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間諜技術(1)(1 / 3)

竊聽

世界上最早的竊聽器是我國在戰國時期發明的。《墨子·備穴第六十二》記載道:“今陶者為罌,容四十鬥以上,固繴之以薄革各革,置井中,使聰耳者伏罌而聽之,審知穴之所在,鑿穴迎之。”史學家岑仲勉先生引唐李筌《神機製敵太白陰經》:“地聽,於城中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令人頭覆戴新甕(即),於井中坐聽,則城外五百步之內有掘城道者,並聞於甕中,辨方所遠近。”唐杜佑《通典》引李靖語說:“地聽,於城內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以新罌用薄皮裹口如鼓,使聰耳者於井中,托罌而聽,則去城五百步內,悉知之……有孔城地道聲,並聲聞甕中,而辨之方所近遠矣”。宋代陳規《守城錄》也記載:“聞虜於太山廟穴地道,高廣丈有半,將由景福寺出,公集僚屬議。張斌曰:‘兵法當設甕聽,以無目人司之,知其遠近。’皆此種罌聽之遺法,用瞽目人者,取其用心專一。南宋華嶽《翠微北征錄》記作“缶聽”。

唐代還有一種更簡便易攜帶和更具效果的竊聽器問世。

《神機製敵太白陰經》卷五“遊奕地聽篇”記載道:“地聽,選少睡者令枕空胡鹿(葫蘆形空心枕頭),有人馬行三十裏外,東西南北皆有響應於胡鹿中,名曰地聽,可預防奸。野豬皮為胡鹿,尤妙。”《李靖兵法》卷中“部伍營陣”篇說:“至夜,每陣前百步外,各著‘聽子’二人,一更一替,以聽不虞,仍令‘探聽子’勿合眼睛……令人枕空胡祿臥……則先防備。”明代何良臣《陣紀·技用》說:“令少壯者,枕大空葫蘆,臥幽靜處,人行二十裏外,東南西北皆知之,名之曰地聰。”

由此可知:地聽(或稱:甕聽、罌聽、缶聽)是用來探聽城外有無挖地道之聲;葫鹿(或稱:胡祿、葫蘆、地聰)則是用來竊聽有無人馬行走之聲。用途相同,對象各異,宋代曾公亮的《武經總要》亦有記載。

宋代沈括《夢溪筆談》卷十九又記載了另一種竊聽器:箭囊聽枕。它是用軍士們裝箭用的牛皮箭囊吹足氣後,作臥枕,“取其中虛,附地枕之。數裏內有人馬聲,則皆聞之,蓋虛能納聲也”。沈括不僅描述了“箭囊聽枕”的作用,而且還指出其中的科學道理,即是一種利用聲學效應的共鳴箱。明末時,張獻忠就常用此法“伏路靜聽”,準確掌握了敵軍動向。

在江南一帶,還有一種因地製宜的“竹管竊聽器”,它是用一根根鑿穿內節的細長毛竹連接在一起,敷設在地下、水下或隱蔽在地上和建築物內,進行較短距離的竊聽。

通訊

由於間諜情報必須絕對保密,萬一稍有疏忽,泄露軍情或貽誤軍機,都將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古代的情報通訊方法有其獨特之處。清代魏源《聖武記》卷十三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清康熙初年,吳三桂尚未叛清時,奉詔討伐貴州水西土司安坤。吳三桂見敵軍兵眾將精,便下令各路軍隊“於六歸河會剿”,但命令中卻將“六歸”誤書為音近字“陸廣”,結果各路將領不知其意,造成“三路聲息隔絕”,“吳三桂受困二月,糧盡”,岌岌可危。幸得貴州提督李本深從敵方間諜口中得知真相,急忙“整兵入援,困乃解”。魏源對此曾感歎道:“以一字之誤,幾覆全軍,亦史世罕見。可見古大將親治軍書之不可忽。”

為了達到情報的快速、準確傳達,古代約有五種通訊方式。

利用郵驛

早在殷商時代,甲骨文中就有郵驛的記載,一般多作““。周代又稱為”傳“、”館“。春秋戰國時稱”遽“、”郵“、”置“。戰國有”騎傳候“專管情報快速傳遞。秦漢魏晉時稱”驛“。唐時又稱”館“。宋時稱”急遞“。元時稱”站赤“。明清時則稱”郵驛“。

司馬遷《史記》說,舜時曾設置二十二名”納言官“,”明通四方耳目“,”夙夜出入“,專司傳遞情報之職責。西周時的”大行人“、”小行人“和”行夫“都是利用步行或車船傳遞情報。春秋時,又出現了”乘遽“的單騎快馬通信。據《左傳·昭公二年》記載,鄭國子產探知公孫裏叛亂情報後,利用”乘遽“返回都城平叛。當時的”乘遽“和”郵“的傳遞速度極快,正如孔子所比喻的那樣:“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戰國時,又出現了私人間諜情報通訊網,譬如信陵君在魏國情報官急報趙國邊境烽火四起時,穩若泰山地勸魏王不必驚慌,“此乃趙王狩獵也”。可見信陵君有效率很高的私人通信情報機構,能迅速、完備、及時地向他密告情報。西漢初年,淮南王劉安也自有一套通信係統,名義上是互通問候家書,實際上是情報通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