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校園·秘典危機03(3 / 3)

他的性格,他的身份,他說話的腔調,並不會影響到他對於自身力量與技巧的控製。

白歆的劍光從忽然從平凡無奇的一曲小溪變成了一道如湍流狂瀉的瀑布。由內至外,尖銳的勁氣破風聲不絕於耳,使人感到要真碰上他的劍,其後果會不堪想像。

“叮叮當當”,在眨幾眼工夫內,在場的每個人手上的兵器都被這道瀑布席卷開去。

他的劍有種力由心生的魔力,似乎根本不受人身體極限的製約。

所有的人都被擊退,他們身上不同部位濺血。但房龍同時也被各種奇怪的招式打中,他的頭發頓時變得奇形怪狀,衣服更是殘破不堪。

青光散盡,他整個人也被彈開。

我抬起漸漸恢複常態的雙腳,小跑了兩步,用背部頂住白歆下落的身體。他也把肩膀一緊,一個翻身落地。

劍尖朝下,微微抵住他的身體,然後閉上眼睛。

重重喘著氣。

被夾攻的過程自然不好受,不過白歆能一對五而持平,已經相當駭人了。

會讀心術的家夥分開其他人,步履有些蹣跚地走到我們麵前,開口道:“我……”

他也許想說“我已經知道秘典的秘密了”。

也許是說“我們這麼多人是不會輸給你們的。”

甚至可能是想說“我好累。”

不過我永遠不會聽到後麵的話了,因為當他剛站定,怒不可遏的華玲已經抱著哇哇從一旁衝上來,單手擎出她自己的刀,不由分說往他麵門掃去。刀勢狠辣,封死了所有路線。

我大叫不好,還沒來得及攔,刀矛已碰在了一起。

一道彩虹在月色下淒然劃過,讀心者退,退,退!後摔,起身,繼續退!一張嘴,三顆牙噴出,再退!他的兩條腿在地麵劃出深深的痕跡,一直退到被遠處的黑暗蓋住大半個身子。

華玲痛呼一聲,虎口迸裂,差點握不住刀。

我又驚又喜:“藥失效了?”

華玲也呆呆地瞧著自己的手:“難道是哇哇吐的血具有這種功效?”

我看著她手中的煌鼠,在半閉的眼睛中,深紅色的眼球顯然已變成了淡灰色。

所有人都掛了彩。

而不知什麼時候,房龍又消失在我視線裏了。

籃球架的影子偏過去了不少角度,這場對峙僵持了很久,似乎每個人都開始在煩躁了,但又沒有誰想首先服軟。

白歆睜開眼:“每個人功夫都一般中的一般,但是合起來還是真棘手啊。”

我低聲跟芋頭和白歆說:“看來一定得先幹掉那個製造幻景的,才能把房龍位置確定下來。”

芋頭說:“人家也知道這點,你看,把那個平頭圍在最裏麵呢。找不到房龍,隻能這樣站著嗎?”

“未必,也可能還有別的辦法。”說著,白歆踩住芋頭的肩膀,朝更遠的地方飛去。

雖然不清楚白歆的目的,但我和芋頭心領神會地同時向前攻擊。

超能班的人想攔卻發現攔不住了,白歆在兩點鍾那個方向落地,彎著腰伸手一拉,居然硬把房龍從幻象的牆壁中拉了出來。

我頂著三個方向的攻擊往前衝,眼中隻有畢彥祖,隻有將他打敗,房龍才能恢複自由。微風吹拂我的臉頰,開始變得像岩漿中所冒出的充盈熱風,我沒有回頭,但看得到趙慶在我頭頂。

我一個側滾,雙腳疾撐。低頭撞在畢彥祖肩膀上,他躲避不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但同時我背上也無法避免地中了一掌一棍。

火辣辣的疼痛一下竄到腳筋。

芋頭在身邊也誇張地大喊大叫著,一方麵他樂意讓人享受他的痛苦,另外也是在麻痹對方。不過通過今晚的這一戰,我算是徹底領會到,超能班遠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超越人類極限的技巧雖然強大且無法防備,但堅強的意誌和經過縝密思考判斷的招式,永遠都不會徒勞無功。

畢彥祖揉著肩膀也加入戰團,看來他真的放棄集中意念控製房龍了,很好,這就是我要的。

我抬手,刀尖抵住畢彥祖的拳頭,本有機會順著皮膚往下切,但我忽然放棄這個殘忍的招式,隻拿刀身一拍他的手腕,將他震開。

畢彥祖眼中掠過一瞬驚訝。

在我和芋頭左支右絀地有些吃力那刻,地麵突起兩道一人高的刀氣壁,將我們的攻擊擋在兩側。

是華玲的刀。

趙慶躲閃不及,前額的頭發被削去一塊。

芋頭和我順著這條刀路,重新退回到剛進來的地方。

我們五個人重新聚集在一起,他們七個人也再度站在一處。

這場戰鬥,繼續下去似乎再沒有任何意義了。

房龍恢複了活動能力,嘴裏也沒閑著,罵罵咧咧了一通。

“省點勁吧。”我的背依然在疼。

房龍問白歆:“你這家夥是怎麼把我找到的?”

白歆笑嗬嗬地拍著他自己身上被沾到的土:“你身上還是有毛巾那個味道。”

房龍一樂,晃晃頭對著對麵喊道:“你們這幫家夥,來呀,今天大爺至少要再給保健室弄進去三個”。

王勇長笑道:“你們好像站都站不穩了吧。不要忘記了,現在我們再沒顧忌,隨時可以把寢室裏的人都叫出來。”

我靜靜地說:“我相信你不會的,秘典這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別是……外麵那幫人。”

王勇嘿嘿地笑著:“這秘密真變成全校皆知,你朋友日子也不好過的。”

畢彥祖突然說:“你真當我們是純粹為了自己嗎?”

“嗯,你是為了全校的建設,我知道。”我忽然捧著肚子笑起來,也許笑聲聽來更像咳嗽聲。芋頭忍不住在我背後錘了幾拳。

“我和你私下聊幾句,就幾句,可以不?”畢彥祖忽然攤開雙手,看著我。

王勇吃了一驚:“你要幹什麼?”

畢彥祖不動聲色地說:“我想試試看先兵後禮是不是也可以。”

這個要求,大大出乎我料外。然後我腦子裏自然泛起他可能擬定的幾種進攻方式,我一點也不相信他們有什麼誠意。但毋庸置疑,畢彥祖傾力隻能控製住一個人的行動,而剩下來的人怎麼也有機會再反擊。

我知道我不該輕敵,但我確實不相信他們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策劃好全新布局的可能。

畢竟打到現在,雙方除了要出氣、報複,事實上已經沒有矛盾

“好吧,不過簡單一點為好,我們寢室也快熄燈了。”

兩邊人各後退十步,我和畢彥祖則前進到中間,麵對麵站著。

這狀態著實有點滑稽。

畢彥祖忽然歎氣:“這三仗,你該算得出來我們班的實力了。”

我點點頭:“好像不怎麼樣。”

畢彥祖苦笑:“你覺得你在諷刺,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事實。”

“哦?”我抬抬眉毛,心裏繼續不以為然。

“我們班始終罩著一道強大的光環,但也隱藏著很多問題。”畢彥祖抬頭看著月亮:“和你們的心結就不用說了,跟彼此態度也都有關。”

這句話說得倒中肯。

我並沒有立刻回應,不過心中開始有點相信他是想說點什麼了。

“我們是很傲,學校努力也讓我們相信這一點。所以即使知道會招反感,我們依然不容許別人的不屑。”

我搖搖頭:“這恐怕由不得你們。”

“這當然是。”畢彥祖抱著手:“不過從我的角度,還是希望讓兩邊都盡量少來往,特別是這一屆。”

“這一屆怎麼樣?”

“我剛才說了。”

我忽然明白了:“你們這一屆招得不太好是吧?”

畢彥祖苦笑:“我和弟弟都不是天生的超能力,是在一次高燒以後產生了突變。原來也不覺得算什麼,被老師推薦到這個學校來還挺興奮。我本以為……”

我輕輕打斷他:“你本以為這裏有更強的能人,沒想到卻當了班長。”

畢彥祖歎氣:“班主任私下跟我說過,超能班的神話有點像昨日黃花了,純天賦畢竟可遇不可求。現在全班基本都是靠著那些殘酷磨人的訓練和稀奇古怪的夥食,才能保持一定效果。”

我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們那麼維護班級名譽,隻是想把神話延續下去。不然可能會暴露真正實力。”

“即使不要臉也得幹,可是……”畢彥祖晃晃肩膀:“被你給毀了。”

我笑道:“這可不能怪我,要碰上任何一個卯起來跟你們幹的人,結局都一樣。”

畢彥祖閉上眼睛:“所以我們過得比普通班的人慘,知道吧。”

“知足吧,有超能力畢竟是少數吧,你們已經算是精英了。”我忍不住要插嘴。

“迷信自己與眾不同有什麼用呢?”畢彥祖突地瞪著我:“你也看得出來我們實戰經驗多弱,我們不能成為真正強大的The One,就隻能淪為玩雜耍的了。”

我沒想到他這麼悲觀與現實。

“所以我現在回答你那個不明白的問題,為什麼我們要冒著風險來找秘典。”畢彥祖一字一句地:“因為我發現單一的超能訓練是條死胡同,我們必須要從宿辰傳統裏去尋找改造自身的方法,也許是心法,也許是內氣。”

“而你們又沒辦法像我們一樣去正常地做資料交換查閱,所以隻能用這種手段。”我本想說隻能通過這種“下三濫”,不過臨出口又忽然心軟,沒有諷刺。

“我希望能抓住機會自救,當然未必都和我想一樣,肯定也不能在班上公開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畢彥祖的嘴角揚起來:“因為我有自己的信仰。”

我低聲說:“原來王勇以前是在學你說話。”

“什麼?”

“沒什麼。”我搖搖頭:“我接受你的理由,但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畢彥祖不假思索地捏住我的胳膊:“我請求你跟他說,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一天,不,就今晚就好,讓我們去秘典收藏的地方找適合我們的東西。找到了,就撤。交個朋友,好嗎?”說完這句話,他的手也立刻撤了回去。

我還在努力理清這些雜亂的線索,從敵到“友”,這種過於迅速的轉換立場與關係實在叫人沒法適應。

不過我始終也是有自己的原則。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一切的決定權在房龍那裏。不過我想,能當上秘典修編,必定是有承諾的。即使他不見怪你們今晚的襲擊,在他的立場上,不會允許你們有這種特權的。”

畢彥祖的神情黯淡下去。

我正在組織點安慰人的廢話,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令人撕心裂肺的紅色火焰,從體育館三樓西側的一個窗口噴出。紅花霎時開滿了蕭殺的蒼穹,在藍色下深深地印上了痕跡。

窗戶玻璃被爆炸衝擊成粉碎,在濃煙中閃爍著落下,亮晶晶。

我倒吸一口涼氣,第一反應是上當了。

但看畢彥祖,他臉上的驚愕表情如果是假裝的話,演技這個詞似乎可以重新定義了……

“你們這群混蛋,居然!你們居然!”房龍勃然大怒:“說你們兩麵三刀真是輕啊,我想不出髒話了!你們怎麼可以對那裏下手!”

王勇一驚:“怎麼,體育館三樓就是秘典室?”

“裝,還他媽裝!”房龍一拳打在地麵,塵土飛揚。“宿辰怎麼招了你們這幫孫子!”

趙慶大喊:“嘴巴幹淨點,我們保護它還來不及,怎麼會想毀掉。”

王勇也伸手指著:“唯一知道秘密的人還在那躺著呢,我們哪有機會去燒房子。”

我強壓著驚駭對房龍說:“他們說得沒錯,畢竟他們是想看秘典而已。犯不著吧。”

房龍拔腿往體育館跑去,跑了幾步發現樓下已經圍滿了人,又咬牙切齒地折返回來。

畢彥祖腿一軟,整個人伏倒在地上大哭起來。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些恩怨,也沒有什麼戰鬥,他隻是為了一切可以哭的事而哭,為了他自己無法觸碰到的那個目標。

警報響起。

火勢越來越大,引超能班宿舍的人從陽台上探出頭觀看著,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也許是學校內部啟動了什麼裝置,火勢轉小。遠處趕來幾個校工,開了鎖,一群人拖著水管衝了進去。

房龍喃喃地說:“不可能是意外吧,太巧了,正好就是那個房間。”

應該是為了麵子,畢彥祖強壓著自己的喉嚨,轉為低沉的嗚嗚聲。

我們走吧。我對大家招呼道。

“不要!”

華玲咬著牙狠狠地說:“把那個家夥叫起來,我要再和他單挑一次,我不會原諒殺死哇哇的人的。”

一個胖乎乎的家夥走出來:“同學你別生氣,能把你老鼠給我看看嗎?”

“休想!”華玲怒目而視。

“我感覺它還沒死,也許還有辦法,讓我試試看吧。”胖子抬起自己的手指,慢慢在虛空中敲擊著什麼。

盡管華玲敵意還沒有消,但此刻大勢已經如此,她似乎又保存著一點希望,下意識居然真的捧著哇哇走近了一點。

胖子手指也冒出汗來,如下雨一般滴落在沙地上。華玲似乎欣喜地感覺到,哇哇在她的手中開始蠕動了。

又過了一會,我看見哇哇完全睜開了眼睛,依然是淡灰色的眼球,但總算恢複了生機。華玲狐疑地側頭貼上哇哇的肚子,然後高興地對我們點點頭。

芋頭奇怪地說:“你的能力是再生嗎?”

“不,是加速。我剛才感到它的心跳了,很微弱。所以試著用自己力量幫他重新再跳起來。他的傷並沒消失,不過剛才的假死狀態算是脫離了。”

“哦!”芋頭恍然大悟:“我說你們這幫人怎麼招式生疏,出手又這麼熟練呢?原來有你這個外掛。”

胖子“嗯”了一聲,退到畢彥祖身邊,把他扶起來。

畢彥祖現在好像重新控製住了情緒,他淚痕未幹地走到我們麵前:“不管別的,要不要我正式跟你們道歉呢?”

房龍大手一揮:“算了!要我查清楚放火跟你們有關,道歉也沒用。”

畢彥祖看向我,我也搖搖頭:“我們之間的矛盾談不上誤會,不過能這樣收場是最好了。畢竟你弟弟在我手下也傷得厲害。”

“等等!”趙慶忽然氣衝衝地跑到前麵來,對著華玲伸開五指:“解藥拿來!”

華林不明所以:“什麼解藥?”

趙慶朝旁邊一指,兩個人正扛著不省人事的讀心者。他的麵皮發黑,嘴裏卻還在念叨著什麼。

華玲眉頭一緊:“笑話!我從來不用毒,剛才那一刀最多隻是有內力入他的經脈,這樣子跟我無關。”

王勇一哼正要發作,畢彥祖攔住他,緩緩地說:“他這個樣子是很奇怪,既然你說與那刀無關,我想再多說也沒用,隻能送他去看醫生了。大家晚安吧。”

他顯露出無比心力交瘁的樣子,將心比心。這一晚上的種種變故,可真叫人受的。

他們一群人轉身朝寢室移動。

我正要招呼一直沒有開口的白歆走,他忽然說:“班長同學,我還有一件事。”

我心裏一驚,想起他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畢彥祖回頭。

“你們還有沒擅長讀心術的人,我想請他幫忙調查一件事,也是這樣跟著我,去問幾個問題。我盡可能會答應開出來的條件。”

我在一邊插不上話,隻能看著畢彥祖點點頭。

畢彥祖苦笑:“讀心術的確是很基礎的課程,但就他一個人練成了。想讀什麼心思,隻能等他出院了。看來你運氣真不好。”

白歆歎氣。

我也歎氣。

“差不多一看到那些人,我就感覺到你跟他們關係很奇怪了。”回去的路上,白歆下意識一遍遍整理著他的破衣角,隨口跟我說。

我勉強地笑笑:“對不起,我撒謊了。”

“一開始是有點生氣,後來想通了。”白歆忽然笑了。

“怎麼想通了?”我倒是不明白。

“這位華玲同學中毒了,然後那位田元跟我說他不會武,更大的興趣是配藥。”白歆恢複到他誇張的手勢:“兩個女生,一個你。兩個事情這麼一聯係……”

我擦擦肩上的血:“當時也是逼急了。”

“好啦,好啦。”白歆開解地拍拍我沒受傷的那邊:“為了女生做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苦的是我,今天內傷還是有一點的,明天挑戰計劃可能得改改了。”

“那……”我咳嗽了兩聲:“田元那邊你還會去挑戰嗎?”

“看心情羅。”白歆似乎心情不錯,一扭一扭地走到前麵去了。

我轉頭對一邊沉默不語的房龍說:“你有很多事要講吧。”

“至少不是今晚。”房龍搖搖頭:“我還有責任在身上,是兄弟就繼續支持我吧。”

我壓壓脖子:“那當然。”

寢室門口近在眼前,沒想到我們今天繞了這麼遠的路。

看著空蕩蕩的大門,我忽然想起來一件很嚴重的事。

“華玲!”

華玲把手指從哇哇手中取出,回頭問:“什麼事?”

“田元寢室在405,我本來是要她在這等著接你上樓換寢室的。但是一場風波弄到這麼晚,恐怕讓她白白等了一晚上。等會你去幫我解釋一下吧。”

華玲歪著頭想了想:“好吧。”

“美女!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討厭的聲音仿佛是從房簷上滴下來的。劉弘毅打著嗬欠在樹蔭守著,鐵棍支在他腋下。

房龍和芋頭心情都差,齊聲吼道:“有什麼事?”

“你們閃啦,又不是找你們。”劉弘毅打量著他們身上的傷勢,輕蔑地晃著頭:“美女,我今天剛想到了一個新招,特別想來跟你繼續切磋一下。友誼賽,其他人可不能摻和。”

華玲呼吸開始變得綿長起來,我似乎能感覺她已經在給丹田聚氣。

“那我可能得晚點去找田元解釋了。你們別管我了,快上去吧。”她的聲音裏有種迫不及待。

我歎氣:“你悠著點。”

“沒事。”華玲親了一下哇哇,重新把它放回書包。

我越過劉弘毅,看也不看他繼續往男生寢室裏走。

劉弘毅的聲音繼續不停從耳後傳來,華玲則一言不發,始終。

“本來是不好意思這麼快找你的,不過看在我好有誠意的份上,至少對三個回合吧。”

“別這麼看著我嘛,你要小心啊,我這招可是很猛的。哈哈哈。”

“刀拿好,我覺得你好像手有點沒勁啊。”

“你怎麼換手了?”

“看我這棍!”

“喂,別老躲閃……”

“不對啊!你怎麼?”

“停手!停手!”

“不要打臉啊!”

“……你……啊……救命……”

我們再也忍不住,前仰後合。

盡管樓道裏回蕩著幾十個水龍頭開到最大濺起的嘩啦啦啦水花聲,也沒辦法蓋住我們的笑聲。

VOL 3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