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
“啊?師父!”
“這十餘粒大黃丹你且收著,應夠了兩年之用,兩年之後,勿論傷勢如何,亦要從洞中出來!”
言罷,手中玉瓶往大書手上一塞,便轉過了身去,不再言語。
大書愣愣看了會兒手中玉瓶,心中感動,方要開口相答,卻見著田不易已是轉身,掐起了印決。不敢打擾,隻在一畔看著,覺著甚是玄妙,卻不知其中之義,不覺竟是入了迷。
不知多久,轟隆一聲響起,方驚醒了大書,目光移開,轉向了前方。大極洞門旋轉著向外,露出了洞中之景,往前行了幾步,拿眼望去,卻隻見白茫茫一片,雲遮霧的,又隱隱約約有著什麼,散著寶光異彩,真是個神仙洞府。
“去罷!”
聽著身後言語,方要回頭,便覺著一陣大力襲來,不由往前一倒,撲入了洞中。心中一慌,不禁啊了一聲,往前衝了幾步,方穩住了身形,行得急了,竟覺著周身有些刺痛了起來。
忍不住回頭一看,那裏還有什麼門戶,隻是身處於濃霧之中,隻是看得清幾丈而已。
仔細看了看四周,俱是茫茫不著邊際,雖不覺田不易會害他,亦不由心中一慌,叫道,“師父?師父?”
“叫什麼叫,在這兒好好待上兩年罷,到時自會門戶大開,讓你出來!”
許是聽著煩了,不知從何處而來一陣聲音,雖是有些疲憊,卻還是聽出來那是田不易的聲音。看來開啟太極洞門,田不易耗力不少,便是那日與水月師太比拚,亦不見疲憊之色。
頓了一下,回過神來,隻覺著一陣安心,不由連聲道,“是……”
亦是大書不知,若單隻是開啟太極洞門,消耗決無如此之大。消耗甚多的,乃是閉了後退之路,心誌不堅者,多是未成目標便已是想著後退,便如呂大信,而大書卻無後路,稍有動念,便是走火入魔之局。其中一番苦心自不為人知,大書亦隻以為常理如此,沒什麼好奇怪的,不甚在意。
已是顧不得其他,滿心思盡在這浩浩靈氣之中,細一感應,方知那遮繞霧氣乃是靈氣凝聚而成。心中所餘的盡是興奮,呼吸著,亦感覺那靈氣潺潺流入體內,補著周身經絡,效果奇佳。
忽然,臉色一變,不知怎的竟是暴跳如雷,怨天尤人,心下大驚,欲止住靈氣吞吐,亦是不能。忙盤膝坐下,壓下心中種種情緒,入得定境之中,以靈覺觀天地,白霧之中雜著絲絲黑氣,亦隨著靈氣入身體之中。不由苦思,那黑氣為何,按誅仙所載,七脈之樞紐相連,誅仙劍為陣心鎮壓。
心中一突,想著了,若是猜想不錯,那就是誅仙劍無意之中所散布的煞氣。誅仙一書曾言,誅仙劍煞氣甚濃,喜食血肉,那傷重之人入其中,豈不是恰恰如羊入虎口,那餓虎眼睛看不著,羊卻是流著血,在它麵前,想及此處,不禁苦笑。
誅仙劍又如何,且隻是其中幾縷煞氣而已,他亦有著抵禦之術,非全無反抗之力。
心念一動,紫府識海之中,太極陰陽圖旋轉著,吸引著一切異力,傾刻之間,靈霧成漏鬥狀灌入,黑色絲狀煞氣亦隨之而入。陰陽大磨,隻是稍稍一磨,靈霧便成了流水之狀,由神府而下,直入經絡之中,修複經脈。黑色煞氣卻是不入其中,隻在識海上空飄蕩,引動著殺念,半刻不得清靜。
周遭冷清寂靜,無人語之聲,而識海之中翻滾如濤,內外差別甚大,直欲吐出血來。凶險尚不止於此,隨著黑色煞氣所聚越多,漸凝成非金非玉的一道劍影,在識海之中劈殺了起來。亦算是教訓了,不是何物皆可放入識海之中,幸今日隻是一道虛影,若真是誅仙劍,隻是微微一振,怕是要識海破碎了。
就算是如此,亦頗不好受,從無在神府之中鬥法的經驗,隻能利用陰陽圖的天性異能,被動防禦著。劍光縱橫劈砍,每一擊,俱是引動殺意,震得陰陽圖顫動不止,幸有那識海霧氣不時阻上一分,方支撐了下來。
隨著日久,劍影漸漸凝實,異力大上了不少,亦多了幾分銳氣,來去縱橫,便是人類拯救計劃書所散霧氣亦不可阻上分毫。不時有著霧氣斷裂,落入了陰陽圖之中,令大書獲益非淺,若非那劍影不時劈一下陰陽圖,便是更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