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好怒不可遏地哭著質問道,陸允承的臉頰上已經留下了幾道鮮紅的掌印。
“不過就是些悍匪罷了,居然會要了你的命?你簡直是丟安慶侯府的臉,丟朝廷的臉啊。“
”啪啪啪----“
幾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再次響起。
”你讓陸伯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讓她的後半輩子老無所依,你還是不是人啊?“
”你這個不孝子,你這個負心漢,薄情郎,你起來啊,你起來給我個解釋啊?“
許卿好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淚水順著她嬌美的臉龐滑落下來。
”啪啪啪———“
一接接著一巴巴掌,打在陸允承的臉上,那臉已經紅腫的不像樣。
”卿好姐姐,你別激動,別傷了身子,允歡扶你下去歇息歇息,哥哥的後事就交給母親處理吧。“
陸允承的妹妹陸允歡安慰道。
“不行,陸郎這一走,我們此生都不會再見,我作為他未過門的妻子,理應好好的送他最後一程,哪能自己去歇息?”
“百合,把銀針和鹽給我。”
許卿好伏在棺材板上,輕輕的摸著陸允承的箭傷,刹那間,一把拔出了那手指長的斷箭頭,鮮血汩汩而出。
前世,因為陸允承資質太差,練武總是受傷,她為了他私自學醫,以身練針,被宮月璃發現,挨了不少罵。
為了陪他練劍,她勤學苦練,就連宮月璃都不得佩服她的毅力,畢竟宮月璃教她習武的時候,她可是很不情願。
直到去年,陸允承說不喜歡她打打殺殺,她便為了他反抗許有為,不願再以男兒身給許青平做護衛,為此她不僅受到了宮月璃的毒打還被罰跪祠堂整整十日。
可是直到臨死前,她才知道,陸允承從未將她放在心上。
他一直喜歡的都是那個溫柔賢淑,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許卿瑤。
“啊---”
“許卿好,你幹什麼?”
陸夫人嚇死了,許卿好這是要把她兒子給折騰死啊。
“伯母,你們怎麼都不知道幫陸郎清潔傷口,整理儀容呢?”
“這般狼狽的模樣,到了陰曹地府,隻怕會被別的魑魅欺負。”
“我要幫他把斷箭拔出,再給他止血,清潔傷口,消毒包紮,讓他體體麵麵的下葬啊。”
許卿好麵沉似水,言語間不帶絲毫感情,手中那根長長的銀針在陸允承的傷口處用力地紮著,邊紮邊緩緩旋轉,而後將鹽一撮一撮地撒於傷口處,狠狠地揉搓,最後用白布緊緊纏住,勒得胸膛幾近變形。
既然他那麼想受重傷,自己就成全他!
站在旁邊的陸夫人滿頭大汗,手心裏的帕子都要扯成兩半了,她氣的都要吐血了。
做好一切的許卿好心中的快意不斷湧出。
“啊啊,許卿好,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陸允歡大驚失色,看著許卿好手裏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匕首,衝上去攔著許卿好。
“咳咳咳”
許卿好猛烈的咳嗽了幾聲說道:
“允承妹妹,你弄疼我了,陸郎死了,我隻是想幫他刮掉這長長的胡須罷了。”
”唉,都怪我,我若是執意反對他去逞強,他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陸郎啊。“
”難怪我姨娘總說我是災星,都是我不好。“
“等陸郎下葬,卿好一定日日給他掃墳,為他守墓,防止他被人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