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軍水師采用的這種編製,比綠營水師有較大的獨立性,指揮統一,機動性強。遇有戰事,傾巢出動,比較容易掌握水戰中的主動權,而不像綠營水師那樣,常常受製於陸師將領的外行指揮,坐失戰機。
4.湘軍水師的訓練和戰術
在同太平軍的長期作戰中,湘軍水師逐步建立起了一整套較完整的訓練製度,並形成了具有獨特風格的水戰戰術。對於湘軍水師的訓練,曾國藩非常重視,他提出的總要求是:“技藝極熟,則一人可敵數十人;陣法極熟,則千萬人可使如一人。”同時,曾國藩還在《水師得勝歌》中對湘軍水師訓練規定了具體作法:“第六水師要演操,兼習長矛並短刀;蕩槳要快舵要穩,打炮總要習個準;斜斜排個一字陣,不慌不忙聽號令;出隊走得一線穿,收隊排得一絡連;慢的切莫丟在後,快的切莫走在前。”對此,每個水師官兵都必須背熟,並嚴格照辦,也是各級考核的標準。
除了訓練之外,湘軍水師在宿營、維護戰船兵器等方麵也有明確的規定。
湘軍水師宿營的原則是:“小船依洲,大舟橫流,相距欲疏,以避暴風撞損。”(王定安;《湘軍記》卷二十)水師官兵平時必須食宿在船上,每天隻允許每船派一人上岸采購蔬菜等物品。違紀者“平時上岸打百板,臨陣上岸就要斬”。(曾國藩:《水師得勝歌》)依靠嚴厲的紀律,使湘軍水師始終保持戰船滿員,一遇情況就可以立即投入戰鬥。
湘軍水師平時對戰船和兵器注意保養,總的原則是:戰船保持清潔,裝備置放整齊,槍炮經常擦拭,彈藥貯備得當。這些措施,有效地提高了湘軍水師的戰鬥力。
在作戰方麵湘軍水師有自己的一些特點,如接敵首取逆風逆水,次取順水逆風,最忌順風順水。因為順風順水雖然省力,進則疾馳如飛,退就寸步難行了。
作戰初期,湘軍水師以快蟹進攻,以長龍作後備,派舢板搜索。結果戰船受到太平軍小劃攻擊,損失慘重。之後,便改變了戰術,用舢板進攻,以近戰為主,長龍擔任火力掩護和指揮之責,取得了明顯的效果。起初,戰船為避免炮傷,複蓋了漁網濕絮牛皮藤牌等物,但作用不大。湘軍水師將領楊載福、彭玉麟幹脆下令全部撤去,主張猛打快進,一直衝到太平軍火炮射擊死角以內,使太平軍火炮失去作用。在水戰中,作戰官兵皆直立在船板上,“直前無所回避”。(《曾文正公雜著》卷二)有俯首避彈者,都“以為大恥”。(王闓運:《湘軍誌·水師篇》)因此,湘軍水師的凶悍遠勝過綠營、八旗水師,就是湘軍陸師也難以與其相比,他們完全是一幫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湘軍水師在作戰中有一定的陣法,特別注意保持較疏散的隊形,曾國藩在《水師得勝歌》中告誡水師:“切莫擁擠吃大虧”。湘軍水師遇到難以對付的暴風時,原則是棄舢板保大船。而戰敗時,則棄大船乘小舟歸。
上述戰法,有效地提高水師的作戰能力。
5.湘軍水師的軍餉
湘軍水師官兵的待遇很高,營官每月薪水銀50兩,辦公銀150兩,亻夫價銀60兩,共計260兩;哨官每月餉銀18兩;頭篙、舵工6兩;艙長4兩8錢。(《曾文正公奏稿》卷二三)水師統領凡3000人以上的,每月加銀100兩,5000人以上的加200兩,萬人以上的加300兩。1個水師營每月支銀1911兩2錢。(王闓運:《湘軍誌》篇十五)
湘軍水師的薪餉靠就地自籌,主要是靠辦捐輸、運餉鹽、興厘金、撥丁漕、請協濟、提關稅、收雜捐7種辦法。後來,湘軍水師由於控製了長江中、下遊水麵,不僅糧草供應有了保障,而且餉源也更多了,這也是湘軍擊敗太平軍的一個重要因素。
6.長江水師
同治四年(1865年),在太平天國運動失敗之後,湘軍水師主力奉命改編成清軍經製長江水師。
新成立的長江水師基本上按照綠營水師軍製進行整編。長江水師的最高將領為水師提督,歸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節製。首任長江水師提督為黃翼升。
長江水師共有官兵1.2萬餘人,戰船774艘,分編為24個水師營。其中,提標5個營、嶽州鎮4個營、漢陽鎮4個營、瓜洲鎮4個營、湖口鎮5個營及狼山鎮2個營(兼轄)。長江水師的營可以分成3種:即副將營、參將營、遊擊營。各種營的官兵人數、戰船數量都有一定的規定。比起原來的綠營水師,長江水師營官的級別要高得多。水師副將營,共有6個,每營官兵770多人,督陣大舢板1艘、長龍2艘、舢板40艘;參將營,共有7個,每營官兵520多人,督陣大舢板1艘、長龍2艘、舢板30艘;遊擊營,共有11個,每營官兵370多人,督陣大舢板1艘、長龍2艘、舢板20艘(嶽州和漢陽鎮標中營營官雖為遊擊,但戰船編製卻仿照參將營);提督、各鎮總兵配有督陣大舢板2艘。
督陣大舢板每船設哨官1人(外委),水兵20人(舵手1人、頭兵1人、炮手2人、槳手16人)。長龍每船設哨官1人(都司或守備)、水兵25人(舵手1人、艙兵1人、頭兵1人、炮兵4人、槳手18人)。舢板每船設哨官1人(千總、把總或外委)、水兵14人(舵手1人、頭兵1人、炮手2人、槳手10人)。
總兵以下至遊擊,可在戰船收泊處岸上建立一辦公地點。但必須“以船為家,不得在署常居。都司、守備各官以至兵丁,不得陸居”。(《清史稿》卷一三五)總兵配有座船3艘、副將、參將、遊擊各2艘,守備以下軍官1艘。
長江水師提督在安徽太平府設立衙門,在湖南嶽州設立行署,各駐半年。提標水師轄有中營(副將營,駐太平)、金陵營(參將營)、裕溪營(參將營)、大通營(參將營)、蕪湖營(遊擊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