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明代的造船和航海(2 / 2)

封舟明代還有一種專供使臣出使外國時乘坐的官船,稱為封舟。封舟長15丈~20丈(47米~62米),寬3丈左右~6丈(10米左右~19米),深1丈3尺多(約4米)。封舟有23個~28個艙室,都是密閉的。艙外有4尺高的遮浪板。封舟船體釘撚後用鐵條數十根從底龍骨沿舷板箍到兩厥。封舟上的屬具一應俱全,有桅3~5根;櫓36支;鐵力木舵1具,備用舵2~3具;錨4具,共重五六千斤。據《古今圖書集成·考工典》記載,明代海船上的錨,還有重達6350斤的。能製造這樣大的錨,反映我國當時的造船水平是相當高的。此外,封舟上有40個水櫃,以保障遠航的用水。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明代造船能力之強,造船技術之高,在當時是舉世無匹的,這就給航運業的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

航海

明代的航海事業與造船業同步發展,達到了我國古代航海事業的頂峰。鄭和七下西洋,就是一個典型例證。從永樂三年(1405年)到宣德八年(1433年)的28年間,鄭和率領一支由60~200艘船舶、2.7萬人組成的龐大船隊,在波濤洶湧的海洋上,縱橫馳騁,遍曆亞非30多個國家和地區。這在我國曠古未有,在當時世界上也是無與倫比的。英國學者李約瑟稱公元1420年前後的明代,是中國航海史上的“黃金時代”。他說:“明代海軍在曆史上可能比任何亞洲國家都出色,甚至同時代的任何歐洲國家,以至所有歐洲國家聯合起來,可以說都無法與明代海軍匹敵。”(李約瑟《中國科學技術史》第479~484頁)

鄭和航海圖(局部)明代航海發達,還表現為航海技術的先進。《西洋番國誌》作者鞏珍,就其隨鄭和第七次下西洋所見,對航海技術作了簡要的綜述:“往返三年,經濟大海,綿邈彌茫,水天連接。四望迥然,絕無纖翳之隱蔽,惟觀日月升墜,以辨東西,星鬥高低,度量遠近。皆斫木為盤,書刻幹支之字,浮針於水,指向行舟。經月累旬,晝夜不止。海中之山嶼形狀非一,但見於前,或在左右,視為準則,轉向而往。要在更數起止,記算無差,必達其所。”從這段文字可以看出,明代的航海已綜合使用天體定向與定位、羅盤指向、物標導航、計程、計時等技術了。

過洋牽星圖鄭和船隊的航海術,主要記錄在《鄭和航海圖》中。《鄭和航海圖》,全名《自寶船廠開船從龍江關出水直抵外國諸番圖》。據考證,這張圖可能繪成於鄭和留守南京時期(1425~1430年),後由茅元儀收錄在《武備誌》中。《鄭和航海圖》涉及的海區廣,航線長。自我國長江下遊、東海之濱,東南至爪哇、西北至刺撒(今民主也門伊薩角),西南至麻林地(同麻林,今坦桑尼亞的基爾瓦·基西尼瓦),航線遍及西太平洋與印度洋的亞非海岸,繪記了地名530多個。

我國早在南宋時期就有“海外諸番圖”,惜已佚散;元末也有“海道指南圖”問世,但僅及國內北洋沿海。而《鄭和航海圖》既包括近海,又涉及遠洋,是我國流傳至今的一部最早的洋航用海圖,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明初先進的季風航海術與航海氣象知識,也是重要的航海保障。琚有關文獻分析,鄭和船隊對西太平洋和印度洋季風規律已運用嫻熟。他們從國內啟航總在十月至次年正月的冬季,此期間沿海與南洋水域盛行東北季風,船隊揚帆南航,一路順風;而返航則在五至八月的夏季,這時正值西南季風,船隊北返,也是順風。所以,馬歡在《瀛涯勝覽》中說:“時值南風指歸路,舟行巨浪若蛟龍。”在印度洋方麵,從祝允明《前聞記》所提供的航程表可知,無論是往返孟加拉灣還是橫渡阿拉伯海,都在十、十一月至次年三、四月間進行。這段時間,主要是冬季,這兩個海域盛行東北季風,平均風力為3~4級,氣候幹燥,天氣晴朗,海況平和。船隊向東西方向航行,隻要使帆適度,基本上可吃側順風,航行條件頗佳。這種航期的安排,完全避開了阿拉伯海上凶險暴烈的西南大風與巨浪激流,對確保航行安全至關重要。

在航海氣象方麵,鄭和船隊的每一艘船,都配備有一定數量的官軍,“日上看風看雲,夜來觀星觀鬥”。(《瀛涯勝覽》)這些官軍可能是兼職的。此外還有專司占驗海上風雲變幻的“陰陽官”、“陰陽生”。他們通過“占天”、“占雲”、“占風”、“占日”、“占霧”、“占電”、“占海”、“占潮”,預報近期海上氣象,同時對常年的氣象變化規律也有一定的認識,從而使航海的安全得到保障。

總之,明代初期的航海,不僅規模大,航程遠,而且是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之上,為水軍的發展提供了良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