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禦琪握著瓷瓶的手,緩慢伸出,他的手對準水流湍急的護城河,“說,你究竟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她沉默,他就微微鬆開手指,眼看著瓷瓶就要墜落河裏,她著急的大喊。
“我沒有撒謊,我叫梅娘,是為了麒麟玉佩而來,隻是我中毒了,必須服下皇帝的解藥,所以他們逼著我拿玉佩換解藥,我爹的死真的和玉佩有關……”
梅娘一口氣說完,她清眸淚光盈盈,上官禦琪頓時就心軟了。
隻是他沒有鬆開她,微微挑起眉頭,“前幾天禦醫看你的時候,可沒發現你中毒!”
梅娘被他扭著,骨頭幾乎被拗斷,她額頭上冷汗涔涔,“那天是我事先服下了掩飾的藥物,所以禦醫根本沒有辦法診出……”
上官禦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出空閑著的手,握住了她的皓腕,他兩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感受著她的脈動。
果然中毒了,是皇室獨有的烏陀毒。他鬆開她,靜靜的看著她。
梅娘臉色煞白,撫摸著自己被勒疼的手腕,“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潛入書房的?”
“你大概不知道,書櫃後麵是一個暗室,我一般會在暗室睡覺。”上官禦琪口氣淡然。
梅娘卻咬牙切齒,“這麼說,我一進入書房,你就發現我了?”
上官禦琪點頭,轉身就走。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拿麒麟玉佩?”梅娘大聲的對著他的背影高喊。
“因為,你拿走的那個玉佩,是假的!”上官禦琪清幽的聲音,徐徐從風中傳來。
梅娘大駭,她換走的那個玉佩是假的?如果那個玉佩是假的,皇帝的人不會放過她!她必須拿了解藥趕緊逃。
“上官禦琪,解藥還給我!”梅娘大喊一聲上前,她出手如風,隻是力道還沒有觸及上官禦琪,人已經再次被抓住。
上官禦琪眯著眼睛,危險的看著梅娘,“我警告你,不拿你問罪,已經是本王最大的讓步,你若是再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
他的話,讓她鎮定下來。
是啊,技不如人,就連籌謀都不如人,她敗的一塌糊塗,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被上官禦琪一把甩開,梅娘無力的坐在地上,月光下,她清眸含淚,欲落不落。
上官禦琪轉身便走,許久卻不見梅娘跟來,他轉身看她,看見了月色下她落寞的臉,還有那雙孤寂倨傲的眼睛。
察覺他在看她,她起身便走,隻是方向和他完全相反。
他身形一動,掠在她身前攔住她的去路,“你去哪裏?”
他的聲音急促,眸光更是如暗夜出沒的野獸般危險。
梅娘轉身繞過他,失魂落魄,“我要回去領罪,我居然拿了假的玉佩……”
“你瘋了嗎,回去皇帝那裏,你死路一條!”上官禦琪氣急敗壞,大吼出聲。
“不回去,我更是死路一條!”梅娘吼了回去,她一把甩開他的手,闊步往前走去。
“我把解藥給你!”他的一句話,讓她定在了那裏,緩慢的,他再出聲,“甚至皇帝那邊所有的為難,我都可以幫你擋了回去!”
他走到她的身邊,定定的看著她,修長溫暖的雙手包裹住她的,“但是從今以後,你必須給我你全部的忠誠!”
梅娘抬頭看他,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再次補充,“你發誓,從今以後,效忠於我,你的生命、你的人,全部都是我的,不會因為任何人或事背叛於我!”
梅娘愣在了那裏,看著上官禦琪俊美無儔的臉,一時間竟然不能說話。
上官禦琪將瓷瓶放入她的手中,“我不會為難你,縱使你不願發誓,我也把解藥給你,隻是你走,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他鬆開她的雙手,轉身便走,梅娘看著手中的瓷瓶,胸口倏然之間就痛了一下。
她闊步上前,一把抓住上官禦琪的衣袖,“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背叛與你!”
上官禦琪臉色波瀾不驚,眸光卻有了一絲波動,他沒有說話,隻是拔腿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梅娘隨著他的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她拉高生硬的衣領,遮住頸項上的一個小紅點。
如果上官禦琪看的仔細的話,就會發現,那小紅點是剛剛刺上去的,沒有流血,也並不顯眼。
她的衣領上藏有毒針,毒是烏陀毒,她身上的毒性也是剛剛自己種上去的……
從此梅娘在王府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像那些侍妾,在上官禦琪的眼中可有可無。
也不像他的那些門生屬下,他吱喚他們天經地義,梅娘仿佛他的一個左膀右臂而存在。