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1)(2 / 2)

“哼,廢物!”銀鞍男子冷笑一聲,勒緊馬韁,原地駐足,卷著長槍再刺藍邵誠心口。

藍邵誠自幼舞刀弄槍,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在京中橫行多年,一直鮮有敵手,不想今日居然棋逢對手。短兵相接幾個回合,就叫他招架不了了。雖離的這般近,可他被對方打的毫無招架之力,頻頻躲閃,竟連對方的容貌都沒來得及看。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若是昭王殿下派來的信使,本侯已在這裏,你要說什麼盡管……”藍邵誠大聲喊道,在愈下愈大的風雪中,嗆了滿肚子的冷風。不等他說完,他隻覺得肋骨處受了一處重擊,疼的他眼前一黑,身子一斜,跌下馬去了。

連雪帶泥滾了一身,藍邵誠捂著肋骨,杵著長矛掙紮著想著站起來:“你竟敢這般對待本侯,哪怕你是昭王的人,待本侯回京城……”

“稟告皇後娘娘?”那人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說罷,他躍下馬,長槍一襲,掀飛了藍邵誠支撐身子的長矛,繼而照準對方的胸口,飛起就是一腳,將那藍邵誠踹翻在泥坑裏。見對方一口一口的倒氣,他才慢悠悠的走過去,踏著藍邵誠的胸口,俯身推了推帽簷,勾唇冷笑道:“你個眼拙的,瞧瞧爺是誰。”

就見此人生的玉容俊美,入鬢劍眉,丹鳳美目,懸膽瓊鼻,塗朱薄唇。端的是萬中無一的出挑容貌。

“九,九殿下?”

昭王宋靖睿在沒正式冊封前,排行第九,人稱九殿下。藍邵誠喚的習慣了,此時不由得脫口而出。

靖睿把手中的長槍插在藍邵誠耳旁,腳下複一用力:“沒錯,正是本王!”

藍邵誠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的感覺。心中道,剛才就該猜出來,除了他本人,誰還敢在光天化日在陣前叫罵,並飛來一箭,引自己出來。他被昭王踩著胸口,躺臥在泥水中,後背全濕透了,便開口求饒道:“殿,殿下,我不知是您,剛才衝撞了,請殿下恕罪。許我起來說話吧。”

“許你起來說話?想的美!”靖睿薄唇一抿,冷哼道:“本王接下來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敢敷衍本王,本王就一槍戳死你,叫你死在這裏!”

藍邵誠知道昭王說的出,做的到,加之他心中本來就有鬼,不禁嚇的嘴唇泛白,上下牙關打顫:“殿下要問什麼?”

宋靖睿把插在藍邵誠耳邊的長槍□,指向送親隊伍的方向,道:“那車輦裏坐的是誰?”

“當然是您的王妃。”

“是麼?”宋靖睿眉梢一挑,不慌不忙的問:“她姓甚名誰啊?”

“是,是我小妹妹,佑昕。”

宋靖睿仰天嗬出一串淡淡的白霧,悵然道:“反正你們藍家犯了欺君之罪也要死,本王就送你個人情,叫你死的痛快點。”說罷,收回長槍,眼睛亦不眨一下的照準藍邵誠的喉部便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聽藍邵誠大喊一聲:“是佑晴!”。

宋靖睿怔了怔,槍尖在藍邵誠的喉嚨處停下了。

藍邵誠一股腦的把隱情都說了出來:“殿下,本該嫁給您的佑昕,在三個月前已和撫遠將軍之子完婚了……但,佑晴與佑昕是雙生子,容貌性子絲毫不差,您,您……”

“本王怎麼樣?!”宋靖睿慢慢的迫近他,側耳聽他弱不可聞的解釋:“叫本王咽下這口氣?把這假王妃給‘笑納’了?”

他的王妃本該是藍家嫡次女藍佑昕,可就在迎娶她之前,他得到消息,說來封地嫁給他的女子不是佑昕,而是藍家長女佑晴。他便拿了長槍,待送親隊伍一踏入他昭王的封地,便單騎來找藍邵誠盤問,沒想到不勞他怎麼費心,就把真相告訴他了。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的王妃還真叫人給掉包了!

藍邵誠瑟瑟發抖,關於昭王的傳聞一件件浮現在腦海裏,他有那麼一種預感,自己會死在他槍下:“殿,殿下,您聽我解釋,這是有原因的……佑晴半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這場大病生在她出嫁前夕,沒多久,撫遠將軍家來迎親,可她那時還病著,根本沒法上花轎。我們沒有辦法,隻好將健康的佑昕假借她姐姐的名字嫁了過去。現在,佑晴痊愈了,所以,所以……”

宋靖睿聽了,怒火中燒,五髒六腑都被氣炸了,可他麵上卻不顯露。隻把長槍提了提,又摸了下眉心,便對藍邵誠不溫不火的冷然道:“解釋的極好,本王全理解了。本王明年也會去你的墳頭解釋為什麼要殺你!”說罷,提槍就要刺殺藍邵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