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將軍嚴肅地說:“你在抗日戰爭中,就堅決執行蔣、胡的命令,反共反人民,後又積極參加進攻延安及此後的曆次戰役,破壞邊區,殘害人民,直到現在你的罪惡是不少的。此次,隻要經過調查,證明你確實沒有下過破壞武器的命令,還可以受到解放軍的寬大處理。但是,在我們繳獲的六門山炮中,尚缺兩個標尺,兩副瞄準鏡及其他零件,是否是你下的命令?”李答:“不是,我可以叫炮兵營董營長如數交出。”李乃當場寫信給該營長:“請將瞄準鏡、標尺及其他零件如數交出,不得隱藏,否則,解放軍將按懲治戰犯命令予以處分。”

待李日基寫完後,王震將軍繼續發問:“你對蔣介石的戰略指導看法如何?”

李答:“南京國防部根本談不上什麼戰略指導。”王將軍又問:“你們讀過毛主席的十大軍事原則嗎?”李答:“讀到過。毛主席的戰略思想是英明的,國民黨簡直沒有辦法。以西北戰場來說,彭副總司令不但指揮解放軍,而且還指揮了胡宗南。”他接著說,“貴部在合陽對九十軍實行攻擊時,陳武(九十軍軍長)報告說是六個縱隊,我們的部隊就趕緊增援,及至貴軍從西麵打來,我的部隊又返回西麵去堵。跑來跑去,到處挨打,我們簡直是打糊塗仗。貴軍的炮火非常猛烈,我躲在掩蔽部,沒有出來,各級都完全失掉了掌握。”談話結束後,李日基立即給他妻子寫信說:“解放軍對俘虜確實寬大。”

(原載1948年12月13日《東北日報》)

三、人物事件史料

(一)於右任請恤井勿幕烈士呈文1918年井勿幕遇難後,於右任以陝西靖國軍總司令的名義,呈請廣州軍政府予以追恤。呈文如下:

“陝西民軍奄有一隅之地,獨當七省之兵。苦戰經年,夷傷接踵。猿鶴蟲沙,竟沐玄黃之血。旗當鍾鼎,應銘將帥之勳。查前靖國軍總指揮井勿幕,名家龍虎,關中鳳鸞,奔走南北者十數年,經營蜀秦者百餘戰。概虎口之久居,已烏頭之早白。淮陰入漢,旋登上將之壇。士會渡河,胥慰吾人之望。詎意武侯之指揮未定,君叔之身誌俱殲。七年十一月被刺於興平之南仁村,莫歸先軫之元,空灑平陵之淚。擬請照陸軍中將陣亡例給恤。”

(原載《西北革命史征稿》)

(二)楊虎城軍旅生涯之前的“軍事行動”

1.剪除李楨1914年五月,民國雖然建立了,但農民的光景卻更難過了。蒲城一帶莊稼的豐收,並沒有給農民帶來歡樂,許多農民把自己用汗水換來的糧食,送進地主的大門、高利貸者的糧倉。

蒲城縣東南鄉有個劣紳名叫李楨,他和一個名叫馮譚富的商人在孫鎮街上開設了一個糧號,一麵囤積居奇,低價入、高價出,牟取暴利;一麵又以高利貸放糧,春季借一鬥,忙後還鬥五,對百姓重利盤剝。李楨又加入當地軍閥郭堅的部隊,給郭充當軍師。他依靠權勢,農民恨之入骨而無人敢惹。

五月的一天,楊虎城去他姑家探親,正巧碰上李楨帶著一幫流氓走狗到村子逼債。一個叫王傾生的農民因還不起債務,被李楨的走狗吊在一棵大樹上,用皮鞭活活打死。楊虎城目睹這一慘狀,怒火中燒,他集合起“中秋會”的弟兄們,一陣亂拳,將李楨和狗腿子們趕出村莊,並讓王傾生的父親到縣府告狀。由於李楨勾結官府,縣府反倒誣蔑楊聚眾鬧事,派出差役,四處搜捕楊虎城。

有一天,楊虎城去孫鎮趕集時得知李楨又幹了一樁逼死人命的壞事。

原來,農民趙某家境貧寒,春二、三月借了馮譚富糧號麥子四鬥,無力歸還,李楨的狗腿子到他家討賬,看見了趙家姑娘,心生詭計,將這事告訴李楨。李楨貪色好淫,便要娶趙某女兒趙花給他做小老婆。趙花的父親把前來提親的媒婆痛罵一頓,還將拿來的聘禮二百塊大洋摔出門外。媒婆回去講給李楨。李氣勢洶洶地說:“他吃了豹子膽!竟敢不答應這樁親事,我要讓他有好戲看!”於是,在一個黑夜裏,李楨的狗腿子們帶著武器,衝進趙家,將趙花姑娘架出村外,殘忍輪奸。趙花羞愧難當,投井自殺。楊虎城聽後,氣憤地說:“李楨是孫鎮一帶群眾的禍害,禍害不除,百姓還要繼續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