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凱看看張騏,張騏到現在為止,除了與李總回憶過去,一直沒有多說話。這時他見彭凱看他,知道自己該說幾句了,就抓著頭皮說:“李總,我們彭總一接手就碰到這些棘手的問題,他確實也在盡力。我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再給點時間。”
李廣森這會兒不客氣了:“張總,他年輕不懂行規你也不懂?我這裏都等米下鍋了,你還要我給你們時間,你成心想餓死我?”
張騏也裝作生氣地說:“李總,你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你在錦江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哪裏整不來點米錢,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們彭總?我們並不是不付,隻是晚兩天。”
李廣森說:“你說是晚兩天,好,我就答應你晚兩天。今天是2月28號,那就到3月2號,如果3月2號不到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張騏裝出氣急敗壞的樣子:“你還講不講理?”
李廣森向下壓壓手,換了一副很誠懇的樣子說:“彭總,張總,剛才都是話趕話的氣話。你們別不高興,我實話實說,你們有困難我能體會得到,彭總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接班,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你們不能把你們的困難轉嫁給我,對吧?我如果有能力,我財大氣粗,我是不會計較時間問題的,能支持你們是好事,我今天支持了你們,你們以後就會支持我,互相支持多好,我是求之不得。可是,我現在不是財不大、氣不粗嘛,我跟你們一樣資金困難,轉不過來。又想接工程,不接吃什麼?可不墊付你就接不到工程。矛盾著呢。這麼跟你們說吧,我現在就等著這筆錢了,這筆錢進賬,我立即就敢接工程,這筆錢不進賬,我隻有幹瞪眼。所以說,我求你們兩位,快點把錢打過來,別逼我們做出過激的舉動,那樣就傷了和氣。在這江湖上混的,沒有誰願意傷了和氣的,我也一樣。”
彭凱聽得目瞪口呆。這李廣森倒底是個什麼角色,一會天一會地的,他眼睛注視著李廣森,分不清李廣森說的是真話,還是在做戲。如果真如李廣森所說,那李廣森也確實挺難的,自己要求寬限時間倒真是在轉嫁困難。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張騏也換了一副真誠的樣子說:“李總,當年你有什麼事找我,我都是盡力幫忙,現在我們公司隻不過是遇到些暫時的困難,我相信很快就能好轉,到時候忘不了你。”
李廣森說:“張總,我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嗎?你以前幫我我都記得,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公司,我要解決一個公司的人吃飯,坐在這個位置上,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彭凱說:“李總,我知道你也有困難。但你是前輩,無論資曆、能力都比我要強多了,同樣的困難,你解決起來就比我要輕鬆得多,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天訊公司一次,天訊公司這一關過了,將來二建有什麼困難,我也是責無旁貸。”
李廣森再次打量一下彭凱,心想這小子看起來還不是酒饢飯袋。他不想再周旋下去了,收起笑容說:“彭總,我跟你說句實話,我這裏沒有商量餘地,因為我現在的困難比你還多,你不在建築行業,你是想都想不出來的。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而是趕緊想辦法找錢,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能到賬,可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了。”說完他轉身對沈步祥說:“送客。”
彭凱和張騏相視一下,同時站了起來。顯然已經很難再談下去了。
彭凱臨出門時平和地握了握李廣森伸過來的手,說:“李總,謝謝。”
李廣森目送彭凱和張騏遠去的背影,心裏說:小子,弱肉強食,這就是社會的生存法則,你陷進老子的陰謀,隻能說明你運氣不好。
宋江豔湊過來,悄悄地說:“李總,你不是還安排了幾個工頭來要錢嗎?怎麼沒發暗號?”
“你懂個屁。”李廣森看都沒看宋江豔,轉身走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今晚侍寢。”
宋江豔臉上露出一個媚笑:“遵命。”
侍寢的含意是讓她晚上到聆湖尚郡過夜。在那套獨幢別墅中,她也算是半個主人,每周都會去1到2次。她被他占有後,有過一段時間的恨,但後來漸漸適應了。她既依戀他,又怕他。他對她好起來,她要什麼他都給。可一旦心情不好,就開始折磨她。她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尊嚴,但他卻讓她在公司裏頤指氣使,高管都讓她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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