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很多思想,他不讚同,他的很多做法,她也嗤之以鼻,但是總的來說,兩人之間的相處是愉快的。
趕往祁連山的路上,梅娘騎馬。陪著上官禦琪一起坐在馬車上的,是他的侍從阿左。阿左講著一路上的民俗雅趣,上官禦琪聽的心不在焉。
他時不時的撩起簾子,看見了外麵馬上的梅娘。梅娘一身男裝打扮,上上的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馬尾發髻,隨著她騎馬的動作,頭發在她身後晃動。
生在宮闈,漂亮的女人他看多了,但是像梅娘這樣氣質獨特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像那些深閨怨婦,更不像侯門小姐,她灑脫的樣子,宛如一匹不羈的小鹿。
看著她眉目間的一絲倦色,他揚手打斷了阿左的話,“你去陪著阿右駕車,讓梅娘上馬車陪著本王!”
阿左目中露出幽怨之色,他鼓著嘴巴看了一眼馬背上的梅娘,吩咐阿右停車,然後從馬車上跳下。
梅娘聽了阿左的話,秀眉緊蹙,他為什麼要讓她陪著他坐馬車,難道又懷疑她什麼了嗎?明明這幾天,她什麼也沒有做過。
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馬車中撩起車簾的上官禦琪,她俯身對著阿左說了一句什麼。
阿左聽了,興衝衝的去回複上官禦琪,上官禦琪臉色驟變,一把放下車簾。
“你去告訴她,不願坐馬車,就讓她獨自趕回王府!”上官禦琪的聲音蘊藏著暴風驟雨。
阿左鼓著嘴巴去傳話,梅娘隻得沉著一張俏臉進入馬車的車廂內。
“為何不肯同本王共乘一輛馬車?”上官禦琪嗓音低醇,如同魔咒般,好聽而又危險。
梅娘眼皮不抬,“習慣了外麵自由的空氣,青草的芬芳,所以在馬車裏麵悶的慌……”
上官禦琪唇角勾出一個殘冷的笑,“是嗎?”
梅娘並不答話,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卻被她利落的躲開,“王爺,”她語氣一頓,“請問有何吩咐?”
上官禦琪靜靜的注視著她,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他不怒反笑,“本王隻是關心一下你,烏陀毒解了嗎?”
梅娘點頭,禮貌而又疏離,“多謝王爺關心,毒已經解了!”
“梅娘……”上官禦琪輕緩的叫出她的名字。
“屬下在……”梅娘並不抬頭。
“本王可有說過,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本王的?”上官禦琪靜靜的打量她,薄唇輕啟。
梅娘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上官禦琪,“王爺想要,屬下隨時可以給。”
沒有料到她回答的這麼幹脆,上官禦琪倒是沉默起來。
深夜,一行人並沒有借宿,而是在路邊露宿起來。馬車內,溫暖如春,幾顆碩大的夜明珠將車廂照耀的如同白日。
上官禦琪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梅娘捂著腹部,額頭上冷汗涔涔。
她的毒發作了,烏陀毒會在每晚的子時發作,她已經連著挺過去了好幾晚。
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她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氣。恰時,上官禦琪睜開了眼睛。
他靜靜的看著她,唇角勾勒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怎麼,裝不下去了?”
梅娘扶著馬車門框的手,微微一僵,她回頭對著上官禦琪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王爺,屬下,屬下隻是……”
她的話,在看見他鳳眸中寒芒的時候,吞回了腹中,上官禦琪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隻是怎樣?編不下去了嗎?”
梅娘低頭,臉色在夜明珠的光輝下,煞白一片,她忍得極為辛苦,下唇都被她咬出一個血洞。
“烏陀毒在發作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毒入心脈,縱使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再救回。究竟是什麼人如此重要,讓你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幫他?”上官禦琪眼皮微抬,眸光確實犀利無比。
梅娘咬唇,一臉強硬,“屬下並沒有背叛王爺,這是屬下的私事,跟王爺無關!”
上官禦琪冷笑著咬牙,“好一個跟本王無關,梅娘,你是要本王用一具屍體破了祁連山的案子麼?”
梅娘一陣失望,原來他隻是怕她死了,祁連山的爆炸案難以破解,她站在那裏,倔強的咬唇。
“還愣著幹嗎?過來!”上官禦琪聲音嚴厲,對著梅娘伸出了手。
她騎馬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騎馬的姿勢不太正常,不是中毒就是受傷……
掌心貼著她的背部,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到她的身體,腹部那陣絞痛似乎減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