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侯府。
”嗚嗚嗚嗚嗚------”
靈堂裏前來吊唁的人,有黯然傷神的,也有嚎啕大哭的。
許卿好拖著大紅嫁衣,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剛到門口,她就使勁的擠了兩滴眼淚。
“許卿好,你這是在做什麼?今兒是我兒子的白事,你竟然穿著大紅嫁衣前來,你這是想幹什麼?“
安慶侯夫人看到許卿好這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心中不免憎恨到。
”陸伯母,我是來送陸郎的,明日就是我和陸郎的大婚之日。“
”陸郎臨走之前,告訴我,他想要看我穿大紅嫁衣的樣子,讓我一定要等他回來。”
“為了完成他的心願,我隻能冒著大不韙前來送他最後一程,否則他死不瞑目,我寢食難安。“
“你們都知道,我對陸郎的話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
許卿好努力的擠出了幾滴眼淚。
”卿好丫頭,委屈你了,這件事屬實是老天捉弄人。“
陸夫人聽後也不由得的擦了擦眼淚。
“陸伯母,陸郎發喪,這府中的靈堂怎會如此簡陋?”
許卿好跌跌撞撞地踏入靈堂,冷冰冰的目光卻如寒星般在靈堂上一掃而過,令人不寒而栗。
安慶侯夫人連忙抬起頭來,眼中含著淚水,聲音略帶哽咽地道:“唉,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我一時之間也慌了神,還未來得及好好準備……”說著,她又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許卿好聽罷,微微勾了勾唇說道:“無妨,卿好來得晚些,便是為此事做準備來了。”
說罷,她轉頭看向身後跟著的幾人,厲聲道:“你們幾個動作快些!將白幡高高掛起,白燈籠全部替換上去,還有那紙錢,給我多多地燒,務必讓陸郎的喪事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
隨著許卿好一聲令下,那幾人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手腳麻利地爬上梯子,將白色的布幔高高懸掛於靈堂四周;緊接著,又快速取下原來的紅燈籠,換上嶄新的白燈籠……
安慶侯夫人以及其他在場之人看到這番情景,皆是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許卿好則緩緩的走到棺材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躺在棺材裏的陸允承。
不得不說,他臉色蒼白,胸口還插著箭,偽裝的很好,前世的她,傷心過度,絲毫沒有發現疑點,那就是他的箭傷,隻是輕微的插入胸口。
許卿好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疼的眼淚嘩啦啦啦的流。
她隨即俯在棺材板上狠狠的哭。
“陸郎啊,你怎麼這麼狠心?”
說著說著她狠狠的掐了一把陸允承的胳膊,哭道:
“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去看雪山,看日落嗎?”
”你不是要親眼看到我穿上嫁衣嫁給你的樣子嗎?“
”你不是說要和我一生一世天荒地老嗎?“
”你怎麼這麼殘忍?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自己撒手人寰?“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使勁的拍打著陸允承受傷的胸口。
插著斷箭頭的那傷口的血噌噌噌的往出來冒。
站在旁邊的陸夫人心急如焚,心中不免驚訝:
【許卿好是吃錯藥了嗎?怎麼這般狂躁?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見誰都是唯唯諾諾的,再這麼鬧下去,她兒子的屍體都要被捶爛了。】
”卿好,你別這麼傷心,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接受,認命了。“
陸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嗷嗷嗷的。
”啪啪啪----“
陸夫人話音剛落,就隻聽見響亮的耳光聲朝著她的耳朵襲來。
“陸郎!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我以前叫你不要偷懶,要好好用功習武,可你呢?吊兒郎當,借口不斷,如今倒好,竟被那區區一些悍匪給害成了這副模樣!你對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