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史尚特地排了場拒賄的戲給我們看,倒也不好再說什麼,我客氣了一下:“大哥大嫂一身正氣,拒腐蝕,永不沾,實在是我們小輩的楷模。”
史尚擺了擺手,嗬嗬笑道:“我們也是有身份的人,哪能做這種事呢?再說了,幫賢弟做事,總不能拆你們的台吧。”
史貌也幫腔道:“是啊,這幾天我們都煩死了,找的人實在太多,概不相見吧,又不是我們的風格,你也知道,我們夫婦心軟,也樂意提攜晚輩。隻是這些人來了,若是空手,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總是送這送那的,我們當然一概不收,可這又難免得罪了人。唉,難啊!”
魏小田微微一笑:“其實我們這次來,也是給大哥大嫂排憂解難的,門口擠了這麼多人,影響前輩的正常生活。不如這樣,我們在門口張貼告示,凡參賽選手再來騷擾評委者,一律取消參賽資格。我們會派人替你們守著,為你們擋駕,這壞人就讓我們來做好了。”
史尚、史貌一愣,但又無法拒絕,隻得說道:“那敢情好,這樣我們也就省心了。”
於是,我們很利落地在史尚、史貌家門口貼了告示,把門口的那些人轟走,並派人輪流在他們門前守著。方言和葉波也如法炮製,這轟轟烈烈的行賄之風至少在表麵被壓了下去。
就在我們緊鑼密鼓地準備開賽時,“大唐酥胸”和另兩個女驢友一早來到文化坊。“大唐酥胸”和魏小田的關係就不消說了,另兩個恰恰就是在鄱陽湖和葉波、方言有過一夜情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說他們做的不是夫妻而是野鴛鴦,但並不妨礙他們見麵時的親熱勁。魏小田很熱情地握著“大唐酥胸”的手,說:“哎呀呀,今天是什麼風把幾位吹到我們文化坊來了?”這邊方言和葉波也很自然地拉著各自女人的手噓寒問暖。
“大唐酥胸”笑道:“幾位哥哥現在可出名了,這天下霸女的選拔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魏小田立馬警惕起來,鬆開“大唐酥胸”的手,退後一步正色道:“幾位姑娘若是為人當說客的還是請回吧,一碗水端不平,沒有辦法。”方言和葉波也很大義凜然地放下了各自女人的手。我不禁暗讚三人,在大是大非麵前立場堅定。
“大唐酥胸”咯咯笑著,逼上前捶了魏小田一下:“看把你緊張的,有誰值得我們為她說情啊,就是想向幾位哥哥討幾張門票,我們也想一睹盛況啊。”
魏小田鬆了一口氣,又重新握住“大唐酥胸”的手,說:“這票有什麼難的,每一場比賽的票都給你們留著。”方言和葉波也重新拉回各自女人的手,神情放鬆,而且還非常慷慨地說如果她們的家人需要也一並送了。
三個女人一聽高興得跳起來。“大唐酥胸”說,就知道我們幾人慷慨大度,為表達對我們贈票的謝意,想邀請我們今日同遊終南山,並在山上露營。魏小田、方言和葉波大喜過望,這些天來他們擋住了無數美女的誘惑,硬生生地忍住,就差沒把自己閹了,現在“大唐酥胸”幾個送上門來,就為了幾張票以身相許,一點也不為難他們,這麼便宜的買賣不做白不做,欣然應允。我說開賽在即,千頭萬緒,需要準備的事還很多,還是等比完賽後再去吧。“大唐酥胸”說,事前的謝意才顯得心誠,況且也就一天的時間,礙不了什麼大事。魏小田、方言和葉波也紛紛附和說大事已定,他們也該出門透透氣了。我見他們都成雙成對,我若一人去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親熱純屬給自己添堵,便決定留下來看家。他們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絲毫沒有力邀的意思,牽著手歡天喜地地出門了。幾人出門後,我一下覺得孤單。這些日子裏我們朝夕相處,幾乎寸步不離,一時間三個人走了個精光,忽然我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我百無聊賴呆坐在坊中品茶,一邊想著六人風花雪月顛鸞倒鳳,一邊生出對林之月的無盡思念,這時嵇子嶽派人傳話,說有要事相告。我問既然有要事相告,為什麼嵇子嶽自己不來?那人說坊裏人多眼雜,此事需機密行事。我想也好,這樣還能見上林之月一麵,便與來人一起往嵇子嶽那去了。到了嵇子嶽家,客廳裏沒見著林之月,卻見到一個太監神情倨傲地坐著。嵇子嶽把我引見給了這位太監,說是宮裏的張公公。
太監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這段日子在長安搞得挺熱鬧。”
我說:“張公公過獎了,我們隻想為大唐的文化建設添磚加瓦。”
太監冷笑一聲:“我誇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