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再次響起。
阿嬌的心驟然緊張起來,這麼晚了會是誰來家裏呢?
阿嬌:“(小心地問道)誰呀?”
院子外。
黃江輝:“(急躁地)是我,江輝呀,大姐,大哥在家嗎?”
是自己村裏麵的人。阿嬌急忙出來打開院門。
阿嬌:“(有些意外)喲,是江輝呀,來快到屋裏麵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黃江輝:“(見不是楊阿能來開門)大哥呢?他不在嗎?”
阿嬌:“不是通知大家到祠堂去開會嘛?怎麼你是沒去?還是已經結束啦?”
黃江輝:“沒有,我還沒有去呢。大哥去多長時間了?”
阿嬌:“你大哥也就走了半個多鍾頭。你還上祠堂去嗎?如果去,就叫他早點回來。”
黃江輝:“好的,那、我走了。(阿嬌送他出門。黃江輝回頭)進去吧!大姐。”
32村祠堂廣場/夜
高音喇叭的西洋樂曲已經換成了講話聲,並清晰地傳進了小巷。
楊阿能來到了廣場。
台上一名軍官正在致辭。
軍官:“各位鄉親,各位賢達,今晚之所以將大家召集過來著實有要事相商。為了這件事情呢,咱們洪師長可是頗費了一翻功夫,不僅親自選曲兒,(看看在洪偉達身邊就座的鄉紳,眾鄉紳點頭致意)還將上級首長贈送的茶葉拿出來和大家分享。這說明了什麼呢?說明洪師長把咱們當作了一家人嘛,一家人。畢竟咱們在這個島上共同生活了幾年了,正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這就是緣分啊!(洪偉達在暗示)好好,我就不多說了,下麵就請我們的洪師長講話。(鼓掌)”
鼓掌聲稀稀拉拉。村民都很厭煩和無奈的樣子。
33通往祠堂的巷子口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一隊隊士兵小跑著往各條巷子跑去,把守著通往廣場的各個路口。
楊阿能見狀,心裏緊張了起來,正欲往回走。
士兵:“站住,幹什麼去?”
這位士兵搶步上前將他抓住,還未等楊阿能說話,就一把將他推進了廣場內。
楊阿能被糊裏糊塗地推進了廣場內,站在那裏戰戰兢兢。
台上在說些什麼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廣場上的男人們在交頭接耳,悄悄地議論著。有的村民似乎預見到什麼,伺機要離開廣場,然而,總是被荷槍的士兵給擋了回去。
34阿嬌家外/夜
敲鑼聲喊話聲早已經隱沒於黑漆漆的夜裏,小巷又歸於寧靜,村子又歸於寧靜,靜得出奇。
楊阿能出門不久,阿嬌坐在屋簷下呆望著院子角落的石磨。她在等待著巷子裏的腳步聲再度響起,等待著那一盞燈走進院子來。
阿嬌在惆悵中沒有等來那盞燈光,小巷子還是那樣幽深寂靜。
一雌一雄兩隻野貓,叫聲淒厲,互相追逐著從牆上跳到鄰居的屋頂,消失在夜幕裏。流下了一聯串瓦片落地破碎的聲響。
35村巷/村祠堂廣場/夜
“嚓嚓嚓”。
一排排急促的腳步從巷子跑過,從農家的門口跑過,從豬圈旁跑過,從醫療所跑過,從青石板上跑過,從裁縫店跑過;一列列上著刺刀的槍閃著寒光劃過農家院的騎馬牆,劃過窗口,劃過瓜架子,劃過了……
每一條村巷都有荷槍士兵的身影。
腳步在奔向祠堂,隊伍在跑往祠堂……
36阿嬌家裏/夜
阿嬌返回到屋裏對著鏡子照照麵容,她把發髻放了下來用一把角梳梳理著。秀發在她的手裏被編成了一條辮子,用一條紅色的繩子綁著,再盤繞起來用一個黑色絲網狀的發兜兜著,成為了一個發髻。之後,她從妝台的抽屜裏取出一支銀釵插上。發髻裏紅色絲線在一團黑發中,尤為奪目,有如黑暗中的星星之火。
阿嬌換上了一件色澤鮮豔翠花圖案亮色的旗袍。
她坐在床沿,把雙腳(三寸金蓮)擱在一隻凳子上,用一快擦鞋布撣去鞋子上的塵土。
這樣一番整飾後,阿嬌才提著馬燈,匆匆出門往村祠堂的方向走去。
她要看看村裏的男人集中到那裏去做什麼,並接她的丈夫楊阿能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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