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格勒的冬天來得又急又猛。才十一月初，涅瓦河就已經開始結冰。林默站在斯莫爾尼宮外的廣場上，看著一隊隊士兵匆匆跑過。他們的靴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林默同誌，\"一個傳令兵跑過來，\"上尉讓你去指揮部。\"
林默整了整軍裝，跟著傳令兵走進斯莫爾尼宮。這座曾經的貴族女子學院，如今成了列寧格勒防區的指揮中心。走廊裏掛滿了作戰地圖，參謀們抱著文件匆匆走過。
上尉的辦公室在二樓。林默推門進去時，發現瓦西裏也在。上尉正在研究一張城市地圖，眉頭緊鎖。
\"情況不妙，\"上尉直入主題，\"德軍已經突破普爾科沃高地，正在向市區推進。他們的突擊隊化整為零，滲透進了城市。\"
林默湊近地圖。普爾科沃高地是列寧格勒南部的製高點，失去它意味著德軍可以直接炮擊市區。
\"我們需要一支特殊小隊，\"上尉說，\"專門對付這些滲透的德軍突擊隊。林默，你來負責組建這支小隊。\"
林默心中一凜。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城市巷戰，這是最殘酷的戰鬥形式。
\"我需要瓦西裏，\"林默說，\"還有自主行動的權限。\"
上尉點頭：\"可以。你們可以挑選二十名最優秀的士兵，裝備優先配給。\"
當天下午，林默和瓦西裏開始挑選隊員。他們不僅要槍法好，還要機警、靈活，能夠在複雜環境中獨立作戰。
最終，他們選出了十八名士兵，加上他們兩個，正好二十人。林默給這支小隊取名\"暗影\"。
\"從今天開始，\"林默對隊員們說，\"我們不再是普通的士兵。我們要像幽靈一樣，在城市的陰影中行動。我們要比德軍更熟悉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築。\"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林默對小隊進行了強化訓練。他教他們現代CQB（近距離作戰）戰術，如何在建築物內移動、如何清除房間、如何進行小隊配合。瓦西裏則負責狙擊訓練，教他們如何在複雜環境中選擇最佳射擊位置。
訓練結束的那天晚上，林默召集全體隊員。他攤開一張列寧格勒市區地圖，指著瓦西區說：\"情報顯示，這裏有一支德軍突擊隊，大約三十人。他們控製了聖以撒大教堂，在那裏設立了一個觀察哨。\"
\"我們的任務是，\"林默繼續說，\"在天亮前清除這個觀察哨。記住，這不是正麵作戰。我們要像影子一樣接近，像閃電一樣打擊，然後消失。\"
午夜時分，暗影小隊悄悄摸進了瓦西區。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寒風呼嘯。林默打了個手勢，小隊分成三個小組，從不同方向向大教堂逼近。
林默帶領第一小組，沿著教堂東側的圍牆移動。他們穿著白色偽裝服，在雪地上幾乎隱形。突然，林默舉起拳頭——前方出現了兩個德軍哨兵。
他做了個手勢，兩名隊員悄悄摸上去。幾秒鍾後，哨兵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小隊繼續前進。林默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能感覺到汗水順著後背流下。這不是訓練，這是真正的戰鬥。
他們從側門進入教堂。林默按照訓練時的戰術，帶領隊員一層層清理。突然，二樓傳來德語的喊叫聲——他們被發現了。
\"執行B計劃！\"林默大喊。
隊員們立即分散。瓦西裏帶著狙擊小組占領製高點，開始精準射擊。林默則帶著突擊小組，用手榴彈和衝鋒槍清理房間。
戰鬥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鍾。當最後一顆子彈的回聲消散，教堂裏隻剩下暗影小隊的喘息聲。
\"清點人數！\"林默喊道。
\"第一小組，無傷亡！\"
\"第二小組，輕傷兩人！\"
\"第三小組，完好！\"
林默長出一口氣。他們成功了。但就在這時，教堂外突然傳來引擎聲。林默跑到窗邊，看見幾輛德軍裝甲車正朝這邊開來。
\"準備撤退！\"他下令，\"瓦西裏，你帶人從西側走。我留下掩護。\"
瓦西裏想說什麼，但被林默打斷：\"這是命令！\"
看著隊員們消失在夜色中，林默握緊了手中的衝鋒槍。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