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列寧格勒郊外的陣地上燃起了零星的篝火。林默裹緊軍大衣,借著火光檢查手中的莫辛納甘步槍。槍管還有些發燙,散發著淡淡的硝煙味。
\"給。\"一個鋁製水壺遞到麵前。林默抬頭,看見瓦西裏正衝他微笑。這個高大的斯拉夫漢子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壺伏特加。
林默接過水壺抿了一口,烈酒順著喉嚨燒下去,驅散了些許寒意。\"謝謝。\"他說,\"今天打得不錯。\"
瓦西裏在他身邊坐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黑麵包,掰成兩半。\"你今天的表現可不像個新兵,\"他咬了一口麵包,\"那些戰術,還有你的槍法......\"
林默沒有立即回答。遠處傳來零星的炮聲,德軍的夜襲部隊正在試探防線。他望著跳動的篝火,思緒回到了穿越前的那個夜晚。那些在圖書館研讀的戰例,那些在軍事論壇上與人爭論的戰術,如今都成了他保命的資本。
\"我在軍校待過一段時間。\"林默編了個借口,\"學過一些理論。\"
瓦西裏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每個人都有不願提及的過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上尉匆匆跑來,臉色凝重:\"偵察兵報告,德軍一支機械化部隊正在向我們的左翼迂回。如果他們突破那裏,就能切斷我們與主力的聯係。\"
林默立即起身,腦海中快速回放著這一帶的地形圖。左翼是一片沼澤地,按理說不適合機械化部隊行進。但現在是冬季,沼澤結冰,反而成了坦途。
\"長官,\"林默說,\"我建議在沼澤地邊緣布置反坦克障礙,同時派一支小分隊埋伏在側翼。\"
上尉皺眉:\"我們沒有足夠的反坦克武器。\"
\"可以用燃燒瓶,\"林默說,\"把汽油和磷混合,裝在酒瓶裏。投擲到坦克發動機艙上就能引燃。\"
瓦西裏眼睛一亮:\"倉庫裏還有一批醫用酒精,可以替代汽油。\"
\"好主意!\"上尉拍板,\"林默,你帶人去準備燃燒瓶。瓦西裏,你挑選二十個槍法好的,準備伏擊。\"
兩個小時後,林默帶著十幾個士兵,將兩百多個燃燒瓶運到了預定位置。瓦西裏則帶著狙擊小隊,埋伏在沼澤地邊緣的樹林裏。
淩晨三點,德軍的裝甲車出現在視野中。林默趴在掩體後,能清晰地聽見履帶碾壓冰麵的聲音。他的掌心全是汗,但握著燃燒瓶的手卻很穩。
\"準備......\"他低聲下令。
第一輛裝甲車駛入了伏擊圈。林默猛地站起身,將燃燒瓶奮力擲出。玻璃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砸在裝甲車的發動機艙上。
\"轟!\"
火焰瞬間吞沒了裝甲車。其他士兵也紛紛投擲燃燒瓶,整個沼澤地邊緣頓時陷入火海。德軍的裝甲車亂作一團,有的試圖後退,有的想要加速突破。
就在這時,瓦西裏的狙擊小隊開火了。精準的射擊將試圖逃離火場的德軍步兵一個個放倒。林默看見瓦西裏冷靜地拉栓、瞄準、擊發,每一槍都帶走一個敵人。
戰鬥持續了不到半小時。德軍丟下六輛燃燒的裝甲車和數十具屍體,倉皇撤退。
天亮時,上尉來到陣地視察。他看著滿地的德軍裝備,難掩興奮:\"幹得漂亮!我要為你們請功!\"
瓦西裏走到林默身邊,遞給他一支繳獲的德軍香煙:\"你昨晚的表現,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我父親。\"瓦西裏點燃香煙,\"他是一戰時的炮兵軍官,總能在絕境中找到製勝的方法。可惜......\"他吐出一口煙圈,\"在肅反中被帶走了。\"
林默沉默。他知道這個年代的蘇聯正經曆著什麼。無數像瓦西裏父親這樣的人,還沒來得及在戰場上證明自己,就倒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
\"林默,\"瓦西裏突然說,\"教我你的戰術吧。我想活下去,想看到戰爭結束的那天。\"
林默看著這個新認識的朋友,點了點頭。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並肩作戰,一個運用現代軍事知識,一個發揮狙擊天賦,在列寧格勒的冰天雪地中書寫著屬於自己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