他的將領能夠按照1813年規定的準則執行這一命令。但是因為法語中軍事術語的歧義,他的助手在傳達命令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理解出另一番不同的意思,那麼也就可能會有如下兩種執行方式:
(1)右翼的四個師可能會編成四大集團軍,每個集團軍中有八至十二
個營(營的數量視團的編製而定),各營前後依次展開,右圖正是由八個營組成的集團軍,其中每一條橫線都代表一個營的部署。
(2)第二種情況與第一種情況恰恰相反,這也正是我所建議的部署方式,即每個師編成八或十二個營縱隊,每個分營為兩個分連,具體部署如下圖:
我不能夠確定,當年法軍在滑鐵盧編成了幾個大集團的戰鬥隊形,是否是因為上述誤解造成的。但是這種歧義確實存在,而誤解也就有可能會出現,所以軍隊中就應該有獨一無二的軍用術語,避免重複。在上述這種情況中,就應該確定兩個不同的詞彙分別表示十二個營編成的一個師和兩個分連(四分之一營)編成的一個營,而不應該出現像“division”這樣包含兩種不同意思的軍用術語。
正是因為有上述情況的存在,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對前麵提到的《概要》做一些修正,實際上也就是我在《戰爭的藝術》中用整個第七章的篇幅所論述的戰鬥部署問題。
此外,我還想對貝尼格森將軍在艾勞所采用的混合隊形提出幾點補充意見。他所采用的隊形由一個三營製的團編成,各營的部署情況是:一個營展開成一線位於中央,另外兩個營編成縱隊部署在兩翼,具體如下圖所示:
無論爭論的重點和結果如何,我可以做出如下結論。
(1)威靈頓的部署方法在防禦戰鬥中是非常有利的。
(2)貝尼格森的部署方法在不同的具體情況中,對攻擊戰鬥和防禦戰鬥都可能是一種好方法,但這要視實際情況而定。拿破侖就曾使用這種方法在橫渡塔格利亞門托河的行動中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