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巡護使大人該如何處置奴家?”蘭若月痕臉上一副可憐兮兮之色,暗香浮動身法則展開至極限,頓時把巡護使大人拋出十數丈之外,心知若不趕快脫離此境,倘驚動那些左近的大人物,喪命事小,而族人之大計必將有所牽連,那般,則身死一萬次而莫贖!
“小小狐媚子,竟敢戲耍本大人!”巡護使身形一彈,當空落下,頓時擋住了蘭若月痕的去路.
“大人竟如此欺辱奴家麼?”
“欺辱?”巡護使心頭一惱,暗忖,本大人尚不及碰一個指頭,這狐媚子已倒打一耙,倒是伶牙俐齒!口中一哼道: “你倒說說,本大人如何欺辱於你?”說話間,一群下屬已呈扇形圍伺而來.
“小女子郊遊於此,大人無故阻攔奴家,究竟是何道理?”蘭若月痕滿臉的楚楚動人之色,巡護使大人看在眼裏,心中實是不忍,嘿嘿一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太大幹係,陪本大人把酒一宿,一夜的風月,哈哈哈……何況,這本就是羽林府的裙底勾當,以本大人之尊,也不辱沒了你!”
“若是小女子不答應大人呢?”蘭若月痕目光如刀,看了看對方.
“那又如何?諸位說說看,哈哈哈……”巡護使大人看了看一幹手下,下屬心靈神會,紛紛道: “陪大人喝酒,聊天,莫非你無上的福分?”
巡護使大人展開手掌,掌心內赫然現出一顆碩大的珠子,玉潤之澤頓時令方圓之內光明大盛.
“從了本大人,這顆海淵之珠便是你的!”巡護使大人似已有十成把握.
“是嗎?”蘭若月痕麵如嚴霜,眼中所見,已盡在把握之中.
便在此時,就聽天崩地裂一聲響,不遠處的一座山峰瞬間崩塌,滾落的碎石和塵埃之中,一具黑暗的身形緩緩而起,如山嶽般橫亙於天地之間!
那龐大的身形深處巨掌閃電一抄,頓時將巡護使大人和一幹屬下緊緊攥在掌間!
“妖王大、大人……”巡護使大人嚇得連頭都不敢抬,毫無反抗之力.
“不好好巡遊海域,跑到本王之境尋釁,膽子可不小啊!”
“妖王大人,這狐媚子擅越邊境,小的此時便是拿她……”
“是嗎?”那岸然的身形略一審視蘭若月痕,手掌一翻,將那一幹小妖們抖落塵埃,道: “去,記住,此地再不可來!這狐族女子便由本王處置!”
巡護使帶著一幹屬下如喪家之犬,狼奔豕突而去.
蘭若月痕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那危如山嶽的身形,居然是一具龐大的熊體,幾乎覆壓了千丈方圓,血盆似的巨口中露出森森獠牙,那樣不可一世的氣度透露出魔界妖王的無上威嚴!
熊體伏下巨頭,如山洞般巨大的黑眼球閃爍出難以琢磨的深邃,呼出一大口腥膻之氣,道: “你是誰?”
“奴家蘭若,久聞大王威儀,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說著,款款一欠身子,那種風流之態,宛轉的體姿,我見猶憐的楚楚之色,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動人,不令天下男子銷魂.
熊妖王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滿口的大牙一時間幾乎酥掉了!暗忖,那狐族女子已見識千萬,如何不如這眼前女子三分!骨子裏麵透露出一種難以道明的味道,那又是怎麼回事?疑惑之中,熊妖王抖了抖身子,隱去龐然之形,化為一個粗壯的黑大漢,外罩一副黑鐵戰甲,腰挎一口巨刀,喝道: “跨疆之域,汝一狐族小妮子如何不省事理?暗域典法,擅越境者,殺無赦!”
“大王,奴家不幸迷路至此,常言不知者不怪,倘大王饒恕了奴家,小女子當、當……”
“當的什麼?哼!”熊妖王故作威嚴道.
蘭若月痕一閃綽約之姿,一陣風般欺近妖王之側,纖纖玉指早攬住了妖王的粗腰,輕吐蘭息道: “大王說呢?”
妖王仰天哈哈一笑,道: “本王久未納妾,汝小妮子當真國色天姿,若從了大王,那此後定為人上之人,享不盡的富貴,吃不完的珍饈!”
“大王既有此意,小女子尚有何言?”
熊妖王爽朗一笑,攬著眼前尤物的纖腰,右手當空一抹,頓時現出一座崔嵬的宮殿,飛閣流丹,玉階朱欄,隱隱然現出皇家氣度!
熊妖王攬住美人大踏步徑入當中一座最大的宮殿,門上的匾額上赫然題著神君之府四個大字.妖王攬著蘭若月痕坐下,左右侍從早魚次奉上各式酒饌佳肴,妖王提起一壺酒道:“此乃碧海陳珍釀,當初在妖神殿海宴,本王有幸得賜一壇,久不舍得品味,不想今日得遇美人,自當痛飲一番!”
蘭若月痕執住妖王手腕,柔聲道: “便由奴家來伺候大王.”接過酒壺,微微一傾,不經意間指縫間早抖落一絲若有若無的粉末,斟畢,恭敬獻於妖王,複自斟一杯道: “小女子恭祝大王福體康安!”
眼前尤物竟是如此可人心意,妖王心花怒放,一飲而盡,不過早忘卻了酒之味,滿眼俱是活色生香的動人風色,恨不得一口吞了!
須臾之際,一壺酒早已告罄,左右忙獻上一壺.妖王色心萌動,伸手一帶,將美人壓於體下.蘭若月痕玉手早托住妖王下顎,半嗔般怪道: “大王恁的性急,待小女子獻上一回天姬生化舞後,再服侍大王不遲!”蘭若月痕一轉眼掙脫了妖王桎梏,一陣風般飄到大殿中央,柔姿輕展,靈如燕,翩躚如鶴,尤其是眉眼間欲說還休的嗔意,逗的妖王春心勃發,自覺一股熱流從下體急速燒至頂心,心意一時恍恍惚惚,再看那美人,跳了一回,便剝去一件衣衫,到後來酥胸微露,麝臍隱現,妖王自控不住,一道長長的口涎早滴落在案上!
不覺眼前虛影一晃,那美人早擁入懷中,一伸手早將胯下那一根惡物執住,另一手托住一道暈動的光環道: “大王,你看這是什麼?”
妖王定神一看,就見一彎玲瓏的新月在美人掌間倏然轉動,一種並不陌生的氣息頓時令自己毛骨悚然,顫聲道: “你、你居然是一個人……月…殺!來……人!”
不過早就遲了,那一彎新月自眼前一晃而過,妖王的身子幾乎動彈不得,就聽嗤的一聲,惡物應聲而解,那一彎新月早回到蘭若月痕的掌上,不沾一絲血腥.
便如從九重天的銷魂窟中直墜落十八層地獄,妖王心魂欲裂,那一聲慘叫已傳出千裏之外!
又是一道月痕閃過,頓時將妖王的身體一剖為二!
新月之光一旋,將上圍的一群熊妖攔腰斬斷!那一輪新月倏忽間長為巨輪之狀,刀鋒上的一抹曲線極盡完美,曲線往後並無明晰的刀背,隻是光暗的和諧過渡,最終,和無盡的黑暗融為一體!
卻聽轟隆一聲響,一抹月痕自下而上,將神君府的大殿中分為二,裂縫之中,蘭若月痕嫋娜的身形急速穿出,疾射向黑暗的遠空!
便在此時,方圓千裏之內,一抹抹暗影急速向神君府靠攏,當先一具龐大的身形如狂風般的卷入,略一察看狼藉的大殿,恨聲道: “月殺,人族的月殺!”怒吼聲傳出千裏之外,隨即便響起聲震天地的號角聲……
號角聲起,方圓萬裏之內妖族俱皆響應,急速向此地靠攏……
大地上的景物急速向後方倒退,那一抹月痕穿雲破霧,急速射向遙遠的妖之都——芬葉城!
無數次的暗殺和反追殺,讓蘭若月痕已習慣了這般隱匿和逃亡的生活,隻不過天生的警覺感讓蘭若月痕感覺到此次的不同尋常,妖界的信息傳遞竟然比往常快了百倍!並不遙遠的危險氣息正急速向自己的方向靠攏,一張大網幾乎便要合圍!
天邊隱隱現出一抹明亮之光,烏雲之下,芬葉城的雄姿漸漸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凸露而出……
突然間,一具岸然的身形當空而落,如擎天柱般擋住了蘭若月痕的去路!
“人,本王至此,尚欲往何處逃!”那龐然的身形千裏破空而至,速度之快當真匪夷所思,毒蛇之信時不時吐出,腥膻之氣令蘭若月痕聞之欲嘔.
便在此時,數以千計的妖王陸續趕來,從四方上下,將蘭若月痕緊緊圍在垓心.妖王之下,妖統領,妖力士,妖將,妖兵,妖卒等等,也在短時間內趕到,將是地圍了個風雨不透、水泄不通!
“可惡,竟然冒充我狐族子孫,玷汙我狐族的名聲,便由我狐族一脈剪滅此人族賤婢!”狐妖王怒發衝冠,恨聲道,言未畢,手下一幹統領力士揮舞著諸般兵器咆哮著攻向當中的蘭若月痕.
蘭若月痕輕歎一聲,想起先輩之托,夙日的弘願,竟在今朝付之東流!一抹月痕在掌間爆發出奪目毫光,手一旋,一輪湮滅的光紋急速擴展出去,頓時將上圍的狐族兵勇分成殘肢碎片!
“月殺!這賤人竟然是人族的月殺之君,殺了她,妖神殿上定然有無上的恩賜!”妖族的大小兵勇依舊悍不畏死,層疊上衝!
一輪輪的慘烈攻殺中,數不清的斷肢落向蒼茫的大地,蘭若月痕的戰裙上染上了一道道血汙,隻是那一彎新月依舊纖塵不染,不沾半點血汙!
“退下!”伴隨著蛇妖王的怒吼,妖界之兵懼而退後……
“說出人族的秘密,供出同黨,本王保你一條性命!”蛇妖王自信而威嚴的看著眼前的獵物.
“天道恢恢,作惡者終難逃覆亡之運,今日吾死,倘可求得吾族一線生機,吾雖死無憾!”蘭若月痕目視蒼空,一彎新月與身體悄然融合,冷冷的一道目光令妖界諸族不寒而栗!
蛇妖王的眼中射去萬般仇恨,怒喝道: “萬丈妖氛!”滾滾的毒霧洶湧衝向眼中之敵,左近的妖族嚇得麵如土色,心知蛇妖王之毒邪惡無比,輕則毀身,重則喪命,連達到妖皇級大人物都不可小覷!
毒氛未至,蘭若月痕便感頭暈目眩,一抹月痕急速旋轉,轉眼間形成一個光球,將本體嚴實的罩在內裏.那蛇妖王噴出的毒霧乃天下萬毒之首,腐蝕肉體,毀滅靈魂,殺人於無形!
一波波毒霧被光球反撥,潰散的霧氣頓時將周邊一些修為尚淺的兵勇毒殺,餘者紛紛退向更遠處.
“氣吞萬象!”蛇妖王現出本體千丈法相,突兀於周天雲霧之間,昂起的毒首吞雲吐霧,納盡方圓千裏之內的生靈氣息,掌控範圍之內,生殺予奪盡在蛇王掌中.
急旋的月輪漸緩,蘭若月痕直感到一絲絲意識被抽吸而去,精神漸覺疲倦,居然昏昏欲睡!此時,狐妖之眾紛紛施展詐術,幻化出萬千流光,各執兵器凶狠的砸向敵方.
狐妖王猶自心有餘悸,倘若今日不拿下那混入本族的奸細,暗之大陸的最高統治者責備下來,狐族未免又要血流成河,也難以洗卻自身罪孽!當下手執兩柄大錘率先劈向蘭若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